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清冷的眸猛地闪过一丝厌烦,他蹲在地上,伸出手一下子擒住夏烟的下巴,这幅模样还有当日两人旖旎的神态?
夏烟只觉得下巴几乎要被他生生掐断,疼得她眼泪直在眼眶打着旋。
“本公子什么时候让你对宋伊晴下手的?”
浑身都是疼痛,下巴几乎被他掐断,夏烟狼狈地吐出舌头,手揪着地上的干草。
莫成渊冷眼看着,猛地一甩,女人就从他手下飞到一旁,直接撞上了破庙里的梁柱,柱子上被抖落了大量的灰尘,连蜘蛛都落了下来,全部都落在夏烟脸上、身上。
小腹被踢得厉害,嗓子处一阵腥甜,夏烟趴在地上,嘴里猛地喷出一口鲜血。
她喘着气,“水……世子……水……”
冥血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灵女,何曾过过这种日子?从来都是她勾#引男人,折磨别人,让别人痛,让别人哭,让别人喊,何时沦落到自己头上了?
现世报么?
可……可那人却是自己最喜欢的人……
莫成渊从一旁拿出竹筒,随意地扔到夏烟身上,“别死了!”好不容易及时从总督府大牢把这女人的身体偷出来,换了一具假尸体上去。
他又用了不知道多少好药把这女人治好,别随便死了!
夏烟原本如玉如葱的手指颤抖着,颤颤巍巍地打开竹筒盖子,狼狈又急促地喝着水,喝得太急,那水沿着下巴往下面流……
莫成渊拂了拂长袖,一派休闲公子的模样。他站在柱子下面,冷眼看着狼狈不堪,面目丑陋的夏烟,“本公子不想再问第三遍!”
夏烟唇角含着血,声音如苍老的老人一般难听,“她……她解了毒。”所以她活该!她该死!
她为什么不该死?世子你又为什么还要帮着宋伊晴?她不知道已经多少次阻挠了你的计划!
明明……明明只有她才是最忠心,才是心甘情愿,一心一意为您好的!为什么却看不到她?
夏烟紧紧抓着身下的干草,眸中充血,有着掩饰不住的愤恨与嫉妒。
莫成渊神色微微变化,白色广袖下的手微微握紧。
那丫头已经不是一次妨碍他了……
可惜啊,他还有些不想对那丫头下手。
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那丫头不会每次都要妨碍自己吧……
莫成渊舔了舔唇,露出一丝性感。他蹲下身,眸中带着冷笑,“宋伊晴是本公子的师妹,她做了什么,理应由本公子处理。”还需你一个外人代替?
莫成渊越说越看夏烟就觉得冒火。他的师妹,做错了,他来收拾!什么时候轮到你这个贱婢来对付了?
夏烟张了张唇,说不出话来。
世子,真是这样?
莫成渊不管她的心思,伸出润白如玉的手指擒住夏烟的下巴,在她下颌上细细摩挲,视线落在她那张全是血痕的脸上。
这女人,少了那张娇媚的脸怕是除了帮他一统外就没什么作用了……
他可不会这一个毁了容的女人硬得起来!
莫成渊从袖中拿出一个小纸包,夏烟看见那小纸包,脸色猛地一变,吓得立即往后退,一直摇着脑袋,“世子,世子不要……世子……”
莫成渊猛然用力捏了捏夏烟的下巴,她被迫张开嘴,那包白色粉末的东西全部倒入了她的嘴里。
莫成渊猛地拍了拍她的后背,夏烟就把那些入口即化的粉末全部吞了进去。
莫成渊松开她,站起身拍了拍手,俯视夏烟,“本公子救你一命,你自己知道怎么做!”刚才那包白色的粉末可是个好东西啊……
莫成渊这幅模样可有人看见过?
宋伊晴怕是一辈子都不会知道她温文儒雅的师兄竟是这幅模样。
盛傲国国君是个小皇帝,国家大权落在王府手中,而真正掌权的除了王府七公子还能有其他人吗?
作为决策者,岂能优柔寡断?学医也不过他为了自保罢了。
后来发现,这学医还挺有用的,能够对付不知道多少人。杀人于无形呢……
夏烟绝望地仰视着高高在上的莫成渊,心沉到了低谷……原来少了那张漂亮的脸,世子连碰她都不屑了……才会喂她吃下那东西……
这一切都是因为宋伊晴……如果不是因为宋伊晴,她还会和世子你侬我侬,还能一起对月弹琴!她不会差点死掉,更不会连那张魅惑男人的脸都失去!
她揪着身下的干草,表情狰狞可怕。
宋伊晴,你和桑亿千算万算都算漏了!
她还没有死!
只要她没死,你们俩就别想有安生日子,她……她总会回来,把这一切都还给你!
沈初原坐在船舱内,眼睛不自觉看了看船舱外面正在啃鱼的宋伊晴,又转过头看着正在创舱里忙活的朱成雪,微微诧异地问道:“朱姑娘,你在做什么?怎么接了这么多江水?”把船上留着的小木盆全部都接上了江水,好生奇怪。
朱成雪擦了擦额上的薄汗,“因为今晚是表姐……呃,没什么。”她和伊晴表姐走之前,娘亲告诉她,表姐每月月圆都会犯热病,如果表姐忘记了,她在一旁要帮衬着。
今晚不就是月圆之夜吗?
她多打一些凉凉的江水,等会儿伊晴表姐热病犯了,她让她凉快凉快。
沈初原微微挑眉,“伊晴怎么了?”
“什么都没有啦。”朱成雪打着马虎眼,垂着脑袋不看沈初原。
沈初原微微蹙眉,走出船舱,宋伊晴还坐在船头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