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荷黎永远不愿意想起那个晚上,可能是受朱自清的影响,一想到他笔下父亲的背影,就会不由自主地想到那个晚上,同样令人心酸的背影。
因此她无论多么恼火,仍然会义无反顾被苏墨尘欺负,成了他定期的洗碗工。
他从不洗碗,最多的一次竟然把家里能用的餐具都用光了,连平时基本不用的盛放鱼的盘子也没能幸免。
现在他吃定她,所以有过之而无不及。碗筷不堆成山都对不起她这么勤劳的小蜜蜂。
正洗得起劲,门又当当当地响了。
苏墨尘一脸嫌弃的样子说:“谁啊,这么没眼色!”
结果一阵浓烈香风刮了进来,他还没看清楚那人长得什么样,就已经被人像章鱼一样牢牢地捆住了。
阮荷黎听不到声音了,有些奇怪,于是顾不得甩掉手上的泡沫走出厨房去瞧瞧发生了什么。
伊诺斯正如同一只处于交配旺盛期的母猴子趴在苏墨尘身上,双手紧紧抱着他的脖子。
苏墨尘则是被她浓烈的香水呛得七荤八素,而且她那e罩杯的坚挺的rǔ_fáng挤得他根本透不过气,快要窒息的感觉。
幸好阮荷黎的力气也不小,将他从伊诺斯的包围中像拎炸弹一样揪了出来。
两个女人的对视自然少不了暗潮涌动下的电石火光,苏墨尘着实成了肉夹馍。
阮荷黎的手还拽着他的后衣领,遇空气由泡沫变成洗洁jīng_yè体的洗碗水顺着他的后脖颈流了下去,一道清凉如手指划过的感觉让他啊啊叫了两声,不过很快被阮荷黎的重重拍击给掩盖了。
“你还敢乱叫!”她的眼中似乎要喷出火龙,将看不顺眼的浓眉蓝眼睛烧的一根毛不剩!
没想到当事人还没喊疼,蓝眼睛倒为他叫屈了,虽然中文还是三脚猫的功力,但气势上却不输人,指着阮荷黎说道:“你凭什么打他!他又不是你的!”
阮荷黎白了她一眼,啪的又是一声,这一声比之前的声音更响亮,“怎么?我教育我男朋友,你看不过去了?”
伊诺斯见苏墨尘龇牙咧嘴的样子心疼的不得了,前两次见识过阮荷黎的野蛮,知道和她无法沟通,于是转而攻向苏墨尘,“尘尘……”
这次不等阮荷黎亲自出招,苏墨尘了解她最受不了别人在她面前发嗲,怒目瞪着伊诺斯大声喝道:“尘尘你个鬼啊!你找死不看时间?”
阮荷黎这下很满意地地收起魔爪,拍了拍在手上干掉的泡沫,怡然自得地转身回了厨房,继续洗碗。
很快便听到伊诺斯委屈哭喊的声音被彻底地关在了门外。
她不知不觉地还哼起了歌
……
你走了就走了不要想起,
风走了沙走了不要想起……
苏墨尘静静地倚在门边看着她哼着小曲,手里不停的运转,泡沫就像白色婚纱上起飞的美梦,装饰了他荒芜的心灵。
她猛地一回头,不小心看到他不轻易示人的柔软,竟然有种怦然心动的感觉。她忙摇摇头,让自己清醒过来。他只是长得好看而已,其余配件都是报废的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