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顾惜的话,薛氏心口被吵疼了,也不敢说,却强自忍耐,多半是因为自己宠着那风姨娘的缘故……顾长汀就心里一阵的难受,她可知道,自己心里最爱重的人就是她啊!
这个风姨娘,也不过是回眸的一瞬间,像极了当初他初见薛氏的样子……所以,他在风姨娘那听的永远是贵妃醉酒……
为何自己的心意总是会被误解?
“父亲,难道不能让那风姨娘以后都不要唱戏了吗?我觉得母亲好可怜……”说着顾惜就眼泪连连了!
顾长汀心都揪起来了!可怜!他让宛如过的可怜!这不是他的初衷啊!他要给的是宛如的一生的幸福,可是,他和宛如怎么会一步步的走成这样的呢?
“好!以后都不许她唱戏了!”想起宛如昨夜的温柔,顾长汀摸着那香包,要是他能和宛如一直这样的和睦下去,他就是见那风姨娘一眼也不愿意的!
“来人啊!去将那风姨娘给我找回来!好端端的去看什么戏!让她老老实实的待着就好!以后也不许她出门看戏!你们再敢放他出去,小心你们的脑袋!”
顾惜露出笑意,她就知道,父亲的心里,母亲其实是有很重的位置的,她现在要做的就是,让父亲知道自己离不开母亲,让母亲知道父亲的这一番心意!
她想要的一家和睦,就指日可待了!当然,当务之急是将这些个碍眼又不善的姨娘,一个个的除去!是的,是除去!
顾惜不知道是谁造成了顾家未来的覆灭,但是她肯定,和这些姨娘,肯定是脱不了干系的!
崔子平等人却都傻眼了!想不到这大小姐的话,在老爷这里是这样的管用的,三言两语的,这风姨娘就被禁足了!
看来,他们是真的小看这大小姐了啊!
“父亲!你能不能下一个特令,我和母亲万一要出门的话,不需向那白姨娘请示?母亲一个正室出门要向姨娘取对牌……怎么说都说不过去吧?”顾惜继续说道,她要的是以后出入都畅通无阻!
崔子平忙道,“若是夫人要出门,必定是没有人拦着了,下人们也会及早的准备的!”
他跟在老爷身边多年,也知道老爷对夫人的看重,那是不同一般的,就算是娶了不少的姨娘,但是谁也不要想越过夫人去,只是夫人的性子恬淡,不喜争吵,才会让白姨娘独大的。[]
顾惜讶异的说道,“刚刚崔管家分明不是这样说的啊!你说没有白姨娘的对牌,还有你的口令,谁也不要想出去的,怎么现在又变了,究竟我该怎么听?”
顾长汀犀利的看了他一眼,“在顾家,你母亲,还有你和朝儿,出门不必向任何人交代
!”是他的疏忽,让这些下人分不清身份的贵重了!
顾家向来是以嫡长为尊的,这是百年下来的传统,决不允许有改变!
若是这一点他们都人不清的话,这样的下人,在顾家也无用!“崔子平,你可知顾家的家训?”
“记得,长房为尊……”
“记得就好!崔子平,我历来看重你,千万不要让我失望!罢了!今日你不必跟着我去酱园了,在家里好好的思过吧!好好的想一想,你是谁,该做什么,什么念头你绝不能起!”
崔子平愣住原地,他有多久没有听过老爷的训斥了?今日却因为大小姐,他受了这样严重的指责!不能跟着去酱园!
顾长汀扔下这一句话,就佛袖而去了,顾惜拼命的跟上,“父亲,我能搭你的马车吗?周管事说没有马车了呢?父亲,我们顾家的马车怎么这样的少?也只见那风姨娘出门啊,怎么就没有马车了呢?”
那周管事冷汗都流下来了!“有的,大小姐,小的这就去准备!”慌忙的退下了。
顾惜嗤之以鼻,“欺软怕硬的东西!父亲,你要是不来,我可憋屈死了,自己家的门都出不去呢!”那娇憨的样子,颇有些撒娇的意味,叫顾长汀心里的为父之感油然而生。
伸出手摸摸她的头,感叹的说道,“是为父思量的不周全,让你们受委屈了……”
顾惜笑道,“恶奴欺主,哪家都有这样的事情,打压下去就好了,和父亲有什么相干?我知道父亲管着偌大的顾家酱园,一定是很辛苦的,我们能锦衣玉食,还不是父亲的功劳!”
这话说的顾长汀的心里十分的舒坦,生意场上的事情,千变万化,瞬息就能翻盘,劳心劳力之处颇多,这一份辛苦,顾惜小小的年纪就能看懂,着实是不易啊。
顾惜当然知道,当初父亲死了,她一个盲女接手酱园,其中的艰辛,简直可以用寸步难行来形容,那些日子,楚生是帮了很大的忙……顾惜微微的闭眼,却不想那楚生,才是要将顾家置于死地的元凶!
想起楚生的话,顾家的覆灭必定是和那酱香七十二法有关,顾惜斟酌着,是不是试探一下父亲?
顾惜故作天真的说道,“父亲,我们顾家有酱香七十二法,岂不是天下第一了,为什么父亲还要苦苦的研究新酱料呢?”
顾长汀不由得被逗笑了,“真正是小孩子的话,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哪里有什么天下第一,就是这酱香七十二法,也有很多的不足之处……”
“怎么会呢?这酱香七十二法不是我们顾家的家传秘技吗?”顾惜问完,就细细的探究顾长汀的神态。
果然,他微微的色变,而且还生出几分茫然的神态,瞬间又回神,“女孩子家家的问这么多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