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凌月有口难言,萧云兮这才稍稍平了心气。
她微扬了声线,态度倨傲的朝身后那群仍然跪在地上的嫔妃说道:“起来吧,都跟本宫一道回康宁宫去,妹妹们也可一起好好观摩观摩,看看恃宠而骄,不知礼数,破坏后宫规矩,本宫会如何处置于她!”
说到最后一个字时,萧云兮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来的。
听她的声音,简直恨不得将凌月碎尸万段!
萧云兮以前有太后撑腰,父亲又是卫尉寺卿,掌握着整个皇宫的兵器与宫廷宿卫。
正令轩碍于这些因素,才不得不召她进宫,封为皇后。
她却毫无自觉,自从当了这个皇后,便一向以后宫之主自居,对一众嫔妃都是一副嗤之以鼻的高傲态度,稍有令她不满,必然要受她一番无理斥骂,美其名曰,为皇上分忧。
更是妒忌成瘾,无论是谁,只要稍稍得了正令轩些许宠爱,她必然将之恨到骨子里,是想方设法要找别人不痛快的。
正因如此,一众妃嫔虽然都对她厌恶之极,却无一人敢与她明着做对。
此刻听她这样说,都知道她是要拿凌月来杀鸡儆猴。
不止要趁机好好教训凌月一顿,也是故意做给她们看,叫她们知道,虽然太后已逝,但这后宫还是她萧云兮的天下,谁敢跟她过不去,凌月就是她们的榜样!
哪怕皇上这样宠着她!
众妃嫔自然都不乐意在这个倒霉的时辰往皇后那里去。
只要去了,那今天这事就不是皇后一个人的事了。
等到皇上回宫,龙颜大怒之下,哪还管你们谁是谁,又参与了多少,还不是将在场一干人全都劈头盖脸的一顿怒斥!
只怕只怒斥一顿已经是顶好的结果了!
可如今皇后既然发了话,显然就是铁了心要拉她们一起下水,这样不止震慑了众人,还为自己留了一条后路。
到时皇上追问之下,她们为求自保,也只能帮着皇后一路说谎,诬陷凌月到底。
皇上就是再想护短,也经不起三人成虎!
众人也只有心不甘情不愿的跟着皇后一同去了康宁宫。
皇后也是小心的,走了偏路,所以她们这一行人虽然浩浩荡荡,见到的人却也不是太多。
凌月挣扎了一路,可用尽了力气也只是徒然,只能任由他们一路强行架到了康宁宫。
这还是凌月头一次到康宁宫,却没想到是在这种情况之下。
一到院子里,宫中的宫女立即迎了上来。
看到这种架势,不由也吓了一跳,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像是见怪不怪一般,并不多问,只恭恭敬敬向萧云兮和一众嫔妃问安。
萧云兮沉着一张脸,边往里走边道:“给本宫和各位娘娘都搬张凳子放在门口。”
几个婢女立即应了一声“是”,急忙去喊了人,在最短的时间之内,将十来把凳子一字排开在了康宁宫的大门口。
凌月被两个太监押着,站在院子中央,面前坐着一排娘娘。
皇后居中,盯着她看了好一会,这才冷笑了一声,慢悠悠道:“文陶,去找根绳子来,把她给本宫绑在太阳底下,让她好好晒晒太阳。”
“是!奴才立马就去!”
文陶一听,顿时乐得跟捡了金子一样,欢天喜地的应了一声,拖着一条瘸腿他倒是走得挺利索,一瘸一拐的,竟然也一溜烟就跑了个来回,手上还拿着一根拇指粗细的麻绳。
一脸奸笑的朝凌月走近,命那两个太监将她押到一根石柱子旁,亲手将她结结实实的反绑在了石柱之上,这才嘿嘿笑着,拍着手走回到萧云兮身旁,端起一杯茶,低头哈腰的站在一边侯着。
“凌月,你现在知错了吗?”萧云兮拿过文陶手上的茶杯,悠闲的喝了一口。
两旁一众嫔妃不由齐齐瞥了一眼萧云兮。
这不是存心为难吗?
凌月被她五花大绑的,嘴又堵着,别说她不会认错,就算她真的有心认错,那也说不出来啊。
凌月口不能言,虽然心底有万般的委屈和愤怒,却也只能直直怒视着萧云兮。
一边的文陶笑得一脸稀烂,谄媚道:“娘娘,她嘴里还塞着东西呢,没法向您认错。”
“哦?是吗?”萧云兮装做一脸诧异的样子,像是真不知道一般,随后掩嘴“呵呵”笑起来,边笑边道:“本宫就说,她那一张利嘴怎么就忽然变得这么安静了,原来是堵上了。”
她朝前扬了扬下巴,示意文陶:“去,把她嘴里的东西拿出来吧,省得到时她说本宫没有给她辩解的机会。”
凌月知道,她是故意这样说,要让她在众人面前难堪。
她两世为人,虽也遇过各种不公之事,却从未受过这种天大的委屈和冤枉。
众目睽睽之下,被这样捆绑得无法动弹,让她们当猴戏一般任意欺辱。
想着若是叶辰知道,定会不惜一切救她,可她现在却失去了他,她心中更是难过到了极点。
只是她不愿让萧云兮看到她的眼泪,她的懦弱,这才强忍着心中的委屈,愣是没有哭出来。
所有的泪水,全都往自己肚子里咽了下去。
文陶一听,忙陪着笑道:“娘娘,依奴才看,她那张嘴可利害得很,还是就这么堵着吧,省得她一会又胡言乱语,对娘娘出言不敬,不是又要惹娘娘不快了吗。”
萧云兮一听之下,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旁边的文陶。
文陶一直跟随在萧云兮身旁,自然最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