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月最最害怕的,就是万一被他们得知玉笛其实就在她身上,他们一定会从她这里强行拿走。
这是她无力阻止的。
若是那样,到时不知要为叶辰带来怎样不可预计的严重后果!
“应该是的吧……”拿不准韩风烈的真正意图,凌月只能有些模棱两可的说道:“其实这支玉笛我总共也才见过不到三次,并无太多印象,但看起来的确很像。”
她抬起头,疑惑的看着韩风烈:“韩将军是在叶府哪里找到的?”
韩风烈一怔,却并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只又再次认真的问道:“凌姑娘,这很重要,不容有错,你一定要看清楚,这支玉笛是不是真的和叶辰那支很像,是不是皇上拿在手中,也丝毫不会起疑。”
他神情不是一般的严肃,倒反而让凌月越发搞不懂他的意图了。
见凌月似乎还有所保留,韩风烈也知她可能是不相信自己,有些烦恼的短叹了一声,压低了声音对凌月说道:“实不相瞒,凌姑娘,这支玉笛是我凭着那次在明月谷远远一观的记忆找人仿制的,但我并无把握,仿得到底有几分相似,我只是猜想,皇上当时与我站在一起,看到的应该差不了太多。”
凌月闻言大惊,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你,你说什么?”她不敢相信的看他,心中却越发怀疑起韩风烈的企图:“你想骗皇上?这可是欺君之罪,若被皇上得知,可是要满门抄斩的。”
凌月退后一步:“你以为我会相信,你会为了帮叶辰做到这一步吗?”
“你不信也得信,这是叶辰唯一的机会!”韩风烈并不与她多做解释,只再次问道:“姑娘只要告诉我,若是将这支玉笛交给皇上,是否能助叶辰过关?”
凌月心中矛盾起来。
一直以来,韩风烈在对待叶辰这件事的态度上都是莫名其妙,模棱两可的。
有时她觉得韩风烈就是天子的走狗,处处在为天子着想,处心积虑的要将叶辰抓捕归案。
可有时候,她又觉得韩风烈似乎真的很关心叶辰,有心要帮叶辰。
可若说为了叶辰甘愿冒上欺君大罪,赌上九族的生死,凌月却又不信韩风烈竟能做到这一步……
她在心底万般权衡,又左右思量,就是想不明白韩风烈在这件事中到底是扮演了一个怎样的角色。
凌月斟酌了一番,这才说道:“若这支玉笛真是韩将军凭着那模糊的记忆找人仿制的,那凌月只能说,将军的眼神不是一般的好,连我也差点以为这是叶辰的那支。”
韩风烈眼中猛的闪过一丝欣喜,心头巨石总算放下了一般,那张严肃的脸上居然立即攀上了一丝欢悦的笑意。
“好,既然姑娘给出如此肯定的答复,那我就放心了。”韩风烈拿回玉笛,朝凌月抱拳施了一礼:“我这就去见皇上,但愿皇上看过玉笛之后,不要再在玉笛这件事上为难叶辰。”
说罢,也不等凌月说话,一扭头,头也不回的快步离开了,竟然比赶集还要着急。
凌月跟着追到院门边,盯着韩风烈急匆匆离开的背影,心中的疑问却越来越盛。
难道韩风烈竟真的为了帮叶辰,甘愿冒上这样天大的危险,去欺骗一朝天子?
这怎么可能?他又不是傻子。
叶辰跟他非亲非故的,韩风烈凭什么为了他做这种掉脑袋的事?
还是……这本就是他与天子安排的一出戏?
她越来越想不明白,不知道他与正令轩究竟在玩什么把戏,最终的目的又是什么。
看来也只有等了……
但愿她真的能盼来好消息。
等待的日子总是漫长的,尤其是等待着事关叶辰生死的消息。
像是等待了一个世纪一般,凌月终于在那种惶惶不可终日的期待中将韩风烈盼来了缇香苑。
一见到凌月,没等凌月先行开口,他已如释重负一般说道:“姑娘可以放心了,皇上看过那支玉笛之后,说并不是他要找的那支,只是看起来有些相似罢了。”
“真的?”事情转变得太快,凌月有些不敢相信竟会如此顺利,她怀疑的看着他:“他竟然这么容易就相信了?”
正令轩可是个多疑之人,他越是太过轻易的相信,就反而越是让人觉得他根本不信。
“开始也不是很信,还问我是否确定真是在叶府找到的。”韩风烈沉声道:“等我说明确实是在叶府找到,而且是在那间练功房的角落里找到的之后,皇上就没有再怀疑什么了,只是看起来好像很失望的样子。”
失望?
是啊,没了故意针对叶辰,借机折磨他的借口,他自然是要失望的。
韩风烈说的是真是假,凌月也懒得去猜踱了,只急忙问道:“既然不是皇上要找的那支,那皇上可以放了叶辰了吧?”
正令轩最在意的,似乎一直就是叶辰的那支玉笛。
刺杀和御天门的事倒反而并不是那么关心。
如今既然证明根本就不是他要找的那支,又没有实际证据证明叶辰与刺杀太后一事有直接关系,那是不是就可以放叶辰离开,还他一个清白了?
哪知韩风烈却摇摇头,眉宇间竟反而还攀上了一缕沉重之色:“玉笛一事算是过了关,但还有刺杀太后一事,虽无确凿证据证明叶辰与御天门有关,但叶震与他关系密切却是人人皆知,叶辰同样也拿不出任何证据证明自己与御天门无关,这样一来,就陷入了一个死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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