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骂人?”
“只是一种感叹!”白沐卿敷衍笑说:“有时候,爱,并不一定要握在手里。”
“所以我选择了遥望。”于子衿真诚地回应白沐卿,毫无半点杂质:“但我也不想要伤害任何一个人!这个罪孽,由我一个人担着就好了,是我先起的头,我全带责任!”
“你以为你可以全身而退?”白沐卿不以为然,再次把事实拎出来逼道:“安安怎么办?”
“我已经跟他说清楚了!”
“那求婚是怎么一回事?”
“是个误会。”于子衿停了下来,语气很轻,却看得出充满了自责:“他以为,我要的是这个,是他误会了。”
但白沐卿还是不赞同,反驳地说出了真相:“他是被你逼急了。他们是兄弟,不是急昏了头,他会说这句话吗?”
“对,是我刺激他了。其实他真的看得比谁都灵清。”于子衿耷拉着眼皮暗暗叹道:“他其实就是不想我陷得再深下去。”
“你明白他的苦心为何还要拒绝?”
“我不想违背我的心!”于子衿摸着自己的心脏,很是执着,却平静地望着白沐卿,貌似话题又转回来了:“我是被一个无形的枷锁捆住了手脚,致使我们三个人都很痛苦。但是,你却是自由的!沐卿!”
“合着你今天是来给我下套的啊!”白沐卿豁然开朗,有点不愿再说下去的意思:“你都听见了?”
“我不是有意的,抱歉。”
“也好。”她淡笑:“今天我们算是互诉了心里的小秘密,友谊又进一步,值得庆祝!”
“我这可是天大的秘密,你可只是愚蠢的烦恼!”
“能说话客气点不?”对于于子衿的好不嘴软,白沐卿也不客气地回了她一白眼:“你这是揭了自己的伤疤来让我急得疼是吧!”
“我没那么伟大!”淡笑一声,于子衿站了起来,望了眼远处朝她们缓缓开来的汽车:“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委屈自己。欺骗自己并不是件好受的事,对自己残忍比任何事情都要来得绝情和勇敢!”
“那我们今天算是同时决定对自己残忍了?”
“我是必须,你不需要!”
白沐卿沉默,转而开口:“...你认为他这个人可信吗?”
“如果他对你是真的话,你还在乎这么多干什么?你连我的感情都不放在世俗的眼光中去评判,拘泥于这点小事上干嘛?!”
“我就是在乎这一点!难道这一点不是最重要的吗?”
“我并不想去评判他的为人,以此为基点来全盘总结一个人的好与坏。太幼稚了,也没意义。因为我不是子霆。我唯一做的,就是判断,一道只有两个答案的选择题——是否顺应心之所向?!仅此而已!”
“但我赌不起。”尽管于子衿说得心胸坦荡,那么洒脱与坚定。但白沐卿还是迷茫:“我还有我的责任。”
“并没有人非要你去履行它不可,不是吗?”
“但是有很多人在为我而努力,我不能这么自私!”
第一次觉得白沐卿是这般死脑筋的于子衿,颇感气愤地转头瞄着她,看了一会儿,似乎是在思索什么:“我并不是要你选择什么,只是希望你做出不会后悔的选项。如果他们都是爱着你的话,我想,他们会理解的。其实你和他之间并没有什么不是吗?是你太自以为是,把自己肩膀上的东西看得太沉罢了。是你自己把自己反锁了起来,也让别人不得自由!”于子衿平静的眼神流露出默然的温情:“其实,我真的很羡慕你。你有主动权,而我,没有!”
说罢,于子衿便迈开步子朝着度安走去。
白沐卿不由苦笑,她真的太过分了,对于于子衿来说,自己也许是生在福中不知福的那一种人。而她打算将这件事情全都一个人扛,她选择了继续装傻,对自己残忍。她和度安没有捅破,和于子霆也没有说穿。三个人,还是往常,有说有笑,一如既往。
而白沐卿,终究没有她那么勇敢!
也许,她做不到,对自己残忍。因为她就是个彻头彻尾的胆小鬼,和自私鬼!
那一天,她们所谈论的,已经足够回味,坚守和沉默。
因为两个人都是会装傻的聪明人!聪明到,有时候,自己也会被自己制造的假象所欺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