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徐稳婆的证词,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其实已经很明了了,可柳姨娘还是不愿认错,咬牙道,“徐稳婆,你是被太太收买了,对吧,儿子是我生的,我是疯了才会换一个女儿回来。”
说实在的,柳姨娘最后一句话,在旁人看来,可信度确实很高,一个姨娘,能生一个儿子,说不定就母凭子贵,更何况柳姨娘当年还是盛宠怀孕,若真是她换了两个孩子的话,她的动机和目的又会是什么?
见苏明德和秦氏脸上都带着几分疑惑,柳姨娘觉得希望又多了好几分,继续替自己伸冤道,“老太太,老爷,你们要替妾身做主,这一切真的是太太做的。”边说,边大哭着,撕心裂肺的样子,让吴氏都以为这事真的是自己做的,所以柳姨娘才会如此大的反应。
云萝早就见识过柳姨娘的手段,也知道她是不会这么容易屈服的,她看了看徐稳婆,开口道,“稳婆,你还有什么证据,你除了说出真相,就别无选择,不然可是诬陷的罪名。”
云萝这话一出,徐稳婆浑身直哆嗦,在来苏府之前,她就已经被人警告过,如果不是实话实说,别说她的小命没有,怕是连家人也会牵连到,但若安安分分地把当年发生的一切都说出来,不仅不会有惩罚,还能重金相送。
如此威逼利诱一番,徐稳婆也知道对方身份贵重,不是她一个小老百姓能惹的,孰重孰轻,自然也分得清楚,哪敢隐瞒。
听得之前柳姨娘的话,这会云萝又这么说,徐稳婆不得不拼命回想,惊慌之下,还真是想到一个旧事,她连开口道,“当年柳姨娘让奴婢做这事,不仅给了奴婢好些银子,还有一些首饰,贵重的东西,奴婢已经去当铺换钱使了,可这个镯子因为戴上后取不下,就一直在奴婢手上。”
徐稳婆说完,撩起自己的衣袖,将手腕上的镯子向在场的人展示,虽然年头已久,可苏明德看到后,还是第一眼就认出来了,那镯子是他在得知柳姨娘怀孕的时候,送她的。
后来一直都没见柳姨娘戴,以前苏明德还问过,柳姨娘只是说太贵重了,怕磕到碰坏,又说怀着孩子,这些首饰显得有些累赘。
苏明德双眼一眯,带着几分怒意,看向柳姨娘,道,“没曾想你竟是这样的人,你这么做,是为了你生的儿子更加有前途吧,这样一来,可是正大光明的嫡子,而不是庶子。”
从最初的想不明白,慢慢的,苏明德也想清楚柳姨娘为何这么做了,冒这么大的风险,忍痛将儿子拱手让人,必然是对她或者对孩子好,她才会去做
苏明德这么一说,柳姨娘一副惊愕的样子看着他,而其他人也恍然大悟,明白柳姨娘的用意,这一次,轮到吴氏大哭起来。
用心养育了将近十载的儿子,竟然是别人的孩子,而之前被自己各种忽视和讨厌的云萝,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
“柳姨娘,你为何要这么做,要拆散我和萝姐儿,这么些年,我对阳哥儿费尽心思,可你呢,府中上下都知道你不喜欢她,私下还苛待她,你会遭报应的。”
被揭穿后,柳姨娘的情绪显得很是激动,她突然大笑起来,厉声道,“我为什么会遭报应,我儿子可是老爷唯一的儿子,他将来是要继承家业的,你生的不过是一个赔钱货,你凭什么说我会遭报应。”
“真是反了。”
秦氏忍不住出声,然后吩咐道,“还不来人,把柳姨娘带回木槿园,没有允许不许出门,也不许人探视,在孩子没出生前,就安心在木槿园吧。”
柳姨娘从禁足到解禁,到现在再次被禁足,前后也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云萝忍不住感慨。
自己的身份终于真相大白,可这一切,对云萝来说,却像是等待了一辈子一般,眼底,早就泪水涟涟,见吴氏也同样痛哭流涕,一时之间,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沉默许久之后,还是吴氏先动作,她走到云萝跟前,哭着道,“孩子,你受苦了,受委屈了。”
云萝再一次泪奔,她忍不住扑到吴氏怀里,开口道,“母亲,原来我真的是你的女儿,我以为姨娘不喜欢我,母亲也不喜欢我,是我不乖,做错了事情,所以你们讨厌我。”
回想种种,云萝还是觉得胸口一阵阵痛。
云萝这番话,像是一把利剑,刺到吴氏心头上,她哽咽着道,“是我错了,竟然没认出来你是我的亲生女儿,还让你受了那么多委屈。”
这一天发生的事情,对苏府二房来说,绝对让人心情起伏,彻夜难眠。
吴氏很想对柳姨娘重罚,可到底还是被秦氏和苏明德拦住了,在他们看来,柳姨娘既然是苏正阳的生母,那怎么着也得给她一个体面,而且她现在还怀着孩子,更重要的是,在他们看来,柳姨娘只是为母则刚,私心才做的这事,并不是什么伤天害理之事,加上没害人命,于是决定低调处理。
从康园回来后,吴氏拉着云萝就没松手,一想起云萝因为早产,吃了那么多苦头,可她这个做母亲的,却从来没有过问过,后来总算是平安长大,可也鲜少给予她关怀,反而因为柳姨娘的缘故,打心底对云萝不喜。
“母亲,没事的,您别哭了,眼睛都肿了。”
云萝这么一劝说,吴氏反而哭得更凶,她忍不住握紧拳头,道,“萝姐儿,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讨回公道的,柳姨娘这事,我不会就这样过去的。”
吴氏话虽这么说,可心底却也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