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绷的神经断裂,她听到了自己那巨大的声响,再没有力气,整个人软软倒向公孙豫皇怀里:“公孙大哥……”
能从她嘴里再度听到自己的名字真是一件无比美妙的事,难以抑制的喜悦爬上眉梢:“子姗,是我,是我。”急急回应道。
“你是这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疑问脱口而出,浓烈的担忧笼罩着他的心,神经也跟着紧绷了起来。
“公孙大哥……求你……救救我秦妈妈……”强撑的意志力一点点流逝,黑色的暗影在眼前越聚越多。她很努力想拨开,想清醒,却徒劳无功。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到倒在一旁的人。“放心吧,我一定会救她的。”没有多余的追问一口答应,秦妈他也认识,知道她对她重要性。
“谢……谢……”得到他的应允,心一松,再也抗拒不了黑暗的力量任由它将自己拉入无边深渊。
“子姗,子姗,你醒醒啊,醒醒啊……”看着昏迷在自己怀里的佳人,刚刚所有的喜悦,通通化作浓郁的惊恐攫住他的心。
“秦妈妈……”猛地从床上弹起了起来,惊恐尖叫着,眸里流淌着难以名状的忧虑。心口剧烈起伏着,大口喘着粗气,目光快速搜索着秦妈的影子。
映入眼帘的不再是一片荒芜的沙丘,茫茫辨不出方向的漫天的黑。四周柔和的灯光散发着温暖的气息,鹅黄色的房间令人倍感温馨,暖暖的直达心底。
布置精雅而清新,如微风徐徐吹人,不浓郁,不热烈,清清淡淡,温温柔柔刚刚好。
可是,找遍整个人房间她看不到魂牵梦萦的身影。一颗心倏地又揪紧,恐怖的一幕幕如幻灯片般不可抑制,铺天盖地袭来。
匆匆掀被下床,正要拔掉手上的输液管。一道温和的声音阻止了她的动作:“子姗,你现在身体还很虚弱,医生说应该好好休息。”说着,人已到了她的跟前。
灯光暖暖照在他身上,折射出的光芒不刺目,十分柔和,正如他眼底的莹光。不强势却能渗透冰层,淌入她心最柔软的地方。
“公孙大哥,我秦妈妈呢?”急急抓着他的手问道。
不忍她焦急不安,没有迟疑地回答:“放心吧,她还好,正在隔壁休息。”一个“还”字透露出太多信息,齐子姗敏感地抓住了。
急急握住公孙豫皇的手:“是不是秦妈妈怎么了?公孙大哥,你告诉我,告诉我呀!”水眸漾起血色的忧虑,秦妈为了她受了那么重的伤。
她要是有个万一,她一定不会原谅自己的,一定不会!
拍了拍她的肩,安抚道:“放心吧,她没事,只是伤势有些重,需要休息。子姗,你伤得也不轻啊,乖,听话,躺下来休息。”温和的语气里有着霸道的坚持。
天知道她昏过去的时候,他的心差点停止了跳动。
幸好她没事,幸好!
直到此时此刻那份惊恐仍盘踞于他心深处,时不时蹦出来咬一下,惊得他神经敏感,什么事都做不了。
“不,我一定要去看秦妈!公孙大哥,秦妈妈是为了保护我才被伤成这样,都怪我,都是我不好。万一……”可怕的话她说不出口,怕一语成谶。
“子姗,你别这样。好,我带你去看她,你别哭了,好不好?”那晶莹的泪珠一颗颗滚落于他心底烫出一个个伤孔。
心痛得揪成团,如果可以他真愿意为她挡风遮雨,掩去她所有厄运,让她的生活里只有风和日丽,阳光明媚。
他一遍遍发誓,却一直没有保护好她,让她一次次陷入可怕的危险里。
不会了,再也不会了。就算与全世界为敌,他也要让她生活在无忧无虑的玻璃屋里。
“谢谢你,公孙大哥。”天使一样的男人总在她最危难的时候出现,救于水深火热中。可是,她却一次次伤害他。
她对他的客气疏离如针密密麻麻扎着他的心,钻骨的痛流入经脉,不能表现出分毫,唯有扬起最适合自己角色的笑:“对我不需要这么客气。”
一手扶着齐子姗,一手帮她提着点滴瓶,来到隔壁的房间。水蓝色的房间同样布置得十分温馨,调柔和的灯光悠悠洒在床上的秦妈脸上,衬出苍白的透明。
伤口已经处理过了,用厚厚白纱包着,上面尤渗着血迹,看得齐子姗心倏地痛了起来。秦妈睡得很熟,双眼紧闭,一动不动,若不是胸口微微起伏着,齐子姗还以为她离开了自己。
心惊肉跳,一颤一颤,缓缓走近她,在公孙豫皇的帮助下在床沿坐下,水眸荡漾着不安一瞬不瞬盯着她。
若不是秦妈的舍命相救,她现在不知道已是什么样子?一想起黎辰浩欲强暴自己的狰狞,她就四肢冰凉,莫名的寒气将她整个紧紧笼罩,冷得连牙齿都在打颤。
越想越怕,惊恐流入每一滴血液里惊起波涛一圈又一圈。
见齐子姗脸色苍白,嘴唇发颤,目光一直凝着秦妈的样子。走上前一步,轻按着她的肩安慰道:“子姗,你放心吧,医生说秦妈没事。她脸上的伤虽然看起来骇人却没有伤到要害,只是受了太多惊吓,加上劳累过度,只要好好调养很快就会好了。”
心里有着惊恐的疑问,是谁那么心狠手辣对一个老人下如此狠手?那道横过鼻梁的伤令秦妈毁了容,记得在路边刚将她翻转过来的时候,他吓了一大跳。
怎么也无法将这个满脸血污,甚至血肉模糊,看不清原本面目的人与记忆里憨态太掬的秦妈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