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落到地上,柳知返后退了两步,捂着胸口掏出一张粗布手帕掩住嘴,缓缓吐了口血,然后呼吸平静了许多,然后默默看着司徒星鸿,哑着嗓子道,“承让。”
其他人有点儿莫名其妙,承让个什么承让,你又没赢,只不过这柳知返中了司徒星鸿全力一击竟然还站着没到,看来被萧落操练的果然皮糙肉厚,甚是耐打。
司徒星鸿当然不会像别人一样想,他心里现在对柳知返已经恨透了,暗恨这小子竟然如此阴毒,手段狠辣。
他倒是没吐血也没晕倒,只是轻微地咳了两声,然后后退几步坐到一张石凳上,脸色阴沉,呼吸先是慢慢加重,最后越来越重,脸慢慢变成血红,一滴滴血珠从红透了的脸上脖子上毛孔中挤了出来。
“你这小子---好好--好----”
一连说了三声好,然后才眼睛一翻倒在地上,身上的血珠在地上留下了一个血色的‘大’。
众人面面相觑,惊讶而疑惑地看着这一幕,一个粉色裙子女孩儿跑了出来,扑倒司徒星鸿身上,看到他浑身是血,脸上已经认不出人了,不由哭泣道,“哥,你怎么样了----”
她扭头恨意看着柳知返喊道,“你这奴才怎么如此心狠,下这样的狠手,我哥要是有个什么差池,取了你这狗奴才的命也赔不起!你对他做了什么?”
这时司徒星见却脸上带着戏谑的笑意,然后拍起手来,“好呀,精彩!精彩之极!本少爷很久没想今天一样这样意外了!”
司徒月婵却皱紧了眉,侧头看了柳知返一眼,丹凤眼中目光凌厉,但却似乎并没有太多责怪,她走上前冷声说道,“让开。”
那少女见是二小姐,没有多说什么,抹了抹眼泪让开,司徒月婵踢了司徒星鸿一脚,从他脸上又挤出更多的血珠,她伸出一根手指在没血的地方按了一下,一道金光探入司徒星鸿体内。
片刻后她说道,“将他扶起来!”
司徒云朗将司徒星鸿扶起,二小姐二话不说一掌就拍在司徒星鸿后背上。
“哥——”少女惊叫了一声。
昏厥中的司徒星鸿喷出一大口黑血,血液里还冒着冷气,夹带着一些细冰碴,又过了一会儿,他脸上血色消退,呼吸渐渐平稳下来。
“二小姐,我哥怎么样了?”
“这废物死不了,只是被自己的三元归气憋成了重伤,哼哼。”她冷笑一声,“自己的法诀伤不到别人却将自己差点儿憋死,你哥也算是修行界一朵奇葩。司徒氏的脸都让他丢尽了。”
少女恨然看着柳知返,“都是你,将我哥伤成这样,我们不会放过你的!”
这时司徒月婵却一挑眉,丹凤眼眯了起来,“那你们打算怎么不放过他?”
少女一滞,张了张嘴有些失声。
“自己废物还要怨别人,你们给司徒氏丢的脸还嫌不够?”她回头看了一眼柳知返,“再说他可是我的侍剑童,你有资格‘不放过他’吗?”
少女立刻低下了头,“对,对不起,二小姐---鸢和知错了”
其他想要为司徒星鸿出气的人见二小姐这样的态度,也都默默放下了手,心想这一次司徒星鸿可是现眼了。
早就有人去坎离院请了丹药师,听说是司徒氏的子侄有姓名之忧,司徒星鸿的手下修士还特意拿出樱兰家主的大义将辰元子找了来。
辰元子好不容易应付完今天的授课,又被找来面对他看不顺眼的司徒氏小崽子,心里老大不满,一边走一边抱怨,“老夫辰元子难道成了你们司徒氏的御用郎中了么?一个废物蠢材死就死了----”
过来见了司徒星鸿,又给他把了把脉,吩咐身边女童给他嘴里塞了一粒丹药,说道,“没什么大碍,死不了,只是经脉堵塞,元力逆行冲伤了丹庭和脉络。”他哼哼嘲笑着说道,“这是你们司徒氏的特别修行法门吗?自己还能把自己憋伤了?”
众人默然,都有些羞愧,司徒月婵却说道,“是被我的侍剑童弄伤的。”
“哦?”辰元子侧头在人群中找了找,众人不约而同往柳知返身上一指。
辰元子见柳知返竟然如此年纪,居然能够如此精准地控制自己体内元力,还恰到好处封住了司徒星鸿体内流动的元力,这份控制力和预判力不简单呀。
他修为高深见多识广,搭手一探就知道司徒星鸿胸前几个**位被寒冰属性的元力封锢,恰好将他的元力流动路线堵住,无处宣泄的元劲不得不逆行冲上了司徒星鸿的丹庭,而要做到这一点需要对司徒星鸿的体内元劲走向有极为精准地判断,然后在元劲刚好经过时封住**道。
时机错一点儿都达不到这样的效果。
这真是这个十来岁的孩童所为?他不由多看了两眼。
“你这侍剑童很不错!”辰元子难得地垮了司徒月婵一句,司徒月婵撇撇嘴,很是不屑。
辰元子想了一下又说道,“这小童老夫似乎在哪儿见过,啊,是了,以前你去坎离院取过丹药,是不是?”
柳知返点头说道,“小人的确替萧落主人取过丹药,小人和枳花熟识。”
辰元子点点头,枳花是他的一个记名徒弟,自己都不知道还有这么一个人,他对柳知返招招手,“你且过来。”
柳知返走上前,辰元子在他脸上扫了两眼,微微一笑,“我帮你看看你受的伤势。”
柳知返被他看一眼就感觉灵魂都被看透了一样,哪敢让他给自己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