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脸凑得很近,近到柳知返能够嗅到她脸上的香气,她说道,“从小我的东西便谁都不能染指,我最喜欢的栀子花要是我不喜欢的人哪怕只是嗅一下,我都会将整个院子的栀子树全都连根拔起-----但要是哪天你想要从我手里离开,哪个女人将你抢走,我也不会将你怎么样,因为你是我唯一要特别对待的人!”
柳知返哑口无言,她的红唇就在眼前,他想要亲一下,小心翼翼,像去碰触刚刚诞生的一只彩蝶一样小心地吻上去,然而当他刚刚凑上前的时候,门忽然被人敲响。
然后门被推开,白翎走了进来,看见柳知返和司徒月婵靠的极近,她愣了一下,连忙转过身去,说道,“小姐,月岚宫的杜芳若想要见柳知返!”
司徒月婵坐直了身子,轻笑一声,“刚刚还在说她,她这就到了,这么晚了她来找柳知返干什么,难道不知道我就在这里吗?”
白翎想了一下,“那要我替小姐回绝吗?”
司徒月婵摇摇头,“人家是来找柳知返的,说不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让她进来吧!”
说话间从院外走进来一个鹅黄色衣裙的女子,身姿绰约,气质温雅,容颜很是温和知性,走入房中看到柳知返和司徒月婵二人并肩坐在窗下,她盈盈一礼,轻声道,“在下月岚宫杜芳若,深夜搅扰,希望柳公子和司徒小姐切莫怪罪!”
柳知返点点头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杜芳若轻轻一笑坐在一张圆凳上,司徒月婵说道,“需要我回避吗?”
杜芳若笑道,“二小姐说的哪里话,是在下打扰了你们,怎敢让二小姐回避,在下来找柳公子,只是想要问一些事情罢了。”
柳知返眉头一动,“杜师姐有什么事要问我?对了,我还要感谢杜师姐送回了我的阳燧暖玉。”
杜芳若起身道,“在下来此正是为了此事而来!”
“哦?”柳知返一愣,司徒月婵也有些莫名其妙,这杜芳若是月岚宫宫主祈月童子的大徒弟,也是她唯一的徒弟,虽然名声不显,但修为却不低,只因她一向低调,所以才被司徒暮影这一代人盖过名头,柳知返的那块暖玉和她有什么关系?
柳知返不动声色说道,“不知杜师姐此言何意?”
杜芳若脸上笑容渐渐敛去,转作认真严肃的神情,她眼睛盯着柳知返胸口挂着的暖玉,沉声问道,“恕在下无礼,敢问柳公子这块阳燧暖玉是从何处得来的?”
“家中所传,祖上留下来的!”
杜芳若微微一笑,笑容中有些冷意,司徒月婵的手不知不觉按在了魁罗九的剑匣上,杜芳若颔首道,“二小姐切莫误会,在下来此并不是找麻烦的,只是这块暖玉对于芳若而言干系重大,所以才请公子言明这块玉到底来自何处?”
柳知返眼神动了动,沉吟了片刻说道,“此物是我的定亲信物!和杜小姐有何干系?”
“定亲信物?”杜芳若一惊,皱眉道,“还请公子明言!”
柳知返微微一笑,没有直接回答反而问道,“那么请问杜师姐对这块玉又有哪些了解?”
杜芳若闻听之后叹了口气,“罢了,看来不说明白,柳公子是不会告诉在下真相了,实不相瞒,此物名为‘阳燧’,乃是一块暖玉,作为法宝而言并无多少出奇之处,原本阳燧有两块,两者合璧一处才是完整的阳燧暖玉,你这一块只是一半!”
她坚定地说道,“我绝不会认错此玉,因为这块玉乃是我家传之物,向来传女不传男,三十年前,在下的姐姐成亲之时,家母亲自将此玉传给了姐姐和姐夫,后来姐夫的那一块传给了他们的女儿,只是十三年前,我姐姐和姐夫突然失踪,姐姐带着的那一块也随之遗失,现在柳公子能说明你这块暖玉到底是从哪里得来的了吗?”杜芳若的眼睛直勾勾盯着柳知返。
柳知返脸上变颜变色,过了良久才恢复正常,眼神微黯说道,“敢问杜师姐和商阳谷阳飞段是何关系?”
杜芳若一听脸色立刻变了变,眼中闪过一分果然如此的神情,柔夷玉手伸进了袖子里,握住了自己的法宝,她神色不变说道,“商阳谷商阳居士阳飞段便是在下姐夫,他的妻子苏慧正是在下亲姐姐!”
司徒月婵冷笑一声,“你唬我?你姐姐姓苏,你却姓杜?”
杜芳若笑道,“二小姐有所不知,在下出身三阳之地,三阳阀士阳,杜,苏三家同为阳火修士,世代联姻,我母亲嫁给高阳苏氏,育有三女,长女和次女姓苏,我大姐名为苏慧,二姐名为苏月茹,我是老三,却跟我母亲姓杜!”
她脸上笑容一收,眼睛微微眯着看着柳知返,“实不相瞒,我姐姐和姐夫失踪之后,三阳阀士派出不少人寻找,但却毫无线索,只知道他们怕是凶多吉少,而你这块暖玉正是我姐姐随身佩戴之物,所以我才请柳公子说清楚,这块玉到底是从何处得来,你所说的‘订婚信物’又是何意,若是捡来的还望公子告知在何处捡到,且将此物还我,若是别的手段得来----”她冷笑一声没有再说下去。
但那意思很明显,若是是柳知返抢来的,那姐姐苏慧和姐夫阳飞段之死边和柳知返有脱不开的关系,杜芳若便要查个水落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