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难道她重活一世,来到这个陌生的时空与他相遇,相恋,就只是为了要来伤他,要让他痛恨她?
要让她在对他的日夜思念中苦苦煎熬吗……
那她何苦要活这一世?
倒不如当初就魂飞魄散,再不入轮回。
韩风烈离开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凌月都是魂不守舍,心神不属的。
难道除了离开叶辰,真的没有别的选择了吗?
为什么她和叶辰会走到这一步?
为什么正令轩偏偏会对她产生这种不可理喻的心思!
就因他这一时的兴起,她和叶辰却要劳燕分飞,再无相见之期,即便相见亦是仇人……
不……
她好不容易才将叶辰从那种冷漠中带离,好不容易才将他那颗冰冷的心捂热,好不容易才打动他,与他走到一起。
他们有太多的不容易,叫她怎么能一夕之间就与他彻底恩断义绝!
“姑娘……”小全儿小心翼翼的在一边轻声的唤着她。
凌月缓缓抬起头,眼中含了泪:“小全儿……”
看到她眼中的泪水,小全儿急得就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忙道:“姑娘你别哭啊……你一哭奴才心里全都乱了……奴才不知道要怎么办……”
她也不想哭啊。
可是一想到叶辰,想到韩风烈之前跟她说过的那番话,她的心就痛得几欲断魂,眼泪就像失了控一般,止也止不住的往下掉。
“小全儿……我该怎么办?”明知问小全儿是无用的,可她还是呆呆的朝他问出一句。
小全儿一怔,张了张嘴正要答话,却忽然看到前方一道耀眼的明黄身影闪过。
他心中猛的一惊,忙不由自主的跪了下来,垂着脑袋战战兢兢说道:“奴……奴才参见皇上!”
皇上?
凌月心神恍惚的抬起眼睛,果见正令轩正神情难测的站在不远处定定注视着她。
她泪眼汪汪看他一眼,起身缓缓朝他跪了下来,无喜无悲道:“民女参见皇上。”
那张面无表情却带了泪痕的脸,那双婆娑含泪,却晶亮的眼眸,只在一瞬,便深深刺痛了正令轩的心!
她以为他看不到她眼中那样明明白白的怨恨吗?
眉不由自主的颦起。
正令轩大步走到这主仆二人面前,眼神直直盯着凌月,话却是对小全儿说的:“退下!”
小全儿吓得浑身一个哆嗦,忙颤声应道:“是,奴,奴才告退!”
担心的看一眼仍静静跪着的凌月,小全儿也不敢多停片刻,急忙恭敬的爬了起来,匆匆退下。
“起来吧。”正令轩情绪不明的扔出一句,自己就已经率先坐在了院中的椅子上。
凌月不敢惹他不快,只得缓缓站了起来,却仍是垂着头也不看他,就那么一言不发的站在他面前。
正令轩无奈的短叹一声,想发火,又似乎发不起来,只别扭的说了一句:“别站着,坐我旁边。”
他说“我”,是不是代表这一刻,他并非是以天子的身份来与她见面?
可那是他的事,在凌月的眼中,他是皇帝,每一时每一刻,都只能是皇帝。
“民女不敢。”凌月头也不抬,只执着的站着。
“我就叫你坐你就坐,你非要跟我抬扛吗?”
凌月心下一颤,抬起眼睛犹豫的看他一眼。
见他面有怒容,眼神凌厉,心中立即慌得一塌糊涂,生怕他又借机去找叶辰的麻烦,将在她这里憋的怒火全都变本加厉的撒在叶辰身上。
她不敢多言,也不敢违抗,只急忙不情不愿的坐在了他旁边,却也始终与他保持距离,低着头,不与他直视。
正令轩看着她,心中又烦又恼,又气又怒,又觉得万二分的憋屈。
什么事啊?
他是皇帝,又不是瘟神……
过了半晌,她眼前却忽然出现一样碧绿的物件。
凌月顿时眼神一亮,却听正令轩沉声说道:“你看看,这是他那支吗?”
她疑惑的抬头看他,一瞬间心念电转,闪过了无数念头。
正令轩为何要拿这支玉笛来向她求证?
难道鱼目混珠,以假乱真之计,真是韩风烈一人所为,皇帝竟真的并不知情?
还是……正令轩也是来试探她的?
凌月怀疑的将之接过,仔细打量一番,的确是之前韩风烈给她看过的那支赝品。
但她话语间仍然有所保留:“看起来的确是一样的,皇上现在既然找到玉笛了,是不是就可以放了叶辰了?”
“你也不确定吗?”他声音里带了疑问,却也有压抑的怒火:“既然你不确定,那我为何要放了他?”
凌月心下慌张,却又不敢在正令轩面前表现得太过明显,只尽量心平静气说道:“我不是不确定,只不过我也只是见过两三次,不敢随便下定论罢了。”
正令轩沉默了起来,过了一小会才又意味不明的继续说道:“这是韩风烈从叶府找出来的,但这并不是我要找的那支。”
“民女早就说过,叶辰那支绝不是皇上要找的,只是皇上一直不信罢了。”凌月低低的道,言词之间略有不满。
她这样带了负气的与他讲话,倒与之前的横眉冷眼,面无表情多了几分生趣。
正令轩无端的竟觉得心情好了些许,不由眉间舒展,轻轻笑了起来:“你这是在怪我不相信你?”
“民女不敢。”凌月别过脸不看他。
他却无奈的一笑:“你还有什么不敢的?我身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