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月心中十分疑惑，看着他道：“我是觉得很奇怪啊，可我就是想不出原因来。”
卫修闻言笑了起来，一时太忘形，又惹得自己咳嗽了两声。
顺过了气，他这才一脸惋惜的说道：“小月你知道吗，如果那个时候你肯吻我的唇一下，我就能与你一生一世了，可惜啊……哎……可惜你竟然两次都那么投机取巧……”
两次？
不是明明只有一次吗？
但这绝对是凌月的死穴。
每次只要卫修提起这个话题，凌月就会有一种深深的负罪感……
其实她两世为人，真的就只是“投机取巧”了这么一次而已！
哪来的两次！
“我……我那个时候……”她并不是那种随随便便的女人，就算是现在，跟他已经这样熟悉了，但如果他此刻提出那样的要求来，她还是不会答应的。
不止不会，就连脸上亲的那一下，现在的她也是不会答应的。
这些亲昵的举止，已经超越了“朋友”这个概念，她只会对叶辰一个人做。
卫修却只是宠溺的笑着，眼神中有些无奈。
他伸出手，揉揉她的发顶：“好啦，我是知道你的，如果你是那种随随便便的女人，我也不会这么喜欢吧，也许我跟你之间的这种缘分，本来就不是男女之情，所以注定我是得不到你的心的，也许……你本来就是属于叶辰的。”
说到此处，他脸上的神情却忽然变得有些不太好意思起来，收回手，表情里带了些许尴尬，笑道：“小月，其实那次在冥界，并不是我们第一次遇见，只不过，人的灵魂在轮回转世的过程之中，都是要喝上一碗孟婆汤的，喝过了，前尘往事就会忘得一干二净，所以，你自然也就不记得我了。”
轮回转世？
“你的意思是……我的前世见过你吗？”听他这样说，他们的第一次见面，应该也是在冥界，也是在她落入轮回之时……
那会不会……就是蝶舞与紫辰上仙的那一世？
他果然虚弱的点点头，只是说起话来，似乎变得越来越吃力，声音也越来越小了：“是啊，我记得那个时候的你……是个仙子，是蝴蝶仙子。”
蝴蝶仙子！
凌月心头一震！
果然！
果然就是她与紫辰被人所害，双双落入轮回的那一世！
“蝴蝶仙子？”凌月颦了眉，有些困惑：“那你就不觉得奇怪，仙子怎么也会落入轮回吗？”
他有趣的笑了：“怎么会不觉得奇怪，可是那个时候的我，就算觉得奇怪，也没有办法去追究什么，就算我想帮谁，也没有能力去改变些什么，过了很久之后，当我可以追究了，当我有能力，可以去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情的时候，我立即就去问过我爸，不过他不肯告诉我，而且所有人都对你的事情守口如瓶，所以直到现在，我还是没弄明白原因，我想……可能在你身上发生过什么很特别的事情，而且还是一件所有人都不敢轻易提起的事情吧。”
特别的事情？
所有人都不敢轻易提起的事情？
卫修猜的，倒是十分精准。
天帝之子与自己的良师益友争风吃醋，意欲强娶豪夺，结果却造成了那样惨烈的后果，令三界都因此而遭殃，生灵涂炭。
这种丢脸且有失公允的事，天帝自然不准别人到处乱说，省得坏了他和自己儿子的名声。
毕竟是他假公济私，蓄意报复，才令紫辰上仙和蝶舞双双堕入了轮回之中。
凌月心中的感觉十分复杂，却又听卫修在一边继续说道：“说起来……我第一次遇见你的那个时候，冥界好像格外的热闹，似乎一下子来了很多灵魂，各界的都有，也不乏有仙妖精魔之类的，听说还有很多，甚至连来到冥界，轮回转世的机会也没有，直接就飞灰湮灭了，也是在很久以后，我才知道，原来那一年，三界发生了一场很大的浩劫，就连神仙妖魔也无法躲避，死伤无数。”
浩劫……
是啊！
那是一场何等惊心动魄的浩劫……
就算天帝没有对她和紫辰做出报复，他们也必须要为那场浩劫付出代价。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是因我而死，始终都与她和紫辰的相恋脱不了干系。
那么多无辜的生命，都是因为她与紫辰的相恋而逝去，这又何尝不是一种罪过！
只是听卫修这么一说，凌月却越发的有些不能理解了：“为什么要在很久以后，你才可以去追究？你才会知道那年发生了一场很大的浩劫呢？”
卫修看她一眼，眼中的神色不知为何变得躲躲闪闪了起来，似乎这个原因如果说出来，会让他很纠结，还会让他觉得很郁闷。
“你怎么了？”凌月只当他是不是身体又有哪里不舒服了，是不是已经到了……到了快要离开的时候。
想到这些，心中不免越发担心不安，脸色也蓦地一下子变白了，紧张兮兮的问道：“是不是不舒服？是不是……”
“不是不是。”最是舍不得她这样慌张害怕，卫修急忙答道：“没有这么快，我还有一些时间的。”
他朝窗外看了一眼，淡淡的笑着：“天还没有黑下来，他们暂时还不会上来接我的。”
他的意思是……只要今天天一黑，“他们”就会“上来”，将他接回冥界去了吗？
也就是说，他只有短短的几个时辰而已了，从此以后，她就再也见不到正令书扬……
明明知道要离开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