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颖儿正在去往极乐的半路上呢,做梦也没想到会被人捉奸。她一时间竟有些反应过来,脑袋空了好几秒,才回过神来,她急忙拍开男人的手爬起来,跌跌撞撞的下床从地上抓了件衣服勉强遮住自己的身子,跪在地上瑟瑟发抖,连上下牙齿都在打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相比起来,男人镇定多了,他慢慢下床披衣,默默的跪在一旁。
“好一对奸夫****,竟然敢在毓秀宫私建暗室,行苟且之事。”花未央一字一句,冰冷中又挟着无穷的怒气,她缓缓转身,看着也濒临晕倒的陈大学士,“陈大学士,这就是你教养出来的好女儿?”
陈大学士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往上冲,恨不得现在就掐死陈颖儿。这不要脸的女儿,怎么能如此荒淫?那样放荡的动作、喊叫和青楼女子无异!若是和自己的夫君也就罢了,还是和奸夫!
他真想掐死她!都怀孕了怎么还笨得藏个男人在宫里,这不是自寻死路吗?她死也就罢了,别连累家人啊!
“娘娘开恩,臣不知道会这样啊……一定是那人勾引了贵人!”慌乱之下,陈大学士把矛头指向男人。
一直沉默的男子闻言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又默默的垂下了头。
其实,这种事情不管谁主动,都是死罪。陈大学士只是想让自己撇清关系罢了。
“开恩?陈大学士你觉得还能开恩?”花未央冷笑,陡的加重语气,“你把皇家的颜面放在哪里?”
陈大学士无言以对。
“陈大学士是书香世家,世代尊崇儒学,事已至此竟然还有脸要本宫开恩?真是可笑!”花未央冷然道,“这男人再有本事,能躲到贵人宫里来勾引?怕没有那么简单!”
“宫里戒备森严,若无能人暗中指挥,他决计进了不宫!这事一定要严查!”瑶夫人厉声道。作为皇上的姨母,她虽只是个一品诰命,却也等同于皇太后了。
陈大学士颤了一下,牙眦目裂的指向陈颖儿:“贱人,还不从实招来?你从哪里寻来的野男人?你把陈家的家风都给败光了!”
陈颖儿抬头看了自己的父亲一眼,似在挣扎着什么,最终,她垂下头,咬咬唇决定一人担下所有责任。她低声道:“是女儿错了……”
“现在知错,晚了!”陈大学士怒吼,心里倒着实松了口气,指向那男人,“来人,把那男的就地乱棍打死!”
无人应他,他一愣,这才看到花未央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他心虚的垂下眼,老脸有些紫绛:“皇后娘娘,臣逾矩了。”
“不,你的建议很好!”花未央弯唇而笑,轻轻击掌。
两个太监抬着板了进来,毫不客气的朝男人挥去,三下两下就把男人打趴在地上。陈颖儿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每打一下,她的心就跟着颤一下。到最后,她抖得像筛糠一样,眼睛瞪得大大,看着那些男人那曾经给她带来极致欢乐的健壮身体渐渐变得血肉模糊……
空气中依旧有浓郁、好闻的花香,此刻,却慢慢被血的腥味给盖了下去。
曾经的欢乐宫,眨眼间就成了坟墓。真是讽刺。
从头到尾,男人都没有叫一声。那么痛啊,他连哼都没有哼一声。陈颖儿忽然就明白了,他爱她……
所以不愿意让她听出他有多痛,死得有多惨。
明白过来后,她的心揪了起来,疼得她痛不欲生。这些日子的相依相偎,你侬我侬,在她眼前回放,和着他的死状交织在一起,像控诉她的错误,又像是讽刺她自作聪明……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这一切才结束,男人一动不动的趴在花地上,血肉模糊成一团。她的眼中只剩下一片血红……她终于承受不住,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行了,死透了就拖到乱葬岗去扔了,至于陈氏,带下去等皇上来定夺!”
花未央一声令下,两个熊腰虎背的嬷嬷上前架走了陈颖儿。
毕竟事关皇家颜面,这种事实在不宜声张。
舒夜闻讯赶来毓秀宫,脸色青得可怕。陈大学士夫妇跪在地上,而陈颖儿还昏迷未醒。江太医正在给她诊脉。
“启禀皇上,贵人腹中孩子无碍。”江太医的声音也明显比平时低了许多。当初诊出龙脉的是他,今日来诊孽种的也是他,立场好矛盾。
“恩。”花未央浅浅弯唇,也难为她肚子里的孩子,毫发无伤,茁壮得任她折腾。啧啧!光从暗室里那些干枯的花瓣数量就知道他们通奸不是一次两次。可以说,陈颖儿是顶着皇上贵人的高帽,和奸夫过着正常的夫妻生活。
是太天真,还是太大胆?
“江太医,你现在明明白白的告诉本宫和皇上,陈氏腹中的孩子是什么时候有的?到底是不是皇上的?”花未央问。
这也是舒夜想问的。
如果不是陈颖儿一口咬定孩子是他的,又有太医和敬事房的记录为证,他真的不愿意承认自己睡了央儿以外的女人。
“这胎的确是四月的时候有的……”江太医犹豫了,“至于是不是皇上的孩子,臣无力考证,还得问陈贵人。”
“来人,拿冰水来把那贱人泼醒!”舒夜沉着脸低吼。
马上有两宫女端了一盆冰水过来,直接泼陈颖儿脸上。
陈颖儿一冻,醒了过来。她慢慢睁开眼,偏头便看到盛怒的龙颜,和跪在地上的双亲。
不是梦,是真的……被捉奸了!
“还不下来?”宫女粗鲁的把她从床上扯下来,推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