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少女一人拿着红色扇子,一人拿着蓝色扇子正在向火上缓缓扇着,扇动一下便有一缕微弱的火焰窜入鼎下,随着鼎内药汤沸腾,滚动的药汤声音仿佛龙虎交鸣,争斗搏杀。
这尊铜鼎名为‘龙虎云驰鼎’,因用此鼎炼药会发出龙虎之音,药力大增,故而得名。
青铜鼎里煮的却不是药材,而是一个人!
柳知返赤着全身坐在鼎内的药汤中,脸色紫红,双目紧闭,绿色的药汤上漂浮着珍贵的草药,他脖子上还带着一颗莹润饱满的珠子,婴儿拳头大小,散发着烨烨光辉,一缕缕寒气从珠子上面滚落,纵然鼎内药汤已经被鼎下的火焰煮的沸腾,却伤不到他分毫。
这枚玉色珠子可不是凡物,乃是千年青麟寒蛟的蛟珠,世所罕见,是当年辰元子救了一位修士大能,那位修士为了感激救命之恩所赠。
龙虎云驰鼎和寒蛟蛟珠都不是凡物,就连鼎内的药汤也都是价值连城的珍稀药物,为了救柳知返辰元子可谓是下了血本。
辰元子站在柳知返身后,手里挥舞着拂尘,口中念念有词,一只手不时在柳知返后背,脖子上拍打一下,每拍一下柳知返身上被拍打之处就形成一个血红的掌印儿,没过一会儿掌印上面竟渗出许多紫黑色的血来,散发着腥腐之气,而柳知返脸上的紫红也减轻一分。
这么经过了数个时辰,女弟子又往鼎里加了许多药汤,煽火的少女也换了几波,柳知返脸上的紫红才褪尽,变回原来的苍白,只是身上多了许多手掌印儿。
辰元子停止挥舞拂尘,额头上也累出了一层细汗,辰元子多年炼丹服丹,精力饱满气力充足,就是一般的年轻修士都不及他,但这么忙活了大半天也感到了疲倦。
一名女弟子搬来椅子让他坐下,辰元子喘了会儿气,喝了一盏参茶长长舒了口气,脸上露出一丝微笑,旁边大徒弟飞觞问道,“师父可治好他了吗?”
辰元子摇摇头,“他经脉与三宫俱损,要是只是经脉断裂,只要三宫本源还在,倒不难医治,只要用猛药催发灵海,丹庭,玄府三宫先天元气,内用养灵大液守住灵台清明,外加以温养灵药护着五脏六腑,三宫自生重新生长开辟出经脉,但是他这一次不仅仅经脉断裂,三宫也都面临崩溃,灵海丹庭玄府三宫是修行者根基,根基破便要重树根基!”
“那师父要怎样重树根基?”飞觞问道。
辰元子肉疼的咬牙道,“自然要用为师的通天手段----加上多年来珍藏的压箱底儿的秘宝灵药了----”他对殿内侍候的三弟子说道,“槲叶,将我的三宫返还丹拿来!”
“是,师父!”一个长相平平,身材平平的女子声音也平平地回答道。
看着槲叶默默离去的背影飞觞心中大为疑惑,就算师父额外看重这少年,也不至于下这样大的功夫吧,三宫返还丹具有能够重树灵海丹庭玄府三宫的神效,有价无市,多少有名的修士来求一粒而不得,难道----师父他真要将这孩子当做自己真正的亲传弟子来培养?
她看着柳知返的后背不由露出惊骇的神色。
很快三弟子槲叶拿来玉瓶交给辰元子,辰元子看了看小小的白玉瓶子,眼神有种深闺怨妇般的幽怨,隔着多年早已知天命的他竟然幽幽地叹了口气,“终究还是要将你用了----”
不知是不是这瓶丹药还牵扯着什么陈年往事。
三宫返还丹白色无味,形如雪魄,通体晶莹,每一颗只有小手指肚那么大,上面散发着一股四雾非雾似光非光的白色光雾,时而凝聚时而分散,光雾中仿佛有一丝丝白色亮晶晶的脉络,形似人体经脉。
辰元子倒出了三颗,看了看有些发抖的手心上三颗小小的白色丹丸,他心疼地摇了摇头,“多乎哉?不多也!”又倒回去两颗,走了两步看到坐在鼎内的柳知返,他想了想,还是摇摇头,从药瓶里又倒出一颗,
“飞觞,帮我将他挪成‘三关开势’。”
飞觞走上前抱住鼎中柳知返的肩膀,一手托着他后腰,让他以一个奇怪的姿势坐着,丹道中论,所谓‘凸胸偃脊,是开中关,平坐昂头,是开上关,举腰升身,是开下关。’上关通灵海,中关通玄府,下关通丹庭,三关通畅,年少行之不老,老者行之还童。
辰元子将两颗丹药塞进柳知返口中,丹药入口即化,白色光雾仿佛自动向他体内钻去一样,眨眼间消失在他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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