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这只该死的酒杯停在谁的面前都无所谓,就是不能停在叶辰面前!
否则位处叶辰上位的程宇,还不挖空心思,想出各种刁钻古怪的要求,想方设法来为难叶辰。
没有也许可能之类的!程宇这人的设定就是有这样无聊!
那只酒杯在窄窄的渠壁上磕磕碰碰,一路战战巍巍的缓缓飘动着。
凌月此刻也无心理会其他了,一双眼睛只紧紧的跟住那酒杯。
看着它一摇一晃前行,竟不做停留,顺利经过了程宇面前,又飘摇着往叶辰这里来了。
靠!真是没天理!为毛不停在程宇面前!!!
拜托拜托!你可千万不要停在我家辰儿面前!不然程宇那混蛋不知道又要耍出什么乱七八糟的花样来作祟了。
可偏偏事不随心意,那只酒杯晃了两晃,又在渠壁上撞了一下,居然就真的稳稳当当停在了叶辰面前,死活也不再动一下了。
有没有搞错!可不可以洗牌重来啊!
她心底有些莫名的慌张,抬起眼睛,忐忑的看着叶辰。
他只是静静的看着面前停驻不前的酒杯,眼神淡淡的,如在看着一件早已见怪不怪的普通事物。
俊逸的脸,恍如秋夜一轮朗月,像淡然的水,无声的流淌着一种低调的华丽,无喜亦无怒。
叶辰他……似乎并不担心程宇会如何为难于他。
“不知这一轮,叶会长会不会让咱们各饮一杯呢?”
耳边突兀的响起程宇带笑的声音。
凌月不动声色的瞥一眼程宇。
看他一脸得瑟的模样,就差将“不怀好意”这四个字大张旗鼓写在脸上了。
叶辰不紧不慢将头抬起,目光淡淡落在程宇略显得意的脸上,缓缓道:“不知程公子对叶辰有何要求?”
程宇一派潇洒的甩开折扇扇了两下,玉树临风道:“其实在下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要求,只是那日在明月谷曾有幸得听叶会长一曲笛音,当真是犹如天籁,至今仍余音在耳。”
他笑了一笑,似乎还稍为思考了一番,这才又继续说道:“叶会长那日所持之玉笛也颇有特色,小巧精致,音质极佳,只怕是价值连城的,在下今日就只是想让叶会长再用那支玉笛吹奏一曲罢了。”
程宇如狐狸一般,笑眯眯的盯着叶辰:“如何?叶会长可愿意?”
凌月纳闷起来。
她原以为程宇一定会提出什么稀奇古怪,甚至是叫人防不胜防的奇葩要求来为难叶辰。
没想到他竟然只是想听叶辰再用玉笛吹奏一首曲子……
这绝对不像程宇一直以来的处事作风。
他这样“轻易”就“放过”了为难叶辰的机会,倒反而越发让凌月怀疑起他的用心。
他刚才说叶辰那支玉笛小巧精致,只怕是价值连城的……
那就表示,那天在明月谷的惊鸿一瞥,程宇就已经将那支玉笛看在了眼里,而且还记得尤其深刻。
难道……?
他听曲是在其次,根本就是看上了叶辰的那支玉笛?!
不是吧?!
他贵为当朝帝师之子,连当今天子都要对他老子礼让三分!
身为一个如假包换的富二代加官二代,他什么奇珍异宝没有见过?
居然将主意打到了叶辰的那支玉笛上?!
这剧情真是撒了狗血了!!
叶辰淡淡道:“这却是不巧了,那支玉笛,我今日并未随身携带。”
他眼神安静的看一眼程宇,语速依然不徐不急:“不知这样,算不算做得到却又不做?”
程宇英挺的脸上短暂的怔忡了片刻,随即露出一个叫人难以形容的笑容。
他看了叶辰好一阵才无奈的笑了笑:“自然是不能算的。”
将手中的折扇摇了两下,颇是有些自嘲的意味:“这样讲起来,倒应该算是在下故意刁难了,还以为那样小巧精细的玉笛,定是叶会长找了个中名匠特意定做,以便随身携带的呢,原来是我弄错了……”
说完,“啪”的一声收了折扇,异常爽快道:“如此,在下就自罚一杯了。”
话音刚落,他已拿起酒壶,很有风度的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酒。
到底是帝师之子,比起韩风烈这个只知道打打杀杀的纯武夫,程宇显然要比他讲究得多。
他端起酒杯,却并未如韩风烈一般,立即就豪爽的一口将其饮尽。
而是放在鼻端稍稍闻了一闻,略一深思,说道:“确实果香浓郁。”
也不知他想到什么,忽然轻轻一笑,这才将那杯酒缓缓饮下。
“凌姑娘亲手酿制的酒果真是极好的。”程宇放下酒杯,目光亮若星辰的看着凌月,丝毫不吝赞赏:“在下也算是喝过不少名酒了,就连宫中御酒也不曾遗漏,却也从未喝过这样清甜可口,这样特别的酒。”
程宇有趣的笑了起来,看着凌月的眼神也越发光彩夺目:“凌姑娘的心思真是别具一格,有意思的很,竟然能想到用葡萄来酿酒,难怪能令一向冷若冰霜的叶会长也拜倒于你的石榴裙下。”
凌月不知他这番褒奖是何用意,心底也一直对他存有戒心。
因此便也只是礼节性的回了他淡淡一笑:“程公子过奖了,凌月不过是歪打正着罢了,算不得有心思。”
程宇闻言,竟越发来了兴致,“呵呵”笑了两声。
他眼神里颇有几分玩味的意思在里头,定定注视着凌月良久,如同一只蓄势的苍鹰锁定着自己选中的猎物。
“凌姑娘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