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安墨予严厉得一丝不苟的“看管”,和凌月的绝对积极配合之下,正令书扬别说是想去一趟名花楼,就是出了王府大门半步,也能被凌月碎碎念上十分钟……
什么他身体不好,必须要好好休息。
什么门口风大,小心着凉。
还有什么外面鱼龙混杂,谁知道会不会有人想暗算他……
……
反正她总能找出来n个理由,将正令书扬重新拖回王府里,乖乖休息,乖乖喝药,乖乖的让安墨予扎……
而此刻,安墨予正在卧室之中替正令书扬施针,少说也得半个时辰。
凌月是见过安墨予替正令书扬施针的。
正因见过,所以后来一旦安墨予过来例行针灸,凌月便很自觉的退了出去,让给他们两人去“二人世界”。
原因无他,实在是每一次的针灸,都会让正令书扬痛不欲生。
虽然他并没有失声喊痛,但他额上不断滑落的汗水,他苍白得近乎透明的脸色,还有他紧紧咬住的唇,和那一声声压抑的闷哼。
都在明明白白的昭显着,那每一针扎下去,对他都是莫大的折磨!
她心疼书扬,见不得他这样强忍痛苦的模样。
尤其,这一幕会让她想到叶辰。
当初在宫中的密室之中,正令轩就是命安墨予用鬼门毒针向叶辰逼供,同时以此来威胁她留在他身边……
同样是针,施针者同样是安墨予,但不论是伤人还是救人,安墨予手中的针,都是一种叫人生不如死的折磨……
明知正令书扬此刻正在承受着种种痛苦,凌月自然也无心去做其他的什么事。
便如平日一样,独自一人坐在花园里等着。
一如昨天,前天……此刻的凌月正微微垂着头,目光一眨不眨的落在自己的手上,分明就是在出神。
仔细一看,原来她看着的,并非是自己的手,而是手上拿着的一只精巧的蝴蝶金簪。
这是那时叶辰送给她的。
这么久以来,发生了许多,她也曾有很多各式各样珍奇华丽的发饰。
但被凌月戴在头上的发饰,却从来也没有变过。
永远都只是这支栩栩如生的蝴蝶金簪。
在凌月的眼中,就算将天底下所有的珍奇都放到她眼前,也是比不过她手中的这支的。
叶辰送的,永远都是最合她心意,也是最好的。
“辰儿……我知道你一定还活着,我就是知道……如果那天,跟我说那些话的,真是卫修,他是一定不会骗我的。”无法自控的细细摩挲着那对蝴蝶的翅膀,凌月仿佛是在自说自话,又仿佛诉说的对象,是手中的这支金簪。
这几天来,凌月一直在琢磨一件事。
究竟卫修和正令书扬之间,是不是真的有某种联系?
若是有,又会是怎样的联系?
当初的正令书扬,可谓应了那句歌词:只是因为在人群中看了她一眼,于是便莫名其妙的不可自拔的爱上她,深陷其中。
其实这种感觉,凌月并不陌生。
正如她第一眼见到叶辰,正令轩第一眼见到她……
这么久以来,发生了这样多的事,她有好几次都与死亡擦肩而过。
如此危急,以卫修的性子,是不可能就这样放任不管,由着她自生自灭的。
卫修他,明明是很关心她的。
凌月也曾旁敲侧击的套过正令书扬的话,甚至还在他睡着了的时候去问过。
可不论是哪一种,凌月也没能再从正令书扬那里得到更多的消息了。
那样摸不着头脑的话,正令书扬再也没有说过。
弄得凌月有时也在怀疑,到底当时她是出现了幻觉,还是她听错了。
“如果那天……是卫修……”眉心不由微微颦起,凌月喃喃自语道:“难道辰儿可以再活一次……会是卫修于暗中做了什么?还是……他因为这件事,付出了什么代价?所以,他不能再来见我?”
目光渐渐朝正令书扬的卧室方向看去,仿佛她的视线已然落在了正令书扬的身上:“卫修……你跟书扬到底有没有关系?为什么,你们会这么像?我总是将书扬当成是你,”
就在此时,凌月心中忽然猛的一震!
一种久违的,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感觉,蓦地自心底涌现出来!
身后仿佛有一道炙热而深情的眼神,像看稀世奇珍一般,在聚精会神的凝视着她!
“辰儿!”几乎连想也没想,这个在心底早已唤了无数个日\/日\/夜夜的名字,便已从凌月嘴里脱口而出。
她猛的站起身来,转向身后,
可是……身后空无一人,又哪里来的辰儿?
“辰儿?辰儿!”不死心的又朝前跑了几步,凌月急切而慌乱的四处张望:“辰儿,是你回来了吗!我明明感觉到你了!为什么要躲着我!你既然回来了,为什么还不出来见我!!”
良久……
无人回应。
“辰儿!辰儿!”又大声的呼唤着他,凌月疯了一般朝王府的大门跑去。
一口气冲出大门,四处紧张的寻找张望一番。
然而,没有。
没有叶辰……
怎么会这样呢?
“我明明感觉到辰儿了,为什么会找不到呢?”凌月失魂落魄的靠在街边的院墙之上,无论怎样,也管不住眼泪,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掉。
她是不会感觉错的!
那种感觉,这世上,也只有辰儿才能给她!
“辰儿……我知道你在的,我知道你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