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口,秦王面色陡然变了。

他喜好男风的事十分隐秘。就连皇上太子等人也不知情。知道这个秘密的人寥寥无几,都是秦王真正的心腹。

陈元昭怎么会知道这个秘密?

他对许徵的心意,陈元昭又是怎么知道的?

陈元昭无视秦王难看的面色,自顾自的说了下去:“……这是殿下的隐秘,原本我不该过问。可我对槿萱倾心,想娶她为妻。将来许徵就是我的舅兄。希望殿下看在我的颜面上。放过许徵。”

“只要殿下点头同意,我一定承殿下这份人情,将来必有回报。”

秦王的面色沉了下来,目光闪烁不定。

不管陈元昭是从哪儿得知这个隐秘,总之,陈元昭知悉此事已经成了不争的事实!眼下再恼羞成怒也没什么用处,还不如想一想该如何解决此事……

他当然舍不下许徵。

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

这么多年来,他还是第一次遇到如此令他心动的少年,那份强烈的渴切,甚至令他自己也觉得惊讶。即使是算计不成被许徵算计了一回,也没能让他厌弃死心。对许徵,他是志在必得!

可万万没想到,陈元昭竟知道了此事,还亲自张口相求。

陈元昭手握重兵骁勇善战,被视为年轻武将中的第一人,在军中威望极高。将来必然会成为武将中的领袖人物。若是能拉拢陈元昭为己所用,争夺储君之位顿时多了一大助力。是他求之不得的好事。

答应了陈元昭,就意味着要放弃许徵。

孰轻孰重,其实根本不用犹豫。可秦王偏偏就犹豫了。

换了别人,秦王还可以先敷衍过去,利用完甩手扔掉,鱼与熊掌两者兼得。可陈元昭却不是普通之辈,不能等闲轻忽。

张口拒绝陈元昭,更是不智之举。如果惹怒了陈元昭,陈元昭大可以暗中将他喜好男风的秘密禀报给父皇知道,父皇心中一定会对他很失望。失去了父皇的欢心,他再想争夺储君之位,无疑是痴人说梦。

即使不能拉拢陈元昭,也不宜树这样的强敌。

……

秦王沉着脸,许久都没说话。

陈元昭也不着急,耐心的在一旁等着。

终于,秦王张口打破了沉默:“你的母亲和皇后娘娘是嫡亲的姐妹,你和太子是表兄弟。我如何能相信你会全心助我?”

这么诱人的鱼饵,秦王果然心动了。

陈元昭心中暗暗冷笑,面上却不露声色,淡淡说道:“我陈元昭岂是那种言而无信的人,殿下应该很清楚我的脾气。说出口的话,就一定做到,绝不会反悔。”

这话颇有些狂妄骄傲,不过,由陈元昭口中说来却理所当然。

就连秦王也不得不承认,陈元昭确实有骄傲自信的资本。

不过,单单只这几句话,并不能完全打消秦王心里的顾虑:“你一言九鼎,本王自是深信不疑。不过,本王心里实在奇怪。只为了一个许徵,你就甘愿放弃辅佐太子,转而投向本王?”

陈元昭神色不变:“太子性情平庸,比殿下相差甚远。我愿辅佐殿下成就大业。他日殿下登基,成为一代名君,我愿做殿下臣子,为殿下效力。”

秦王听着这番话,神色稍微缓和:“子熙,你确实是有心投靠本王?”

“殿下如果不信,我愿对天发誓。”陈元昭神色一肃,沉声立下誓言:“从今日起,我陈元昭便以殿下马首是瞻。暗中全力辅佐殿下登上储君之位。如违此誓,就让我死后无颜见陈家列祖列宗!”

反正他不是陈家血脉,见不见陈家祖宗都无妨。

秦王听陈元昭发这样的毒誓,立刻动容了:“何必发这样的毒誓,本王岂有不相信你的道理。只要你全心辅佐本王,本王也绝不会亏待你。”

顿了顿又道:“至于许徵……本王只是赏识他的才学,对他并无别的想法。你大可以放宽心。”

“多谢殿下!”陈元昭拱手道谢。

两人心中各怀所思,面上却十分融洽相得。

密谈至半夜,陈元昭才张口告辞。秦王亲自送陈元昭出了府。

待陈元昭走后,秦王脸上的笑意渐渐隐没,面色阴沉,眼里满是阴霾。

隔日上午,槿萱收到了陈元昭命人传来的消息。

“昨天夜里,我已和秦王达成口头约定,秦王答应放过许徵。此言不能尽信,叮嘱许徵要多加小心。短期之内许徵安全无忧。”

短短几句话,槿萱翻来覆去看了数次,一直悬在心口的巨石终于落了地。

秦王的承诺未必是心甘情愿的,或许是打着登基之后再和陈元昭翻脸的主意。不过,至少眼前这一难关是度过去了。

槿萱去了许徵的院子。

兄妹两个的院子紧挨在一起,只隔了一道墙,几步就到了。

许徵正专注的低头写着文章,听到推门声,头也不抬的笑道:“妹妹,还没到午时,你怎么就来了。”

许徵潜心读书,一心准备来年的春闱。每天除了一日三餐之外极少出书房,每天晚上读书都要至半夜。槿萱劝不动他,索性也不再劝了,每日精心的照顾他的衣食起居。一天三顿定时到书房来叫许徵吃饭。也因此,许徵才会这般调笑一句。

槿萱笑道:“不到午时,我就不能来了么?”

许徵放下手里的书本,含笑抬头看向槿萱:“谁说你不能来了。我看书看的累了,你来的正好,我和你说话顺便休息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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