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修闪人了,凌月只好又重新躺回到床上,百无聊赖,怎么也睡不着。
古代什么都好,就是天色一黑,到处乌漆抹黑一片捉瞎,忽明忽暗的烛光晃得她眼泪直流。
从来没有这么怀念过电灯……
看这时间,大概还不到晚上八点,她一个习惯了晚睡早起的现代灵魂,睡得着才是见了鬼了。
外面有人看着,也不能出门随便溜达,凌月索性就将刚才从卫修那里得来的信息再次与她已知的信息都细细梳理了一遍。
卫修说太尉掌着兵符,但并无战功,所以士兵们都只听命于车骑大将军韩风烈。
而韩风烈是由新任国君正令轩亲封,二十出头,正是少年得意之时,又平息了洪桑之乱,战功赫赫,年少得志,很有可能并不怎么听命于上官函。
因此上官函虽有兵权,却得不到兵士和将军的效忠,根本无法一呼百应,一举成事,所以他才需要叶辰富甲天下的财力和影响力帮他招兵买马。
但他有贼心没贼胆,想篡位,又怕万一失败会一无所有,满门操斩。
这才有了后来下毒一事。
之后不管成败,他都会以诛杀反贼的名义杀了叶辰。
叶辰是什么地方的“少主”虽然不得而知,但他名面上的身份应该就是全国商会会长,只是一个很有经商头脑,小小年纪就资藉豪富的商人。
看他平时不带半点兵器,不骄不躁,很有可能在世人眼中,他就只是一个不会武功,甚至可能“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
就是有钱了一点,长得帅了一点。
她所住的芙蓉阁布局清丽脱俗,是三室一厅的格局,面积大约有五百来平米,但只是叶府其中一个院落。
整个叶府是一个园林式的大庄园。
富丽堂皇,一眼望不到边,碧瓦朱檐,层楼叠榭,却又显得格外的清幽。
整个叶府典雅美观,没有半点商人铺金垫银的市侩气息,倒是处处透着清静自然,一遍鸟语花香。
看来叶辰不止是有钱到叫人咂舌,本身应该也是一个喜静的人。
凌月的脑子里立即冒出来三个大字:高!富!帅!
这栋房子处在京城中央地带,叶辰将她囚在这里,不止是胆大包天的行为,更是大隐隐于市。
说明他是个心理素质极好,处变不惊,颖悟绝人的人。
看他整日波澜不惊,一派气定神闲,倒是真的一点也不担心太尉夫妇被杀一案会查到他的头上。
真是奇怪。
太尉千金那样迷恋他,他又是个注定低调不了的人,这样的两个人若是之前真有所交往,早就不可避免的成了街头巷尾议论的八卦主题,传得人尽皆知了。
不管有无证据证明他是否与太尉府一案有关,循例都是要找他过堂问话的,甚至有可能要搜查府邸。
可是为什么几天过去了,竟然毫无动静?
零零整整想了一堆,也不知昨晚到底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反正一大早沐红衣来催她起床时,一张脸黑得能跟锅底火拼,说她睡得跟死猪一样,叫都叫不醒。
凌月一边将紫砂壶放到黑漆托盘中,一边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手臂。
这个仗势欺人的丫鬟,叫不醒她,也不用掐她吧?
手臂上青了好大一片,真是最毒妇人心!
端起冲好的茶,凌月走到叶辰的书房,瞥了一眼站在两侧cos门神的两个黑衣少年。
两人不约而同的瞟她一眼,又几乎同时面无表情的收回目光,继续目视前方……
这两杀手有点冷……
凌月不理会他们,敲了三下门,里面传来叶辰静静的,好听的声音:“进来。”
步入书房,叶辰没有抬头,依然如昨天一样,不知在埋头翻看什么书籍。
凌月走到他旁边,将紫砂壶里的茶倒了一小杯在紫砂杯中放到他旁边。
叶辰没有理会,凌月也无所谓,反正他当她是仇人,没有喊打喊杀已经是很有涵养了,爱搭不理也属正常。
她站在他身侧,离他这样近。
他长而浓密的睫毛正一下一下的扇动着,如一双密集的黑翅,像是要振翅欲飞一般。
他专心注注的样子阒然静谧,那种清心寡欲,纤尘不染的心境,就这样透过他眉目俊逸的脸无声无息的感染到了凌月。
她探究的看着他,再一抬眼,已与他深海一般的眼眸猝然对上。
“仇人的模样你还没看够?”叶辰看进她眼中,眸色莫测,淡淡道:“不要以为你装作若无其事,我就会放你离开。”
凌月愣了一下,转头看向书案上正焚着香的雕花香炉,轻声道:“何以见得我就是装的?”
叶辰没有说话,只神色莫测的看着她。
凌月回过头,正对上他带着一丝讶色的眸子,忽然微微一笑:“我所看到的东西,不允许我离开你的掌控范围,若我真要离开,除非我变成一具尸体,是不是,叶公子。”
叶辰还是没有说话,只是眸色慢慢变得深沉起来,像无底的海水,充满了未可知的神秘。
凌月知道自己说对了,也不生气,只看一眼那杯正冒着热气的茶,面上已带上一丝狡黠:“茶凉了就不好喝了,你不会是怕我下毒,不敢喝吧?”
叶辰微眯了眼,忽然唇角轻轻一勾,露出一个若有若无的笑,轻嘲道:“我不觉得你有这个本事。”
凌月在心里甩了他一个大白眼,嘴上却道:“那你为什么不喝?”
他淡淡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