暗萧冲了进来,捉住灵汐的手,反向用起了幽冥剑法。
“妹妹,快用分心术!陆离的琴音正中你的心事,你若用幽冥剑,就要心如磐石,不为所动,才有资格动心任性,一击而破!”
灵汐渐渐恍然清醒,发觉自己一招未出之时,仅听了对方几个音符就输了个精光,大为窘迫。又是想到端木元弘才忘怀一切,不由心头发狠,挥剑用力,要将这一切击打回去。
“丫头,心意先聚集,再分散,不要刻意忘记,否则越想忘,越铭记,越发被琴声控制。”
灵汐照着暗萧的话,先将心神都凝聚在剑招之上。只是,陆离始终坐在原地,身前是无形的屏障,她独自挥剑,根本感觉不到是在与人对阵,只觉自己如在表演一般,荒唐可笑。
暗萧及时提醒道:“陆离的界域并非一般强,你只管对这界域出剑,只要你破了他琴声的节奏,扰乱他,这界域的薄弱之处就随时能被你看到。”
灵汐听着暗萧的话,暗暗用了端木沧笙教自己的分心之术。虽然再未用过,但凭借着正确的法门,灵汐还是控制住了自我,只是,始终难以摆脱陆离琴音的控制。
别说扰乱了。那陆离的琴音,仿佛是她自己弹奏出的一般,每一个音符都准确地砸在自己的心意之上。灵汐快时,琴声嘈嘈切切错杂,灵汐慢时,琴音也悠扬舒缓,完全无懈可击。
即便有暗萧帮助,没多久,灵汐就疲惫不堪起来。
一股绝望透彻心扉。想要练出一身真本领,原来这么难……
暗箫拦住灵汐,郑重说道:“妹妹,你是真的想要练功,还是只是一时兴起?”
灵汐愣住。
“你若一时兴起,大可不必介怀赢不赢得了,有哥哥在,你想要赢谁,我都会帮你。可你若是真的想让自己强大,那就要控制心神,平定心绪,这分心术讲究在高度凝聚心神之后一分为二,可不是你这样三心二意。”暗箫严肃地说道。
比起端木元弘什么都想自己扛下来,暗箫更愿意让灵汐直面自己的真心,做自己真正想做的事情。他活了这些年,深知自由的得来,要靠实力争取。
“我——我是真心要修炼!”灵汐抢着说道。
暗箫微微一笑,手压在她的肩膀上,说:“那冰块脸倒不是坏人,只是太过固执,又喜欢大包大揽诸多责任。妹妹,你若是真心想要他,哥哥为你灭了他大月朝,灭了他的太子妃,让他用世当不得太子,当不得居上,做一个普通人,永远陪着你。”
灵汐心烦意乱,摇摇头。对端木元弘的感情,真是剪不断,理还乱。她越想逃避,就越清晰。越想分析清楚,就越糊涂,他的影子,反而在心中铭刻下更深刻的记忆。
“他现在是竺碧薇的夫君,竺碧薇的任何东西,我都不想要。”灵汐努力平定了起伏的情绪,坚定地望着一旁静坐等待的陆离的幻象。
“暗箫,我再来一次,你在一旁看着,有任何不妥的地方,你教我,我不信我练不成!”灵汐决绝地将剑锋对准陆离。
“好!”暗箫跳到一旁,“丫头,这修炼的悟性你是有的,现在欠缺的,就是你错过的修炼时光,只要你用功练习,一定就能成功!”
这边灵汐发奋苦练,那边端木元弘正疯忙着。
他突然发令,除了端木沧笙和桓太师猜透他的心意,早有应对之外,其余皇宫贵族人家,都毫无准备。
尤其那些平日里苛待下人的,奴仆们都纷纷离开,要投靠各宗派学艺。这些人中,资质最高者往往都是拥有一门手艺绝活的,一时间,许多府里,竟然极为缺人,有的府里主子从来不做家务,不下厨,人手紧缺,竟然有米不会下锅,乱成一团。
太子府外,已经是人声鼎沸,众人眼见同病相怜,也不惧怕端木元弘威势,抱着法不责众的想法,都聚集起来,讨要说法,请求太子收回成命。
莫毓原本奉命离开太子府,回到拳宗,继承了宗主之位,见此乱象,也不顾一切回归太子府,率领诸侍卫护住太子府,架不住许多女眷也上门,咒骂撕扯,搅得他有力无处使。
而端木云府中乱象更甚,他一向尚武,府中卫士个个忠心,可平日里总是趾高气扬,架不住负责家事的奴仆们纷纷离开,那些卫士五大三粗,竟没几个会做饭的。
端木云已经脱去凡胎,自然不怕饿,可那些卫士却饿得抓狂不堪。端木云被这些俗务也搅得晕头转向。
将府几经起落,又被君上眷顾,秦氏又由侍寝的丫鬟被抬为侍妾,但竺赫身边再无妻妾,除了名分上差点,其他权力待遇,依然是将府的女主人。
将府下人在灵汐离开后早就被换了个干净,竺赫对新来的奴仆们既无恩惠,又十分小气,总是苛待,因此将府也是一时无人,秦氏一个人操持家务,极为恼恨,不住口地抱怨女儿竺碧薇,当了太子妃,居然不给母家赐些仆妇,也不让母家张扬大办,压根儿就是白眼狼,真把自己当嫡女了。
这些混乱,暗箫虽然没有亲眼去见,但想也想到了。他没有告诉灵汐。
在端木元弘和灵汐之间,暗箫与端木元弘多年相交,原本一直偏向他,眼见他那么冷漠的一个人,竟然因为灵汐,几番调整计划,几番踌躇,甚至愿意为了灵汐不顾性命,他一向对感情淡漠,原本对端木元弘的举动是甚为不屑的。
可自从明白了灵汐的身份,和这小丫头几次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