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所有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叶辰的身上,凌月哪里还有空去留意周围是否还有其他熟人在场。
此刻忽然听到叶风扬声下令,急忙四下寻找一番,却不见其人,实在无处可寻,不经意间抬头一看,这才发现,那小木头正一脸严肃的站在……屋顶上……
凌月不由黑线了一下。
果然会武功的人,行事都是独具一格的……
站哪不好啊,站屋顶……
他虽然只是这么喊了一声,但下面那一片混乱的厮杀竟奇迹般的瞬间便停了下来。
叶辰的人收到号令,即刻便收手,半点拖沓也没有,并迅速与宫中侍卫禁军都拉开了距离。
原本打得不可开交的两拨人瞬间都消停了下来,一时间竟静得有些过份。
叶辰那一方忽然收了手,正令轩这一方便顿时有些摸不着头脑了,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全都举着手中的兵器,彷徨无措的四处张望,动手不是,不动手好像也不是。
最后无人做主,只好将询问的目光统统落在了他们的皇帝陛下身上……
真是一群没眼色劲的东西!
正令轩被他们看得好一阵郁闷,只好不耐的说了一句:“都不要打了,全部退开!”
于是宫中众人这才急忙都将武器收好,齐齐退到了一旁,对于此刻的情形,虽说心中多少都有些不解,却也不敢有什么异议。
霍问没想到叶辰竟会忽然叫人齐齐停手,一时怔住,有些反应不过来,过了一小会才终于回过神来,立即沉声喝道:“辰儿!你这是在做什么!”
还未等叶辰说话,他已立即转身,朝着御天门众人高声喊道:“全都不许停!今日一定要将皇宫给本门主拿下!”
可是御天门众人却无一人动手。
竟无人听他号令?
霍问眼中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情绪已经有些歇斯底里了,怒道:“你们都聋了!还不动手!”
“叔父不必为难他们。”叶辰在一旁缓缓开口道:“他们是不会动手的。”
霍问猛的回过身,目光凌厉的看着叶辰:“辰儿!你这是何意!”
他只略为沉思了一番,便立即恍然道:“你早已将人都换了?”
叶辰并不否认,坦然道:“是,叔父的人,辰儿自然不敢在这种时候用。”
“你!”霍问气得脸都黑了,喘着气道:“你故意拖延这几日,就是为了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京城这些人全都换成你的心腹!”
叶辰的神情依然淡淡的:“倒也不是全部,只是在今日出发之时,叔父的人并未能一同前往。”
此话一出,霍问的脸色已越发难看,痛心气怒道:“你此举何意?如今皇位就摆在你眼前,唾手可得,难道你竟然要轻言放弃!”
“不是放弃,而是辰儿从未想过要这个皇位,是叔父执着,不肯罢手。”叶辰微不可察的叹息一声,声音是澄静的,却又是掷地有声的:“叔父为此事谋划多年,辰儿心中明白,知道叔父是为辰儿着想,但叔父后来的所做所为,实在是做得太过了,书扬和月儿,都是辰儿至亲之人,叔父不该算计到他们头上去,也不该牺牲叶震的性命,只为让我对正令轩心生怨恨……”
叶辰一边说着,一边缓缓看向霍问,在他惊愕的眼神注视之下,一字一句说道:“叶震本来可以不用死的,只因叔父要他死,所以他才会惨死于乱刀之下,虽说不是叔父亲自动手,但也并无二样,始终是叔父授意,那动手之人也是叔父之至交,在当时那种情形之下,有我在场,若要伤我,还要取叶震性命,使我落入正令轩的圈套之中,除了叔父,天下当只有他一人有这个本事了,飞刀传与韩风烈,透露我与月儿身在竹林雅苑的那封告密信,也是那位高人所为,却也同样是叔父的意思,只为将一切都推托在上官清歌这位首席弟子身上,让我在对上官清歌心生杀意的同时,也能落入正令轩手中,一举数得。”
说完这些,叶辰似是有些心累,沉默了片刻,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心绪,这才又继续说道:“叔父将每一步棋都控制得恰到好处,却唯独没有料到,最后的结局,竟是我身死宫中,是这样吗?叔父?”
霍问眼中明显露出理亏的神色,却仍砌词狡辩:“你从哪里听来这些谣言!我承认正令书扬和凌月之事,都是我一手安排,但叶震之死及那次刺杀行动的变数,辰儿怎能也全盘推到叔父身上!难道叔父还能与这狗皇帝一同商议着陷害你不成!”
他一开口就是“狗皇帝”,一旁的正令轩听得几乎快要火冒三丈。
想要开口,却又不好打断叶辰与霍问之间的对话,只好憋了一肚子不说话。
“叔父不必再否定。”叶辰神色如常,只声音里带上了些许感伤:“这样严重的事实,辰儿若无实质证据,是绝不会跟叔父讲方才那番话的,叔父之行事,已然超出辰儿的底线,请恕辰儿……不孝!”
“你!”霍问猛然伸手,指尖剧烈的颤抖着,狠狠指着叶辰,声音颤抖着说道:“你此话何意!难道你今日不杀这昏君,倒要反过来对付叔父了!”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辰儿只是希望叔父悬崖勒马,不要一错再错。”叶辰的言语间已带上痛心的劝谏:“若叔父肯就此罢手,辰儿和正令轩,都可以既往不咎。”
“不错。”正令轩虽然一肚子火,却不能反对叶辰的意思,在一旁懒洋洋道:“只要你就此罢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