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青霜突然想到什么,从袖口掏出一块黑色的布,俨然就是那块从店小二手里拿出来的。
“胡姑娘,你有没有在那伙人身上看到这样的图案?”慕容青霜把手里的布递给胡青,语气有些焦急。
胡青接过慕容青霜手里的布,仔细地看着上面的图案,那是一朵用金线绣的样式奇怪的花,胡青盯着花样看了许久,努力地回想着在山洞里的情景。
胡青在巷子里被迷晕后,有意识的时候她就是在那个山洞里。除了她,还有其他五六个姑娘,不过她都不认识。
山洞内外都有人看着,不准她们说话,也不准走动,就连出恭,也只是让她们到山洞里面的一个角落去解决。
若不是有一天看守山洞的黑衣人出去找食物,只剩下一个的话,她也没机会溜到山洞外,从断崖上面跳下逃生。
想来当时那黑衣人见她逃出山洞并没有很着急地追上来就是想着山洞外面是断崖,她也逃不了多远吧。
只是他没想到的是自己竟然一鼓作气地跳了下去,胡青万分庆幸当时没选错,不然现在还在那暗无天日的山洞里面苦苦地熬着。
想到那时的情景,胡青眼里满是痛苦,让一旁的胡母心疼不已,直想把慕容青霜等人赶走。
但县令说了,这是京城下来的大官,他们得罪不起。胡母只能握着女儿的手,默默地安抚着她。
突然,胡青咬了咬唇,把手从胡母手中抽出,有些羞愧又坚定地撩起了左边的衣袖。
胡母大惊,以为女儿是被吓昏头了,这房间还有连个大男人在呢,怎么能把手给他们看呢?这以后可还怎么嫁人啊!
慕容青霜和慕二也吓了一跳,他们只是问胡青有没有见过这样的图案,这撩袖子是什么意思?慕容青霜下意识地就别开头,他可是有妻子的人。
“青儿,你是不是烧糊涂了,赶紧把袖子放下来!”胡母回过神来,急忙伸手想把女儿的袖子放下来,这可不得了,房间里可是有两个男子呢,若是被看了手臂损了名节,那到底是嫁给谁呢!
随即胡母又想到了女儿是被人从河里捞上来的,严格说来已经是名节受损了,心里顿时忧心起来。
胡青制止住了胡母的动作,把胳膊伸直,声音微颤地问道:“大人,是不是我手上的这种图案?”
慕容青霜闻言立马转过头来看着她的手臂,只见胡青白皙的胳膊上,赫然纹了一朵同样的花,只是颜色是鲜红色的,衬着白皙的胳膊,有种异样的美丽。
慕容青霜确定她胳膊上的花和黑布上的花是完全一样的后,便转开眼。胡青这才将袖子放下,脸上有些苦涩。
胡母久久不能回过神来,好在胡父正在厨房为女儿熬粥,不然估计也和胡母现在一样的状态。
自从女儿失踪后,他们想了各种可能,甚至连最糟糕的也已经想到了。他们想着只要女儿能平安回来,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而看到胡青只是发烧躺在床上时,他们心里是万分的庆幸。而心存侥幸的胡母在看到女儿手臂上纹着的花纹时,几乎要昏厥过去。
“我可怜的青儿啊,怎么这么命苦啊!”胡母抱着胡青就是一阵抽泣,好好的姑娘家,这手上被纹了这样的东西,以后可还怎么嫁人啊!
慕容青霜向来不是善于安慰人的,坐在那里有些尴尬,只能眼神示意一旁的慕二。慕二虽然是个受女人欢迎的,但眼下人家母女俩正抱头痛哭,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啊!
“咳,那个,大婶,别哭了,这纹身在下倒是知道怎么去掉。”慕二右手握拳放在嘴边,轻咳了两声道。
胡母闻言立马止住了哭声,惊喜地拽着他的手道:“真的吗?真的有法子弄掉吗?”
慕二不着痕迹地把手收回来,安抚地笑道:“真的,京城里有家专门帮人除疤去痣的大夫,这去纹饰他也是没什么问题的。”
胡母立马感恩戴德地谢个不停,看着慕二的眼神就像是看救苦救难的菩萨一样,就连胡青也是一脸的感激。
慕二继续挂着善良又温柔的笑容,胡氏母女俩一下子就把慕二当成了自己人。所以接下来慕二问到这个纹饰的情况时,胡青是一五一十地都告诉了他。
慕容青霜和慕二把胡青知道的情况都了解清楚后,便从房间出去了,大晚上的,再待在那里也不合适。
木屋的男主人也回来了,见家中来了大人物后,很是激动和惶恐,特地吩咐妻子一定要好好招待贵客。
女主人将家中过年腌制的鸡鸭鱼等肉食拿出来,好好款待了慕容青霜等人。晚饭后,慕容青霜将慕二慕三等人叫到一边,跟他们细说了从胡青那里得到的消息。
慕二当时是在场的,所以在慕容青霜讲完后他并不觉得多大吃惊了,而慕三等人却是一脸的惊疑。
“主子,你说那些人也戴着那样的面具?不对啊,当时阎门在阎飞消失后不是已经解散了吗?不可能是同一伙人吧?”慕三挠挠头分析道。
阎门是几年前江湖上最大的杀手组织,在江南那一带做了好几起灭门案,最后查出来阎门的首领是肃王余孽。
几年前阎门的首领已经被解决掉了,阎门也随之解散,消失在江湖上了,现在应当是没道理再出现啊?
慕容青霜眼神沉沉,当年抓到阎飞时,爷爷并没有杀了他,而是封住了他的记忆后,将他扔在了郊外,留了他一条命。
慕容青霜现在也不知道阎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