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民不与官斗,这是不争的事实,哪怕再穷凶极恶的匪徒,在得知劫掠的人,是朝廷要员的时候,心中一闪而过的,首先也会是犹疑和惊慌。
更何况,这些不过是些游走在江湖最底层,不得不靠着一些不入流的手段,才能谋求生机的小喽喽,自然更不敢在他们二人面前放肆。
其实,严格说起来,叶流云既不算江湖中人,也算不上在朝堂混着,不过是借了他人的势罢了。
但叶流云的气场,向来是足的,只见她坐得端正,后背挺直,神情清淡,却又带着淡淡的疏离。
叶流云既不否认,也不承认的态度,显然和这几人心中的想象相符,很有几分官场中人的行事作风。
一旦在想象中确认了叶流云的身份,这几人说起话,便更加客气谦卑了几分。
因为官场中人,一般不会太过关注江湖上的事情,通常这么做的目的,大多是为了某种交换,情报上的,或者是政治上的。
斩草除根这样的狠辣手段,不经常做。
换句话说,他们几个人,今儿的小命,算是险而又险的保住了。
基于这样的想法,这几个人对叶流云,几乎可以说是知无不言了。
“青州战事吃紧,我们是知道的。”说话的这个人,应该是他们几个中,最能说会道的,因此被派出来和叶流云进行交涉。
“是否有援军出城?”叶流云顿了顿,仔细观察了一会,方道。
虽然这几个问题,和他们的利益完全不冲突,但为了获得最准确的线索和情报,叶流云还是稍稍动用了一点行为心理学的手段。
“有。”那人斩钉截铁的说道,“泸州守军不多,但青州是西北重镇,又有两位皇子坐镇,不容有失,自然不可能不派出援兵救援。”
“至于到底泸州这边,派出多少人,我们便不知道了。据援军出城那日的队伍数量来看,应该是泸州守军的半数。”
叶流云点点头,半数确实是泸州方面所能给出的最大程度的支持了。
毕竟,他们自己的城,也是要保卫和防备的。
“可有回来?”
“没有。”那人见叶流云问得蹊跷,不由自主的补充道,“我们都听说,青州外城已破,战得非常惨烈,所以大军没有消息传来,我们认为,是战死了。”
“就这两天,泸州城中,不少百姓在门前挂上了白布,用来悼念自己的孩子。大人一查便知,我们没有信口开河。”
“这几日,城中可有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发生?”叶流云蹙着眉,问道。
谜团接踵而至,上一个问题还未解决,便又迎来了下一个。
案件一个比一个难,一个比一个复杂,实在是太具挑战性,让叶流云的心中,隐约有些懊恼。
早知道,她兴许应该老老实实的呆在青州,安安稳稳的坐一个富家翁,而不是跑到朝歌去搅动风云。
只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半毛钱的意义了。
所以,叶流云也不过是在心中小小的吐了个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