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眼时,这丫头已经落回了脚,继续往前走,明明背影娇娇小小,却绷的直直的。
这样坚强,让他心里反而更生爱怜疼惜。
摸了摸下巴,含笑跟上,故意挨着凌蓉蓉小声说道,“那可是你说的,我可就信你了。你要是有危险,可就没人保护我这个伤员了,我会害怕的。”
又撒娇卖萌了。
偏偏这男人俊颜星眸,虽然气势逼人,可是居然突然转变风格,做起这副样子来也还真让凌蓉蓉有些招架不住。
强行板着个脸,横了他一眼,“瞧你那点出息。”眼角却已挑起,满是笑意。
莫沉也跟着笑了,那样子还有点得意。
下午。
王道并没有赶到凌蓉蓉那儿去问明白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而是在家里招待了两位重要来客。
王耿强将爷爷珍藏的好茶,仔细地泡了一壶端过来时,偷眼悄悄打量了下坐在堂屋上座上的两个男人。
一个清雅俊朗,一个姿态随意。
两人一眼看上茶壶放下,就听爷爷说道,“贺先生,所以说,这次您特意过来,就是为了那山上原先咱们村子当作墓地的那块地方来的?”
“原先?”那个气质温雅的男人有些意外,虽然气质不凡,可是说起话来确实和煦含笑,问道,“怎么,贵村现在已经不用那块地方做墓地了么?”
虽然对方态度平易,可王道还是一副恭恭敬敬的样子,点头道,“是啊,十多年前就不用了。”
王耿强从来没见过爷爷跟人说话是这副谦卑模样,就算对凌蓉蓉,那也顶多只算是和气而已,心内讶异,于是上了茶之后,就站到了王道身后,仔细听着他们的对话。
宋飞白瞄了他一眼,嘴角勾了勾,又低头看了看面前的茶水,眼里露出点嫌弃,并没有伸手。
贺亦坤笑着问道,“十多年前?”
“嗯。”王道并没有想过要隐瞒贺亦坤,组织了下语言,说道,“十多年前,村子里头邪祟作怪,我本来是找人上报给贺家了,可是那人却一去没有回,正好路过一对会道术的夫妇,就施以援手救了全村的人,还教我们不要再在那里撒骨灰,所以这十多年来,我们关村也因为这对夫妇,一直平安到现在。唉。”
王道叹息,虽然他只是三言两语地讲述了一遍当年的事情,可其中的凶恶与惊险,又岂是语言可以描述的?而且,这么多年来,当初建立关村的贺家一直不管不问,这次不知道为什么又突然跑来两个人,再联想到凌蓉蓉之前的异常问话,以及连续两个村民被邪祟撞身,他心里隐隐就有了个不好的猜测。
“夫妇?“宋飞白听到王道的话,嗤笑了起来,抬脸看了眼门外大山上那隐隐成势的大劫之象,笑道,“这对夫妇不知道这几年有没有来过啊?”
王道不明白这人突然间怎么是这个反应,心里对他这种轻慢态度有些不满,不过还是说道,“头几年还来过,不过这回有十年没来了,哦,对了,最近他们的女儿过来了,也是个道士,她似乎也察觉出这山上有问题,不过还没有明说,少当家的要不要去跟她问问?”
女儿?
贺亦坤第一反应就是凌蓉蓉,可转念之间又将这个想法压了下去,心里好笑——简直疯魔了,小土豆怎么可能会来这儿?
于是笑了笑,说道,“嗯,过两天再说吧,我们先要去后山查看查看情况,还麻烦村长让人不要到后山去,另外,再给我们安排个住处,可能要待两三天。”说着,看了宋飞白一眼。
宋飞白撇了下嘴,掏出一个牛皮纸信封,放在桌上。
王耿强看到信封开口里是一沓钱,微微心惊。
王道倒是镇定,点了点头,“好好,后山原本从十多年前,我们按照那对夫妇的吩咐,就没有再去过了,倒是昨天,有个孩子贪玩跑进去,结果就出了事,幸亏蓉,哦,幸亏那对夫妇的女儿来了,把那孩子救了,不然,唉,真是。”
宋飞白又挑了挑眉,倒是对这个会道术的‘女儿’起了点兴趣——后山这阵仗,一旦被阴物缠上,那可不是一般的鬼怪邪祟,要是身上没点真功夫,那可真不见得能把人救回来。
显然,贺亦坤也意识到了这点,略想了想后,问道,“那不知道这位……女士,现在住在哪里?”不知道对方姓名年纪多大,只好这么称呼。
王道忙说道,“在村外头的小湖旁,有间小木屋,那是她父母当年盖的,现在她和她男朋友歇在那儿,似乎也是来玩几天就走的。”意思就是贺亦坤要是想找对方了解情况或者帮忙,得要赶紧去。
王道担心村里还会发生十多年前的事,心里着急,所以明言暗示地让贺亦坤抓紧时间,务必不能让村子里头出事。
贺亦坤怎么会听不明白,笑了笑,点头,“好,多谢,那我去完后山就去拜访一下。”
王道感激这人如此平和,跟他爷爷那种居高临下的态度实在大相径庭,语气更加诚恳地说道,“是我要代表全村谢谢您,少当家的。”
宋飞白垂下眼帘,忍住笑。
贺亦坤也没再说什么,对王道点点头,就领着宋飞白走了出去。
王道目送两人离开后,想了想,对王耿强说道,“你去跟蓉蓉打声招呼,就说晚上可能有客人要去她那儿坐坐,她要是问是什么客人,你就说是两个道士,看了后山的情况,可能需要她帮忙,她应该就明白了。”
王耿强点头,刚要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