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默宸摸着沈初黛的脑袋,声音清透般道:“你没有变恶,也没有做错,他们确实需要接受惩罚,只是方式稍有不恰当,你想惩罚那些犯人,可他们死后皆不会记得那些侮辱,但是活着的人会一直一直记得,记得自己的孩子,自己的父亲,自己的丈夫曾在广场之上被人侮辱,是谁打了他,谁骂了他,他的亲人都会记得,只会将仇恨越滚越大罢了。”
沈初黛将脑袋靠在司默辰的胸前,和他在一起总是舒服的,总是可以放下一些心事,闷声道:“我想知道他们的幕后之人究竟是谁,可他们的嘴很是严实,我现在毫无进展,也不能让他们轻松的了结了性命啊。”
司默辰摸着胸前毛茸茸的小脑袋,知道她其实是在愧疚,不愿让他看见她的眼睛罢了,司默辰声音好似在安抚道:“他们之所以闭口不言,是因为无一人说,没有人愿意成为第一个叛徒,或许那幕后之人控制着他们的家人,所以他们才选择宁死不说,所以你必须一一击破,将他们轮流审问,就只需告诉他们上一个犯人已经招供,皇贵妃承诺可护家人平安,不出一日,你便可知道他们知道的所有事情。”
沈初黛细想,竟真是如此,必须个个击破才是唯一的注意,沈初黛小手不安分的拧了拧司默宸的腰,嘟嘴道:“有如此良策,竟不早点告诉我,从今日起,我便命你为我的军师,可好。”
司默宸竟很是配合,努着嗓子道:“草民领旨,谢初黛的赏识,感激不尽。”
沈初黛轻锤司默宸,笑他的油嘴滑舌,但沈初黛一直想知道:“今日看你,很是着急,你为何那般执着于我到底是行善,还是行恶?”
“若你善,天下太平,若你恶,天下遭殃,这是你身为巫女的责任。”
“你为何会如此相信一个传言?你从来没想过我不是巫女吗?”
司默宸不问反问:“那你是吗?”
沈初黛淡然一笑,将头埋进司默宸的怀里,默不作声,她知道司默宸的心中肯定如明镜,他不愿明说,自己也不会强求,但是真相,现在还不能告诉他。不是不相信,只是不愿把他牵连其中罢了。
告别司默宸后,回到了将军府,沈初黛就连忙将沈瑟招来,将司默宸给她说的主意,说于沈瑟听,沈瑟一听,直说好,连喝口茶的功夫都没来的急,就匆忙的去审问去了,但还是留下了一个好消息,便是所有的失踪少女已经找全。
“老爷可在府中?”沈初黛问站在一边的娇兰道。
娇兰想了想道:“老爷这个时间应该在书房。”
沈初黛只身一人来到了书房前,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来到这里,因为这里是沈臧的私人领域,若是不讨喜的人接触,沈臧一律是格杀勿论的。
沈初黛对站立在一旁的侍卫道:“去通报,就说我有事相商。”
侍卫的动作很快,只一会便快速的跑了出来,恭敬道:“老爷请您进去。”
沈臧的书房,就如他本人一般,一丝不苟干净肃然,但也太过死板。
沈初黛虽第一次来,但是却随意很多,自己找了个座位坐了下来。
沈臧一直坐在桌子后,从沈初黛进来至今,一直纹丝不动的盯着手中的书本,两人似在暗中较量一般,谁也不先开口,却被突如其来的女声打破了两人的暗波汹涌:“爹爹,爹爹。”
沈初黛就见一个玲珑娇小的女孩提着裙摆,娇俏的跑着,肆无忌惮的冲了进来,直径走到沈臧的面前,趴在桌子上,嬉笑道:“爹爹,我和你说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沈臧虽是呵斥,但是还是带着宠溺道:“堂堂大家闺秀,如此疯闹,像什么样子,皇贵妃面前,不可如此。”
沈晴穗这才注意到了身后的沈初黛,只微微一瞟道:“都是一家人,何来的什么拘谨,你说是吧,姐姐。”
沈初黛怎会听不出沈晴穗口中的暗讽,但依旧淡然道:“妹妹说的极是,方才妹妹让爹爹考虑何事?可否说于姐姐听听。”
沈臧在一旁制止道:“无非是写鸡毛蒜皮小事,不必说了。”
可沈晴穗却一点也不听沈臧的,叉腰高傲道:“我是让爹爹考虑我与柳青夙的婚事的,我要和他成亲。”
可换来的确是沈臧的严厉道:“胡闹,我何曾将你许配与他了,你们两个是不可能的,不必想了。”
这是沈初黛第一次见沈臧对沈晴穗发火,瞬间感到奇怪,平时沈臧对沈晴穗宠爱有加,恨不得将天上的星星都摘给她,要是搁在以前,沈臧不同意,还情有可原,因为柳青夙只是个fēng_liú的少爷,而今日,柳青夙因辅佐太子有功,深受皇上喜爱,已官居二品,如此年纪,已如此厉害,若两家结亲,在这朝中必然与白顾芹可势均力敌,可偏爱权力的沈臧,竟如此反对?
沈初黛忍不住插言道:“前段日子,爹爹你不是还说,让两人好好相处,若情愿,便会促成一段佳话,今日为何如此狠心?”
沈臧似乎没有想到沈初黛可以如此淡然的提起柳青夙,并再无半点的心痛的情感,就如在说起朋友的事情一般,沈臧皱了皱眉道:“我那时只是不愿拂了老王爷的面子,才随口一说,再说你与柳青夙的事情,虽已经过去,但是毕竟发生过,柳青夙忘不了你,我不会让晴穗嫁过去受苦的。”
“晴穗也已经到了婚嫁的年龄,爹爹可有人选?”
沈臧似乎不愿提起这件事,厉声道:“晴穗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