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寒站在原地，他能够感觉的到，此刻，他全身的血液都在倒流。
第一次，被人当着面，戳穿了他所有的想法，而这个想法，还是他最不想承认的。
为了傅以柔吗？怎么会，明明当年，抛下他的人，是她。
他为什么，在过去了这么多年后，还要继续想着她？
“连医生，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我先走了。”
柏寒竭尽全力的，逼着自己笑了出来，只是他紧握着的拳，还是将他心底里的想法，展现无疑。
走廊这儿，没有多少人经过，通道也很宽，柏寒想走就能走。
但连缺反应很快，在柏寒即将离开的瞬间，就挡在了他的身前：
“柏少，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和我小姨……”
连缺说不好奇，那都是假的。事实上，他对傅以柔和柏寒之间的过去，十分以及极其的好奇。
虽然说，十年前，他还小，尚且不知道小姨和柏寒之间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他们之间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但每一次，当他的母亲，提到小姨和柏寒时，那惋惜的语气，都让连缺觉得，背后肯定有什么隐情。
以前没有见过柏寒，连缺可以不管不问，但现在，柏寒就站在他面前，他真的……很想问清楚。
不光光是为了他的好奇心，也是为了小姨……
连缺不说还好，一提到‘小姨’，提到‘当年’这几个字眼，柏寒唇边，就挂上了莫名的笑容。
和以往的不同，他的面色极冷，这笑，也硬是逼的连缺后退了好几步。
不像是平日里的柏寒，倒像是褪去了所有伪装，真正的他。
冷的极致，连缺忍不住，还想继续问，但柏寒丢给他的，却是几声冷笑：
“当年？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我们之间，连朋友都算不上，连医生还想问什么？”
……
连缺摸了摸心口，怎么办，他好像……被突然这么严肃的柏寒给吓到了。
“柏少，我只是……随口问问。”
连缺又后退了几步，总算是把通道给柏寒让开了。
他还是第一次发现，柏寒的周围，有这样逼人的气势，逼着他，不得不让开了。
甚至是，连多说多问一句的勇气都没有了。
“随口问问？连缺，你是想让我承认，傅以柔还在我心里是吗？好，我承认，这些年过去了，的确没有完全忘记她。”
“我已经承认了，你还想要我怎么样？”
……
连缺总算是彻底的懵了，他还以为，柏寒说完刚刚的话，会直接离开呢。
毕竟他已经让开了路，也没有再询问了。
但柏寒，就好像被点燃了一般，一下子，就将他藏在心底里，不敢直视的那一面，彻底掀开了。
“呃……那个，那个，柏少，我先走了。”
连缺很尴尬，突然被人这么吼，还是第一次。但鉴于是被他给逼出来的，连缺实在是觉得不好意思。
他转身就要往病房那走去，他还没有忘记，他是要来看他小姨的。
但……一转身，他就震住了。
“小姨……你什么时候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