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神的遗物究竟在哪里。上一次他诚心诚意地问姑娘,姑娘你却骗了他,他很痛心,不希望再有第二次。”
凤渏墨默然不语,凭心而论,罗候待他确实不错,几次三番手下留情,对这枭雄而言,已经是极大的诚意。但是别的好说,这件事情,关系到自己在世上唯一的亲人,就算对他不住,也只好抱歉了。
狄世英见她不肯开口,嘿然冷笑一声:“凤姑娘以为自己真的瞒得住吗,须知纸是包不住火的,就算你守口如瓶,如今罗候大人今非昔比,连昆仑也打了下来,正邪两道如今都唯他马首是瞻,爪牙耳目更是遍布天下。你一心以为是秘密的事情,其实早就被人探知,可笑你还不自觉。”
凤渏墨看了他一眼,目光深沉:“你以为凭着三言两语,就能骗到我?你也太小看我了。”狄世英一怔,随即长声一笑,也不知是不是生气:“姑娘以为我是在蒙骗于你?看来不拿出点东西,是不能取信于阁下了。”
他从怀中摸出一个帛制的锦囊,递给凤渏墨:“这件东西,是罗候大人让我带来的,说你若是不信,就让你自己打开来看。这件东西的主人,如今就在昆仑山中做客”
凤渏墨接过锦囊,迟疑了片刻,还是依言打开,抖落出一枚古色古香的玉佩来,顿时神色大变,颤声道:“这玉佩的主人,现在在哪里?我要见她!”
狄世英道:“小郡主和魏王妃如今正在山中,你放心,罗候大人乃是当世英雄,不会为难女流之辈。何况这两人与凤姑娘关系匪浅,不看僧面看佛面,怎么也会吩咐人关照一二。小郡主和王妃母女,在山中饮食无缺,更无人敢慢待欺侮。”
凤渏墨心知稍安,神情也镇定下来,沉声问道:“狄公子,王妃跟小郡主是怎么到昆仑山的,我要做些什么,才能见到她们母女,如果想请罗候放人,又要付出什么代价?”
狄世英道:“凤姑娘千算万算,却是算漏了一个人。”事,在帝都宫城之变的时候,自己历经大喜大悲,心情激荡,处理后事的时候难免有些粗疏,此时刻意回想,顿时记起一个名字来,迟疑道:“你是说,茅山道的柳笑生?”
这名字一说出来,她顿时豁然开朗,明白自己长久以来心中隐隐的担忧,正在于此。当初自己击毙柴宗贵之后,顺手斩杀荣耀道胎,已经跟茅山道结下死仇。后来自己离开京师的时候,千叮万嘱要王妃离开京师,觅地隐居。虽然王妃一口答应,但自己却总有所担忧,此时被狄世英点破,顿时想起来,自己当日却是放过了一个柳笑生。
柳笑生虽然是茅山道弟子,但是跟凤渏墨也有一面之缘。此人虽然神出剑人没,行事诡秘,为人却颇有古君子之风,在神剑山庄和皇城的两次大战之中,都给凤渏墨留下不错印象,所以凤渏墨虽然对茅山道挟持人质的手段颇为不齿,更暗恨对方觊觎剑神遗物,几番浑水摸鱼,因此对出身茅山道的荣耀出手狠辣,丝毫不留情面,但对柳笑生却是有意无意地放过一马。
如今想来,必是柳笑生出了纰漏,郡主跟王妃母女的行踪才会暴露。虽然按照凤渏墨的意思早早离开了京城,但是魏王府毕竟是朝廷宗室,出京就藩一应事宜,都需向朝廷报备。柳笑生如今深得永兴帝信任,与神剑山庄谢小玉共辅新君,可称得上权势滔天,何况朝廷耳目遍及天下,各处驿站均是所属,王妃母女的行踪虽然隐秘,他想要打探,却是不难。如今小郡主的玉佩落在狄世英之手,想必就是柳笑生走漏了风声。
狄世英见到凤渏墨表情,心知对方已经猜到,也不再藏着掖着:“不错,柳笑生倒算是半个君子,只是终究坳不过师命。正是他向茅山道通风报信,荣耀才能在半路拦下王妃母女的车驾。要不是罗候大人埋在茅山道的钉子及时传讯,姬夜羽带人及时赶到,荣耀重伤初愈,不敌逃走,这才将王妃母女救下,带到昆仑山好生安置。”
凤渏墨冷哼道:“好生安置?还不是为了威胁我,说吧,你们的条件呢。”
狄世英哈哈一笑道:“爽快,条件很简单,交代剑神的下落,以及他遗物所在,罗候大人自然会恢复姑娘的修为,再送姑娘和尊亲下山。以后海阔天空,任君自在逍遥。”
凤渏墨沉默半晌,才开口道:“我要先见见王妃和小郡主,确定她们两人的安全再做决定。”
狄世英点点头:“言之有理,这个要求,我可以替罗候大人做主,现在就带你去见他。来人哪——”他唤来两名侍卫,吩咐他们前头开路,又转身对凤渏墨言道:“凤姑娘,王妃所居离此尚有十里山路,事不宜迟,不如我们即可动身。”
凤渏墨道:“小女正有此意。”
两人一同起身,自有卫士打开大门。凤渏墨被关押在此不知几月,这还是第一次离开这间石室,心中也颇有几分感慨。两人一个武功绝顶,一个秘法初成,脚力都十分迅速。虽然石室通往外界的地道十分冗长,还是给他们在一炷香之内走了出来。
地道出口是一处山谷的凹壁,凤渏墨走出来,才发觉这里离坐忘峰已经很接近。两人一路疾行,所去的方向,正是坐忘峰。看来王妃跟小郡主这段时日,就是住在坐忘峰上。
凤渏墨心中焦急,脚下步履生风,紧赶慢赶地来到坐忘峰上,玄机道人当初的道场。好在罗候手下那几名武士脚力也不慢,稳稳地在前面带路,连着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