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娇娇想想也是,康渣渣的女儿他想怎么教就怎么教呗,再说给康渣渣削一顿,要是能稍减一二冰山四的仇恨值,也总是那臭丫头赚了的,也就没多想,还要起身好喝药,兰香赶忙拦住:
“主子使不得,您如今可得好好养着。”
贾娇娇觉得这躺着让人一勺子一勺子喂药,真是又腐败、又受罪——
像中药这种苦汁子就是要趁着温温的正好入口的时候,一口闷了才痛快嘛!
偏这会子她一动就痛得厉害,为了少点儿痛也只得少点儿快,便由得兰香喂着,也亏得兰香很知道这位的心意,每勺都是满满的,宫里的碗又秀气,说是一碗药,五勺子也就喂完了,又有菊香眼明手快的,立即就塞了一块蜜饯进去,贾娇娇皱得死紧的眉头才算舒展开了点,感叹:
“亏得这例假不管怎么痛,都只是一阵儿一阵儿来的,不然单只是这三五七天里头天天都要这么躺着给喂上两三碗药,可真是要了老命了!”
菊香的嘴巴又动了动,兰香脸上的笑也越发勉强,贾娇娇这样不擅察言观色的傻妞都觉得这俩很不对劲,便问:
“怎么了,难道被万岁爷罚了?罚了什么?月钱的话我给补上,钥匙在兰香身上,只管自己拿去。要是挨了打……”
贾娇娇上上下下打量这俩,实在看不出有甚挨打的痕迹,却还是道:
“只管自己歇几天,再问梁谙达要些药,就说是我说的。”
兰香还强撑着:
“主子都在乱想些什么啊?主子爷何时罚过我们?再说这宫女犯错也不兴直接打的……”
那边菊香却终于撑不住呜咽了一声,贾娇娇越发奇怪,真要追问,门口走进来一个宜大美人。
这大美人居然也在边走边抹泪!
贾娇娇这回是真吓着了,也顾不上小腹疼痛,一撑手就半坐起来:
“宜姐姐这都怎么啦?”
总不可能是康渣渣真的那么渣,真的为了自己这么个半当宠物猫、半当故人来的玩意儿,就真的“一个不放过”到连宜妃都遭了池鱼之殃吧?
贾娇娇十分不信康熙能这么情圣(脑残),更找不到词儿安慰宜妃,总觉得怎么说都不对,只得着急着要起身,宜妃也顾不上抹眼泪,赶忙几步上前将她扶住,安置着又躺下了,才带着哭腔道:
“总是我对不住妹妹,不过是想着留那孽障在宫里住几日,也是陪陪六格格、也是给她自己日后选秀先铺铺路的意思,不想却让那孽障冲撞了妹妹,害得你,害得你……”
宜妃几次呜咽,险不成声,一边的兰香菊香也跟着抹起眼泪,贾娇娇心里忽然有了个很不妙的猜测,又很快被自己推翻了:
不可能的,自己一直都有用避孕药,也就是草原上因着手头不凑巧停了三天,但那三天,那三天就和康渣渣鬼混了两发,该不会那么倒霉吧?话说那天也差不多在安全期前后啊?
贾娇娇这么想着,却又不知道怎么的,总觉得心里头空落落的,竟是十分不愿意宜妃将话说全了。
但宜妃要说话,有时候连康熙都拦不住,何况一个坐都坐不直的贾娇娇?
她到底还是知道了,有一个小生命,在她还毫无预备、毫无期待的时候,悄悄地来了,又悄悄的走了。
因为她嘴馋好色又怕死,为了解毒丹没及时续上避孕药。
因为她疏忽大意又冲动,被臭丫头的一脚,和不知道谁推的一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