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落落缝合好最后一针,长长舒了口气。她看了看自己缝合的地方,很成功,要比第一次给蝉西治疗好多了。
她又细细包扎上伤口,说道:“七日后拆开缝合线,他的伤口就应该长合了。”
她低头看了看墨森。
墨森还在昏迷中。他的睫毛遮住了平日发着凌厉光芒的一双凤目,没有了平日的冷酷表情,脸上的线条也柔和了不少,看起来很安详。他本就长得极美,此刻更是安静美丽。
他的哥哥,如果平时也是这样的表情就好了。
“每天要给他用什么药?”非烟挡在了杜落落的面前,问道。
杜落落从兜里拿出两瓶药粉,摊在手心给非烟看,说道:“这是化瘀的,这是止血的。”说着,她又把两瓶药收了起来,说道:“我会留在这等到他醒来,给他拆线。喝药的事情我会记得。”
非烟的目光一下转冷,她看着杜落落,目光中带着敌意,说道:“这里已经不需要你了,我来照顾他就好。”
“为什么呀?”杜落落不明就里,“他的伤还要拆线,再说,我学过医术。”
“不为什么,”非烟觉得杜落落的反问像是质疑她,她不快地说道:“神谕教不是你呆的地方!你回你改呆的地方去吧!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她的话说得极为无情,杜落落楞了一下,旁边的蝉西却大约猜出了怎么回事,他转脸对杜落落说:“这次来的众人受伤不再少数,既然你已经救治了墨森,他又有人照顾,你也就不必在这里多留了。回去看看大家的伤吧。”
杜落落看蝉西这么说,想到刚刚箭雨之中,不少人受伤,好像容若也受伤了,还不知道伤得怎样?
刚刚墨森救她,倒在她的面前,她一心里只有墨森,只想着尽快为他治疗。现在听蝉西一说,又担心容若和帮众。
容若,不会有事吧?
想到这,她坐不住,霍然站起身,扭头对蝉西说:“对,我们赶快走。”
众人自觉地为他们两人让出一条道路。
刚走出两步,杜落落想起什么,从怀里将两瓶药掏出来,递给非烟,细细叮嘱说道:“这个青瓶里是化瘀的,这个棕瓶里是止血的。一天一次,别弄混了。七天后,你把他的线剪开,轻轻拆出来。”
非烟收了那两瓶药,神色复杂地看着杜落落,没有说话。
“好了,那我走了,你好好照顾他。”杜落落说道转身走了。好像想到什么,她又说了句:“过些时日我再来看他。”
而后,她快步追上蝉西,走得远了。
“再来”非烟心中默念这种两个字……杜落落还想来么?但她不准备让这种情况发生!
“封住大门,教主痊愈前,任何人不得随意进出神谕教。”非烟吩咐道。
“是。”众人应诺。
看到门口的巨石大门缓缓闭上,非烟面色平静,心中也似切断了外面的联系。那些闲杂人,她不想见到,不想他们干扰神谕教,不想他们干扰墨森。
大门一闭,她转身拔步向墨森那里跑去。
墨森仍旧静静地躺在床上,不知何时才会醒来。
非烟跪在他的床边,看着他平静安详的脸,他不是叱咤江湖的神谕教教主,他只是墨森。她突然觉得这一刻,自己无比接近他。
她的手抚摸上他的脸,轻轻说道:“墨森,让我来照顾你。”
一天一夜,墨森一直没有醒来。
非烟守在他的身边……
次日,当窗棂透来一缕清晨的阳光,照在床上,墨森眨了眨眼睛,接着,他睁开了双眼。他只觉得自己后脑十分疼痛,于是侧头,下意识地摸了摸疼痛的地方,一摸发现脑袋上扎着纱布。原来自己受伤了呀!
这是什么地方?
我是谁?
墨森脑袋昏沉沉,想要回忆起前面发生了些什么,但自己的前生如蒙上了一层纱障,什么都看不清。
他愈发头疼,正侧着头摸着伤口,手突然就停住了!
因为他发现自己的脸正对着一张姑娘的脸!一个姑娘趴在他床边枕侧睡着了。
他细细打量,那个姑娘面若凝脂,嘴唇嫣红,唇瓣微微翘起,好似含着娇嗔,一看就是个美人。她的睫毛长而浓密,遮住了阖着的双眼,瑶鼻中喷着温热的呼气……睡得正香。
一醒来,就是一副美人春睡图!
她虽然趴睡在床边,但头凑得离他很近,应该是很亲密的人吧,她的胳膊还压着他一缕头发。
他轻轻地把自己的头发从她身下拉出来,不忍心打断她的睡梦。
但是非烟出于杀手本能,睡得很轻,墨森一动,她已经醒来。
“你醒了呀!墨森!”非烟一抬眼看到墨森正在看自己,满面欢喜,激动地去摸他的头,看他的伤。
墨森没有避开,只是看着她,惊讶问:“你是谁?”
“我是非烟呀。”非烟突然停住了动作,一脸惊诧地看着墨森。转念间,她突然就明白了:他,是失忆了吧。
“非烟,非烟”墨森口中轻轻念着,这名字听起来很熟悉,他抬头问她:“你是我什么人?”他问她时,的眼睛看着她,眼睛里如初生婴儿般的纯净,不染一丝杂质。
非烟看着他的眼睛,心中悸动,这样的墨森,让人忍不住想要去照顾他,一生一世。她脱口而出:“我是你人生中最重要的人。”
“那你是我的爱人么?”听到这个回答,墨森好像有点明白,为什么单单她守在他的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