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箫拼力一躲,刹那间,端木沧笙飞身而来,拦住灵汐,抚平了她的伤口。
“汐儿!”端木沧笙痛心道,“你这是做什么?”
灵汐凄楚决绝地说道:“灵汐没本事,救不了暗箫,灵汐也决不让他一个人受这痛苦,刀山火海,我一定要陪着他!”
鬼市众人已经集结在暗箫身边,却一个个束手无策。见灵汐如此,群情激奋,齐声也叫道:“就算下地狱,我们也跟随主人!”
端木元弘却在灵汐说话的当儿,扶住了眼露惊讶的竺羽诺,仿佛这边的一切与他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只有竺羽诺才是他此时最要守护之人。
端木沧笙看了眼竺羽诺,毅然对灵汐说道:“若不是暗箫,中毒的就是我们夫妻二人。想不到他厌恶我到了极点,终究救我的,会是他,也罢,我欠他的,我来还。汐儿你别哭,我能救他。”
“不行!”端木元弘突然阻拦道。
灵汐眼中怒火,恨不得将端木元弘焚烧。那个当初对自己那么无微不至的高贵太子,原来,他真正的本性,是如此残忍。
鬼市众人轰一下悉数向端木沧笙跪下,灵汐收回射向端木元弘的目光,也跪在端木沧笙面前。
“瑞王殿下,求你救救暗箫,灵汐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端木沧笙忙将灵汐扶起,和缓地灵汐和鬼市众人说道:“放心,暗箫方才救了我,我一定也会救他!”
暗箫却继续挣扎,不愿接受。灵汐急了,对暗箫哭求道:“暗箫,求求你,别闹了!”
端木元弘突然遥遥一伸手,一阵风过,暗箫的面具被掀了起来,灵汐一把抓住,正要骂,却见暗箫的真容已经赫赫在目。
他的右眼下,是一道长长的丑陋疤痕,弯弯曲曲,一看就是伤口没有及时处理造成的。
竺羽诺冷笑一声,对灵汐问道:“你要舍命跟随的,就是这样一个人,姑娘,你好好看清楚,切莫为了这样一个罪人,连累好人。”
暗箫见灵汐看着自己,恨不能起身逃离,咬牙切齿,却连话也说不出来,越挣扎,嘴角黑血流出越多。
灵汐心痛万分,按住暗箫,摸着他的伤疤,安抚道:“暗箫,你即便不是人,是一只怪兽,这世间,我也只跟随你一人,相信你一人!一条小小的伤疤,算得了什么?”
暗箫挣扎的身子顿住,却拼命在忍耐那即将喷涌的眼泪。
端木元弘看了眼竺羽诺,突然开口说道:“我也可以救他。”
端木沧笙苦笑一声,看着端木元弘,缓缓说道:“殿下,你我虽为兄弟,却多年疏离。你心中至爱,虽名为我的王妃,我却敬之以礼,绝无夫妻之实。从现在起,她不再是我的王妃,与我没有任何瓜葛。”
“王爷,清儿来了!”一个侍女模样的年轻女子一路轻功,赶到端木沧笙身前,呈上一个盒子。
端木沧笙接过盒子,扔给端木元弘:“这是休书。”
竺羽诺注视着端木沧笙,仿佛不能相信眼前的一切,但手,却紧紧挽着端木元弘。端木元弘眉头紧皱,一时间,竟然到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清儿,”端木沧笙吩咐道,“你本是幽冥殿派来的人,我一直知道你的身份,可我并未亏待你。请你念在你家主人和我的面上,一定要照顾好她。”
端木沧笙指的是灵汐。
而清儿,已经满面泪意,跪了下去,泣不成声。灵汐看她的身形,听她的声音,已经知道,清儿就是那天在将府救她的女子。
原来,她竟然,竟然是幽冥殿和瑞王府的双重身份。
“你执意如此吗?”端木元弘问道,“瑞王,以你目前的功力,要救他?”
端木沧笙凄惨一笑:“我苟活到今天,无非姑姑叮嘱我一句话,让我照看好汐儿。如今有人愿意以性命照看汐儿,我岂能不救?”
灵汐见端木沧笙几乎都站立不稳,大喝一声:“你们先不要说没用的!我的内息也很强,你们告诉我,怎么给暗箫解毒?我自己来!”
端木元弘的身子突然一下,就蹿到了灵汐身边,二人目光几乎没有距离,彼此的鼻息清晰在耳。灵汐要躲,却被端木元弘紧紧捏住下巴,狠狠道:“别忘了,我也曾拼命救你。只要你嫁给我,我就为你救暗箫。”
竺羽诺在后面凄楚地叫了声“太子”,身子摇摇摆摆起来,柔弱如一朵被狂风璀璨的莲花,顷刻间就要晕倒。
灵汐尚未回神,下巴骤然一松,又能呼吸起来。端木元弘已经又到了竺羽诺身边,竺羽诺顺势跌落在端木元弘怀中。
“放心,”端木元弘安抚道,“你是名正言顺,独一无二的太子妃,那竺碧薇,我即刻就将她废了。剑宗少主到了太子府,也只能做个侍妾!”
“你!”端木沧笙听不下去了,叫了一声,却痛苦地弯腰摸着胸口,挣扎许久,又愤怒而沉痛地说道,“我早早就告诫过你,汐儿不是任何人的替身!”
端木元弘抱着竺羽诺,万般怜惜地抚摸着她的脸颊,丝毫没将端木沧笙的话听在耳边。仿佛这周身所有的一切都不存在,天地之间,唯有竺羽诺一个人。
灵汐仰天长笑,左手还拿着暗箫的面具,右臂高高举起,将手中戒指展示给端木元弘和众人看。
“我灵汐今日昭告天下,普天之下,只有一个人,他若说要娶我,哪怕是低贱的侍妾,我灵汐也绝无二话,当即嫁给他!”灵汐一边说,一边看了眼受痛苦折磨的暗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