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天下的人都可以骂他,唯独她没有资格!
看到齐子姗终于相信了自己,齐傲天神色一凛,怒视着黎辰浩:“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欲加之罪,何患无词?你要怎么说,我阻拦不了。”
没有直接否认,更没有承认。他一招相当高明,一时间黎辰浩气得牙痒痒,却不知该拿他怎么办。打他一顿,逼他招供?
不,齐子姗会拼死护着他的。
反正,不管他是否无辜,过了今晚,明天交易一完,没了利用价值,他就将他丢下海喂鲨鱼。还可以嫁祸给冷夜阳,这样就算齐子姗就再也不会回到他身边了。
而无家可归,无处可去的她最后只有投入他的怀抱了。
想着想着,脸上不由得露出丝丝诡异的笑。缓缓松开了手,仍是愤恨不平:“好,我现在没有证据,等我找到了证据,我要你给我爷爷偿命。”说完,怒气冲冲地离开。
黎辰浩走了,笼罩在空气中可怕黏稠的气息也随之飘去。
捡回一条命的齐傲天高兴不起来,因为黎辰浩的演技太假。从卑鄙无耻从光明正大的过程太短,破绽百出。
倒在沙发上,喘着气,脑子快速运转着,他要如何才能逃出升天?
“姗姗,姗姗……你怎么样了?姗姗……”关心的呼唤声声真切,涌入齐子姗耳里,不由得抬头望去。
齐傲天带着关心担忧的脸色一如既往,没有任何改变。如暖暖的晨光融化了她心底被迫竖起的冰棱,防备消失了,汹涌而至的悲痛袭来,她再无任何逃避的地方。
只有靠近齐傲天,爬着朝他一步步靠近,碎玻璃在膝盖上扎出一个个血窟窿,她没有感觉,因为心上的痛盖过了一切。
“姗姗,你起来啊,当心点……你的腿在流血了……”一句句着急的喝斥令她彻底崩溃,快速奔至他怀里,放声痛哭:“爹地,爹地……”
在一声声无奈脆弱的啼哭下,齐傲天哽咽着说:“姗姗,我的女儿你受苦了,都是爹地不好,是我没用,没有好好保护你,却让人利用了。姗姗,爹地对不起你啊。”
“不,爹地,你别这么说,不是你的错,你没有错,都是我,都是我……”齐傲天的自责如针密密扎入她的心,她不该怀疑他,不该轻易相信别人的话。
俩人哭了好一会儿,齐傲天吸了吸鼻子开口:“好了,姗姗,别哭了。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黎辰浩已经疯了,我们不能这样坐以待毙,要想办法逃出去才行。”
泪水倾尽了悲哀,齐子姗这才反应过来齐傲天一直被绑着,慌忙起身帮他解开身上的束缚。仔仔细细看着眼前一身狼狈却难掩fēng_liú的爹地,话鲠住了喉,不知当讲不当讲。
齐子姗目光闪烁,犹豫不决,她的那点小心思齐傲天又岂会看不透。与其任她想像滋生出许多恐怖的幻像,不如他来告诉她“真相”。
活动了一下被绑得已经麻木的双手,慈爱的眼睛落在女儿身上,里面的悲伤和怜惜是最温柔的泉水只那么轻轻拂过,就治好了齐子姗的惊恐彷徨。
伸出手顺了顺她零乱的发,低哑着声音:“姗姗,你是不是还在怀疑爹地?”询问的语气没有怒,没有怪,只有难以言述轻绵的悲伤。
看着齐傲天的样子,齐子姗的心倏地一紧,忙说:“不,没有……”不擅说谎,更从来没有在父亲面前撒过谎,眼神闪烁,十分不安。
无奈叹了口气:“姗姗,我承认和蒙蒙的事……我不知道她是怎么跟你说的,我不想辩驳,更不知该怎么跟你解释这其中的错综复杂。你还小,还单纯,很多事并不是表面的样子。做了就是做了,再多解释就是掩饰,虽然这里面……哎……我这一生没做过亏心事却教这件事给毁了……”点点泪意浮现,愧疚的泪在灯光下散发着复杂的莹光。
表面没有辩解,可字里行间透露出一股无奈与悲凉,自责和几分含冤莫白,却清清楚楚传达了某种信息。
齐子姗心一颤,思绪十分复杂。她不应该怀疑父亲,可是事到如今她已不知道该相信谁,还能相信谁?
若是别人说的,她一定不信,站到父亲这一边。可是,用生命保护她的秦妈也证实了这一点,她不得不听,不可以再自欺欺人。
垂下眼帘敛去里面闪动的冷光和阴狠,绝不能让齐子姗看到他大义凛然表面下卑鄙龌龊的一面。他现在只能寄望于她才能逃生升天,尽量克制着不被相信的怒火,仍采用哀兵战术:“姗姗,你快告诉我,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黎辰浩怎么会变成现在的样子?他到底想做什么?他怎么一下子突然有了这么大的势力?”齐子姗对他的怀疑可以先放一放,他目前最重要的是要知道自己处于怎样的位置上,如何想办法自救?
虽然他培养了许多傀儡,可那些只是风光时的工具而已,一旦落了难,都只会痛打落水狗,没人会救他,人最终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经齐傲天这么一提,齐子姗从可怕复杂的沉思中回过神。她都已经自顾不暇了,不知道能不能护爹地周全,她在想那些过往有什么用?
不管他曾对任何人做过什么,他始终是生养自己的爹地。也许,他真的和冷夜阳有过交易,然而,此情此景她能怪他吗?
静下心来,仔细将原因后果跟齐傲天说了一遍。没有保留,没有隐瞒,于是,她又在陈述中经历了一次翻天复地的可怕。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