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她们的房间阴暗沉闷,带着腐朽的味道,屋子里面到处扔着女人的衣物和吃完的鸡骨头,坚果壳,根本不想少女的闺房,柳知返捡起一件三角形的绸缎小衣,一股奇怪的味道立刻传入鼻子里面,他皱了皱眉,将所有衣物收拾到一堆扔进了筐中。
“玲珑她们看上去那么娇嫩,没想到居住的房间脏乱成这样!”柳知返心想,“还不如柳河村的村妇干净整洁。”
一件掉了漆的屏风挡在屋子角落,他绕到角落一看,立刻又一步退了出来,深吸了口气,走到屏风后面费力地提出一个马桶,一步步缓慢地提到外面,走到院子后面的厕所中倒入化粪池。
院墙外面,萧落静静看着柳知返在小院中忙碌,一整个上午都在打扫玲珑她们不知道多久没有清理过的院子,终于将小院打扫干净,屋子里面也收拾整洁。
萧落一直在外面看着,眼中渐渐露出笑意。
翡翠不解问道,“主人,我们看着他量他不敢偷懒,何必您亲自来我们这肮脏凌乱之地,脏了您的衣服可怎么办?”
萧落笑道,“司徒暮影那么看重这小子,连至尊令都给了他,我倒要看看他和普通的少年有何不同,现在看来不过是手脚勤快些罢了,刚来这里一天就这么卖力,看起来已经开始承认自己是我的奴犬这一身份了,很好!”
“玲珑,今天让他休息一会儿,别让影城里那些变态找他麻烦!”
“是,主人!”
柳知返做完自己的活儿天已经黑了,对于他的年纪这样的工作还是过重,但他没有任何怨言,也没有露出丝毫的软弱乞怜,回到自己简陋的屋子,喝了一碗水就躺在床上沉沉睡了过去。
睡到半夜的时候,柳知返被隔壁传来的笑声吵醒,他点亮油灯,仔细地听了一会儿,是几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的声音,深夜几个男人和一个女人能做什么?斑驳的石墙阻隔不尽********,女人似哭似叫的声音,在柳知返听来只想笑。
他肚子咕咕叫了两声,于是走下床喝了两碗水,回到床上又听到另一侧隔壁传来女人的哭声,声音幽幽凄惨仿佛鬼哭,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走出房间,找到隔壁的屋子。
敲了敲门,门自己就开了。
哭声在这里听的更加真切,这间屋子和他自己的差不多,简陋昏暗,一盏油灯就要熄灭了,一个女人躺在床上,正在仰面哭泣,柳知返进来她也没回头,只是说道,“你又来折磨我吗?”
“有什么能吃的吗?”柳知返轻轻问道。
听到是一个稚嫩的声音,那女人这才侧头一看,看到一个十岁左右的孩子站在灯影下,面色苍白,身形消瘦,嘴唇青紫,两颗眼睛在油灯阑珊暗影里散发着蛇一样的目光。
女人觉得自己要不是在做梦,就是哭声引来了天上的神灵,降下这一个孩子来拯救自己。
“你是谁?”
那女人挣扎着坐起,柳知返这才看清她一只胳膊齐根断去,上面缠着发黄的布带渗着血,脸色蜡黄,头发枯干,形神枯槁就像这即将熄灭的油灯。
“我住你隔壁,听到了你的哭声,所以想来这里寻点儿吃的。”
他将油灯挑亮,屋内光芒胜了几分,女人眼神看着墙角,“柜子里面有一袋粗饼。”
柳知返打开柜子从里面拿出一个布袋子,“明天还你如何?”
“好!”女人点头说道。
柳知返于是转身离开回到自己的房中,那女人张着嘴欲言又止,眼睁睁看着他离开。
吃光了饼,盘膝坐在床上,在耳边的**笑惊叫,**和恸哭声中,柳知返身上紫与黑两色劲气开始循环运转,绯云诀第一层‘洞火成媚’隐约成形,奇经八脉,十二正经连同的数百小支脉已经能够贯通黑紫二气,周身三百六十一正**也在黑紫二气的蕴育中变成遍布周身的光点。
洞中之火,虽熹微而可观,亦如体内阴冷的绯云诀气劲,虽然很微弱,却已经如洞中火一般照亮全身,便似远古人类第一次走出岩**,擎着火炬征战洪荒古兽,迈出的一步。
接连几天柳知返都每天早早起床,练一会儿功然后打扫萧落的楼阁庭院,之后清扫玲珑她们的屋子,有时候玲珑她们起得晚,穿着小衣甚至****坐在镜前梳妆,柳知返也不避讳,自顾地清扫收拾,倒马桶,擦桌子,然后回到自己房间便不再出门。
到了晚上就去隔壁那个女人的屋子,给她送几张饼,几个馒头,他以为那女人是因为受了伤才躺在床上哭泣,但和她稍微熟识一些之后才知道,原来她正在自己的屋子里面等着饿死,女人名叫苑娘,原本是沧帝城一个客卿修士的女奴,因为断去一条胳膊被嫌弃,扔到了这里。
“沧帝城有老了残了的仆役,就被直接送到第三层的‘极乐院’里面等死,名字叫极乐院,实际是修罗场,到了那里没有能活着出来的,我因为在喂养兽园灵兽时被猲狙咬去了一条胳膊,司事便认定我已经成为残疾,要将我送去极乐院等死,我用了这些年积攒的所有财物贿赂了极乐院的石靖管事,才能在这里苟延残喘,但他收了我的财物还不满足,每隔几天就来这里折磨我一番,直到兴尽才离去,那天晚上就是他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