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向着冰湖急赶,但很快禾浠就发现一件事,她被跟踪了。不同于上次被老妪跟踪,还能让她感觉如芒在背,这一次她完全没发现任何端倪,完全是凭一种对危险的直觉。特别是在她似有所觉,回头扫过一眼后,连危险的直觉都快消失,但禾浠知道那人还在,因为心头的阴影时有时无,挥之不散。
禾浠知道,自己这次遇上大麻烦了,如果那人突然偷袭,她甚至连一成逃命的把握都没有。但跟踪了两个时辰,都快到自己的目的地了,那人却是一点动作都没有,看来是有所求。
省得时刻提心吊胆,禾浠干脆转身对着空处抱拳道:“前辈跟踪了我这么久,不知有何吩咐?还请直言相告,只要在晚辈能力范围内,晚辈一定竭尽全力。”
良久,禾浠都只听得山林间风吹过的呼啸声,正在禾浠以为那人已经走了时,山林间才传来一道苍老嘶哑的声音,被风吹散,更显得飘忽诡异,“丫头,你是我云家哪个分支的人?”
云家分支?这人是云家的人?难道他什么时候察觉到自己在找云景晅了吗?不,不对!自己并没有露出任何破绽,如果一定有人会怀疑自己,那除了望潮商行的曲勃,就只有今天自己问起过的上次差点撞上自己的年轻男子了。
这人用了变声的丹药。一瞬间,禾浠已想清楚所有问题,只是没有见到人,禾浠不知道这人是曲勃还是那位年轻男子。而且他说到云家,云景晅出生云家,也不知这人究竟是云景晅本人还是和他有血缘关系的“亲人”?
如果在这时候站错了队,恐怕小命就得交代在这里了。
一瞬间禾浠心思千转百回,面上却是不显,恭敬道:“前辈说的可是神云谷云家?”其实禾浠也不知道神云谷在哪里,只是段裳死前一直念叨不要去神云谷,这才被禾浠所知。
“看来你是云家的人了。”声音如从九幽地狱传来,充满了寒意。连给禾浠分辨的机会都没有,就直接给禾浠下了定义。话刚落,一道灰色满是死寂的暗光就直奔禾浠罩门而来,禾浠毫不怀疑,如果自己被这道暗光射中,肯定会神魂俱灭。
看来此人必是云家的仇人无疑。那么他就是……
禾浠不慌不忙的拿出段裳的纳虚戒,“咻!”“噗!”两道声音接连响起,暗光在快要射在纳虚戒时突然疾转,好似连空气都承受不住,最后射在旁边的树干上,只剩下一道闷响。
“噗!”树林间响起一道吐血声,刚才强行扭转攻击,他已受了不轻的伤。男子却顾不上,连忙腾空跃到禾浠面前,一把抓住禾浠的手臂,急切道:“这是你从哪儿得来的?”
感受到手臂上传来似要捏碎她的力道,禾浠不悦的皱起眉头,就是这个家伙,上次那么没礼貌,这次犹有甚之。她不悦的瞪着抓着自己的“咸猪手”,沉声道:“你就是这么对待她的救命恩人的吗?”
云景晅愣了一下,松开了手。
禾浠使劲甩了甩被捏得生疼的手臂,瞪了云景晅一眼,转身就走。
“哎,你还没说……”云景晅急忙伸手。
“男女授受不亲,你要再拉拉扯扯,我就不说了。”禾浠猛地回头,盯着云景晅的眼睛,逐字逐句说道。
如果不是眼前的问题对云景晅太过重要,他真的要忍不住笑出来,男女授受不亲?那是指男人和女人吧?她是女人吗?充其量只能算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而已。但很明显云景晅并没意识到,他自己目前也只能算一个男孩儿而已。
云景晅似乎也看出来禾浠非常不待见他,遂也不再开口问,只是亦步亦趋的跟在禾浠后面,禾浠走,他也走,禾浠停,他也停。
禾浠也知道云景晅没有得到答案是不会轻易离开的,也就没有开口让他走,但禾浠也绝不会这么轻易就告诉云景晅,他刚才可是差点杀了她呢。而且她总在云景晅身上感觉到一股若有若无的气息,这股气息非常强大,带着毁灭一切的力量,甚至让禾浠这个死过一次的人都感觉到心悸、害怕。她不知道这股气息是否属于云景晅,但可以肯定云景晅还没有掌握这股气息,否则不可能时有时无。如果他再知道段裳的死讯,这股气息恐怕会爆发出来,到时候她会是第一个被杀的人。
禾浠没猜错,确实这股气息还不由云景晅控制,他只是一直在压制,如果不是刚刚受了伤,导致现在气息不稳,不会被禾浠察觉。
就这样,两人一路沉默的走着,直到冰湖。
北方城市常年积雪,特别是极北之地,更是千里冰封,恒古不化。天元城属于北方城市,一眼望去虽大多是白茫茫的一片,但也多有点缀,或是各种颜色的灯饰、或是着装各异的行人、或是花草树木。
但冰湖不同,这里因为出了一座寒晶矿,早已被纳入祖渊山的产业,少有人敢打祖渊山产业的主意,所以人迹罕至。没有经过人类加工的冰湖,它才是最具北方风景特色的地方。一眼望不到边的澄蓝色冰湖,映着蔚蓝的天空和漂浮的朵朵白云,在微暖的阳光下熠熠生辉。
如果不是远处连绵的雪山作为参照物,简直能让人置身梦幻,分不清自己是站着、是倒立,分不清哪是天、哪是地。
真美!
第一眼,禾浠就喜欢上了这个地方。一脚踏到冰面上,连嘎吱的响声都没有,非常平稳。稍一使劲,脚就能滑出老远,倒是一个滑冰的好地方。禾浠在冰湖上玩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