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月虚飘飘的靠在叶辰怀中,手心里一阵一阵的冒着冷汗。
感觉到怀中之人身子冰凉,叶辰自然心疼之极,忙又将人往自己怀里紧了紧,又改用双手抱住。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这才终于小心翼翼的说道:“是有一些糟糕,不过月儿也不要太着急,只要我能找到他,一切都有可能好转的,以我的内力,再加上沈谦和安墨予的医术,三管其下,清歌定会好起来的。”
凌月心里塞塞的,又重重的。
她咬了咬自己的下唇,这才抬起一双湿漉漉的眼眸望着叶辰,迟疑着道:“辰儿,清歌他……到底怎么了?情况有多糟?”
叶辰向来天塌不惊,可如今却连他脸上竟也流露出了这种为难的表情,分明是不知要如何开口,怕伤了她的心。
凌月真的不敢想像,上官清歌的情况究竟是糟糕到了何种地步,才能令叶辰露出这样的表情?
好想知道,可又不敢知道……
害怕自己无法承受,更害怕上官清歌\/日\/夜在痛苦之中苦苦煎熬!
一想到上官清歌自与她分别之后,在这样长的一段时间里,一直都在与病痛斗争着,而这一切却都是因为她!
凌月的心就痛得像是被狠狠刺了几刀一般!血肉模糊……
叶辰将凌月又揽紧了一些,略为想了一下,这才缓缓说道:“据秦穆玄所说,他为清歌驱毒之后,清歌便已失了武功,身体也一直不好,总是在病中,实在不方便远行,他不愿你担心内疚,因此才一直避着你,而且……”
说到这里,叶辰少有的犹豫了一下,向来波澜不惊的眼中,竟也微微闪烁了一下,似是不知要如何将下面的话如实告之于凌月。
凌月却是急了,忙道:“而且什么?”
忍不住拉了拉叶辰的衣角,她的声音已然有些哽咽,却强自忍着:“辰儿你说,我要知道清歌的情况!”
不管有多糟糕,她都一定要把上官清歌找回来,好好照顾他,就像亲哥哥一样的照顾他!
一辈子!
她两世为人,谁也不欠,却唯独欠了上官清歌。
钱债能还得清,可人情债,却是永远也还不清的。
尤其是上官清歌,对她有数次救命之恩,又处处都对她无微不至,若是不能救清歌性命,这一生,凌月都无法原谅自己,只能在自责中渡过……
叶辰其实并不想将实情告诉凌月,知她定会伤心难过。
可他也知道,此事是没有办法瞒住凌月的。
迟疑了一下,叶辰终究还是低声说道:“秦穆玄说,清歌的眼睛看不见了。”
清歌的眼睛……看不见了?
叶辰这句话明明说得很轻很轻,可听在凌月的耳中,却是那么的沉重!
让她有些头晕眼花。
凌月的脑子在某一个时间段内是空白一片的。
她什么也想不到,什么也听不到,就只有叶辰的这句话,不断在耳边挥之不去的盘旋着,盘旋着……
又仿佛看到上官清歌那双好看的眼睛就在自己眼前,带了温和的浅笑,还是那么亮,那么有神。
“你说清歌的眼睛看不见了?”好半天,凌月才终于恍过神来,迟疑着开口。
叶辰微微点头,解释道:“余毒蔓延,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所以秦穆玄其实什么也不用做,只要叫人看着清歌,他便自然哪里也去不了,而且清歌本来就有心避开咱们,相信他直到此刻,也不知道外面发生的这些变故,秦穆玄是不会告诉他,让他参与进来的。”
这一点凌月也十分赞同。
不论是出于哪一点,秦穆玄都不会让上官清歌知道他和霍问所谋划的那些事。
上官清歌若是知道这一切,肯定是持反对意见的,到时他们父子之间,师徒之间,这份感情便要破裂。
秦穆玄绝不想让两人之间的关系,走到不可挽回的那一步!
“清歌是不想叫我内疚,所以才避着我。”凌月伤心之极,可又觉得烦乱:“可是现在,秦穆玄已是自身难保,他这样死守着清歌的下落,不是在帮清歌,是在害清歌,他怎么就这么固执呢。”
叶辰道:“有时候,人就是钻进了一个误区,以为自己的坚持都是对的,却不知道他的坚持,只是在将自己在意的人,一步一步推向万劫不复。”
他低低叹息一声:“按秦穆玄的说法,我觉得清歌体内的余毒依然会一步一步威胁他的性命,没有办法阻止蔓延,只是减缓了蔓延的速度,现在是眼睛,慢慢的,还是会继续扩散,若不能及时找到清歌,将余毒彻底清除,清歌的时间只怕是不多了,最多不会超过半年。”
半年?
凌月被叶辰最后这句惊出了一身冷汗,忙道:“那你可有头绪?有没有想到,秦穆玄可能会将清歌藏在哪里了?”
叶辰道:“我觉得应该还是在莫檀山,秦穆玄并没有想到自己这次回不去了,为了方便照顾清歌,他不可能将清歌的养身之所安排到离他太远的地方。”
用手轻轻拍了拍凌月的背心,叶辰的声音已然放得更柔:“月儿放心,我已将重点搜寻的范围定在了莫檀山,叫他们仔细的搜,连一棵树也不要放过,之前我们已经搜得很仔细了,秦穆玄在莫檀山一定有一个密室之类的地方,只是我们还没有找到,不得其门而入,这次有了目标,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
“嗯。”凌月点点头:“你说的很有道理,清歌一定是在莫檀山的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