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晴深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办公室回到教室的。
可以想象得到教室里同学们各种各样的目光,厌恶,惊讶,不可置信。
“真没想到啊,知人知面不知心呢。”有人说。
教室里本来就是乱糟糟的,如今苏晴深进来了,如今有人在此挑起了事端,自然再次一发不可收拾。
“就是,平常都是一副天真单纯的样子,背地里竟然做这种勾当。”
“副班长。你就没有什么要说的吗?”忽然有人问刚坐到位子上的苏晴深。
“我要是说我没有做过,你们信吗?”苏晴深反问。
然后教室里安静。
“嘁,高清近照都出来了还装什么无辜啊!敢做就要敢当啊!”
“就是,真不要脸!”
就在众人都对苏晴深口诛笔伐的时候,有一个,不,应该是两个很笃定的声音响起来:“我信。”
大家纷纷侧目,是顾清浅和陆屿。
他们两个人异口同声的说。
“……”因为顾清浅的发声,教室里顿时鸦雀无声。一直以来顾清浅的话就是班级里的圣旨,谁也没敢违抗过。
“你们谁要再敢乱嚼舌根,就别怪我不客气。”顾清浅依旧坐在他的座位上,依旧是很平常的冷淡声音,不过他的语气里满是不满和愤怒。
教室里的气氛又冷却了好几十度,明明是开了暖气的,怎么这样寒冷呢。
“但——但是证据确凿,苏晴深****是不争的事实。”顾清浅也是护着苏晴深,越有人就不满,所以不怕死的人就冒出来了。
舆论就是这样荒诞的存在,只要有一个人出来闹事,就会有两个三个四五个接连不断。
尽管后来的声音都很小甚至颤抖着,但是依旧能很清楚的被人听到。
“就是啊。她都做了为什么不敢承认呢。”
“明明那人就是苏晴深。”
……
“你们都给我听清楚了!我顾清浅说没有那就是没有!”顾清浅忽然站起来一字一顿的说道。
然后陆屿紧跟其后,只不过陆屿依旧延续他一贯的懒散风格:“诶,我怎么突然觉得咱教室咋这么小呢,果然是杂鱼太多太多了。”陆屿一边说话那锐利的眼睛一一略过班上的众人,以示警告。
“你们谁要是再废话,就等着被扫地出门吧,到时候小心连圣梓林都呆不下去。要不然你们都和我一样去少管所学习一两个月再回来?”张梅忽然站起来说道。
……
于是就真的没有人再敢说话,一个是顾氏集团的太子爷,一个是陆家财团的继承人,无论哪一个,他们都得罪不起啊。张梅这个前车之鉴都摆在那里了,谁还会敢鸡蛋碰石头呢。
教室里不再有任何杂声,取而代之是各种目光纷纷投射向苏晴深。
苏晴深并不觉得如芒刺在背,因为她确实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她凭什么要为此感到羞愧?
只是最让她意外的是那个说信她的人竟然是顾清浅和陆屿,她原以为会是王子玉接头的。
可是直到一节课总算过去,王子玉都没有说过任何话。她既不说不信她,也不说相信她。不,最要紧是苏晴深头一次从王子玉身上感受不到信任这个东西的存在。
倒是张梅,竟然没有落井下石,这也让人吃惊。也许现在的她真的变好了吧。
“现在可不是担心别人的时候。”忽然有人打断了苏晴深的思绪。听声音,这是顾清浅呀。
“我现在自身难保,怎可能在担心别人,你少来那我开涮。”苏晴深说。
“是么,我怎么看你一点都不担心的样子?”顾清浅拉了一把椅子坐下。
“担心也没用,更何况我本来就没有做过,我实在无法内心不安。”唯一不安的是班主任她会不会在会上帮我说话。苏晴深说。她现在还在记着班主任的那番话,似乎班主任认为她很有这个动机,因为她没有父母,因为她的生活很拮据。难道在董事会上她也不会想着我吗?苏晴深在在考虑这些。
“你别担心,我相信你。”顾清浅说,声音很轻,非常温柔。
“谢谢。”当你和陆屿在人声鼎沸里对我说相信时,我真心觉得自己是被天使拯救了。
“我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你。”我会让伤害你的人付出惨痛的代价。顾清浅起身的时候温柔又宠溺的摸了摸苏晴深的头。
苏晴深的眼泪在那一刻夺眶而出,不是悲伤,不是喜悦,大概是被打动了吧。当然顾清浅并没有看见,因为苏晴深太快就抹掉了。
陆屿坐在位置上看着苏晴深的背影发呆,当然也看见顾清浅的温柔一面。顾清浅发现陆屿在看着他们,就在陆屿身边停下,“有线索么?”
“没有。”陆屿说。
……
放学以后苏晴深依旧是和王子玉一起回家,周小舟人似乎还在b省,因为他今天一整天都不在。
“子玉,你最喜欢老师今天复习的哪一篇古文?”苏晴深问。
“……”王子玉没有说话。
“我最喜欢柳宗元的《渔翁》,渔翁夜傍西岩宿,晓汲清湘燃楚竹。烟销日出不见人,欸乃一声山水绿。回看天际下中流,岩上无心云相逐。”苏晴深说。
“别念了!烦死人了!晴深,你怎么还有心情背诗?你难道不明白你现在的状况吗?”王子玉心烦意乱的打断了苏晴深的话。
“子玉,你干嘛这么生气啊?”苏晴深十分不解。
“晴深,你难道就不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