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佣如释重负,端起桌上的点心跑得像有怪兽在后面追。
“啊……”惊恐占据脑子,延展出许多可怕的想像。一不留情竟撞上了什么人,重重弹回,一屁股坐在地上。
凝眸望去,吓了一跳,顾不得疼痛,站了起来,恭敬垂首而立唤了声:“冷先生。”到雪园来已经快两年了,能见到冷夜阳的机会屈指可数,但能远远悄悄看他一眼仍是众多年轻女佣的小秘密和大愿望。
不敢抬头,若是让他觉察到自己的心意,她就吃不完兜着走。所以,尽量眼观鼻,鼻观心。
“她总是这样叼难你们吗?”乍然响起的声音女佣心一颤,那是激动的喜悦,万万没有想到有一天冷先生会主动和她说话。
她真是,真是太幸运了。
由于太紧张太激动,张开口支支吾吾了半晌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你下去吧。”挥了挥手,冷着脸笔直朝齐蒙蒙所在的地方大步而去。望着那被阳光镀上一层神圣光晕的背影,女佣脸上露出花痴梦幻的笑。
今天的冷先生好帅好温柔,她一定要跟她们炫耀去,让她们羡慕妒嫉恨。
冷夜阳撞到女佣的那一幕齐蒙蒙看到了,描绘着蓝色眼影的眸子微微眯起。她原来还想将她留在身边,如今看来应该马上赶走才是!
堆起满脸的笑站在凉亭上,静静等他靠近,如同贤惠的妻子等待工作完回家的丈夫。待冷夜阳即将靠近时忙为他倒了杯茉莉花茶,一改之前的高姿态,变身为小女人。
“夜阳,你回来了啊。天气热,喝杯茶消消暑。”声音自然得如同他们已经这样相处过好几年,端起茶杯递到冷夜阳跟前。
冷眸一瞥,一扬手,陶瓷碎裂的声音异常刺耳。滚烫的茶水飞溅在手上,齐蒙蒙痛呼出声,更多的茶浇在身上,毁了她一身好衣裳。
艳眸闪过一丝怒气,但很快压抑了下来。换作任何一个男人被人威胁都会很生气,更何况像冷夜阳这样站在金字塔顶端呼风唤雨的男人,这样的要挟更是奇耻大辱。
所以,他有一些情绪还是可以理解的。她亦不能总咄咄逼人,他喜欢柔弱温婉的女孩。何若云如是,齐子姗亦如是。
从小以来的经历很多事不会刻意去学,仿佛与生俱来就在她的血液里,比如演戏!
故意尖声痛呼,捧着自己被烫红的右手梨花带雨,无声的泪,委曲求全,楚楚可怜的样子足以勾起任何男人的保护欲。
只是,她找错了对象,更挑错了时间。
“别演戏了,你刚刚不是还很神气要拔光雪园的白花,还嫌点心师做的东西不能吃?现在怎么了?一副受了天大委曲的样子。嗯?”语气平静如草,眼底的怒焰却足以将她烧成灰烬。
只是,惧于她手上的武器,不再轻易动手。齐蒙蒙相信,若不是有齐子姗在自己手上,冷夜阳一定会将她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垂下眉,敛去里面的怨恨,冷夜阳,我对你这么好,你为什么一点都不在乎?将我的一番深情踩在地上狠狠践踏成泥。
是你先不仁,别怪我不义!
再度抬起头,脸上已没了凄楚的痕迹,明眸沉冰,冷然着傲骨,不再委曲求全:“是我错看了你。”突兀的话引来冷夜阳不解蹙眉,但他现在没有精力去理会她。
一心只牵挂着齐子姗的安危:“现在已经满足了你所有的要求,子姗呢?”如果可以他一秒都不想看到她。
冷夜阳的要人,齐蒙蒙并不意外,只是这样男人他还没有利用完,怎么能就这么便宜了他们。不,她从来不是救世主,更不是慈悲之人。
她向来有恩不报,有仇必还。
“我要见齐傲天。”不是哀求,不是恳请,而是告知。
她提出任何要求,冷夜阳都不会觉得意外。深眸一缩,斜睨了她一眼:“如果我不答应呢?”
“那我就让人杀了齐子姗。”狠厉的话说得云淡风轻,仿佛只是捏死一只蚂蚁,而不是谈论一条活生生的人命。
自进门到现在他一直压抑着自己的火气,一遍遍催眠不能生气,不能生气。花拔了还可以种,女佣受了委曲,他可以给些弥补,点心师也可以再请。
可是,她实在太嚣张狂妄了。一而再,再而三挑战他的威严,他的忍耐力。浑身散发着狠戾,恨不能将她碎尸万碎。
“齐蒙蒙,你真以为我不敢动你吗?”从牙齿缝里吐出的话十分骇人,若是之前的齐蒙蒙一定被吓坏了,可是,现在的她什么都不怕了。
她一直在赌,赌他的耐性,赌他对齐子姗的感情,故意挑战他的威严。心深处她并不希望自己赢,讽刺的是,她一起赢,运气好到爆棚。
可她一点都不开心,她恨,好恨好恨。齐子姗的失踪加深了冷夜阳对她想念,是她让他看清了对齐子姗难以抑制的感情。
她挖了一个坑,埋了自己。
“不,你敢,可是,你不会。”勇敢与他对视,四目相对,激怒的火花四溢,她不惧不退。
黑色的劳斯莱斯在阳光下闪耀着尊贵的光芒,引来旁人的侧目。身着制服的司机恭敬打开车,镶满施华洛世奇的银色高跟鞋在熠熠生辉,修长的****引来男人的遐想。
戴着墨镜的齐蒙蒙优雅步出豪华房车,v领低胸的玫红色连衣裙将她婀娜多姿,凹凸有致的姣美身段展露无疑。
金色卷长的波浪发衬得皮肤白皙,脸形更加精巧。下巴微扬,斜四十五看人,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