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促着她去休息,看了眼墙上的挂钟指向早晨七点的位置。惊恐过度昏迷了一夜,又被冷夜阳这么一搅,他整颗心乱如麻。

顺从秦妈的意思回房间休息,不忘吩咐她到时叫醒自己。

躺在狭小的单人床上,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风扇“呼呼”的声音吵得头疼,一闭上眼睛全是冷夜阳的影子。

他的无助,他的迷茫与惊恐。曾经的霸道不顾别人的感受,到现在放低身段哀求,他的改变,她不是不懂。只是她无法做到牺牲别人的快乐去换取自己的幸福,她过不了自己良心这道关。

辗转反侧,索性爬了起来,冲了冷水澡降低体温,同时也让自己清醒清醒。抬起头,望着澈净的蓝天,扬起笑,对自己说一句:加油!

冷夜阳给她的东西她都没要,曾经两手空空被他抓走,离开时同样没有带走任何东西。家已经被封了,她连衣服都没有,只要去路边便宜的地摊上买了两件。

一向素爱白色,洁净清雅的白如同她看世界的颜色,到处美好,纯净无瑕。现在喜欢白,只因经历过深沉,太黑暗,太可怕,她需要用颜色来提醒自己,前方永远不缺少光明和希望。

昨天的裙子已经破了,换上一条蓝白相间横条纹的连衣裙。简单的样式,纯棉的质地,廉价的东西也可以穿出舒适。长发披肩,随意散落着,随着走动的频率荡起层层黑色的涟漪。

一身清清爽爽出了门,秦妈胖乎乎的身子在厨房里忙碌着,过于狭小的厨房连转身都难。鼻子一阵阵发酸,若不是为了照顾她,秦妈不需要这么辛苦。

她的儿女都已经长大了,有了稳定的工作和美满的家庭。辛辛苦苦一辈子的她应该回去含饴弄孙,颐养天年,现在却还要跟着她吃苦受罪。

对秦妈的感激不知该用什么来形容,对生母没有印象,所以,早就将秦妈当成自己的女儿般看待。

现在她这种情况说什么秦妈不会离开,她唯有将感激默默藏在心中,期待着有朝一日能报答她。

咽下喉间的酸涩扬起笑:“秦妈妈,你在做什么?好香啊。”狭小的厨房挤不下两个人,她唯有站在外面等。

回头看到已经梳洗完毕的齐子姗流露出几分诧异,继而是心疼:“小姐,你怎么就起来了呢?”

“我又找到一份家教,早上的。”转身从冰箱里拿出一瓶牛奶,喝了起来,用这样的动作还回避秦妈的不赞同。

果然她急匆匆放下手上的锅铲,关了煤气,整个人跳了出来:“小姐啊,你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不能这么操劳的。”

知道逃不开她关心的责备,撒娇般偎进秦妈怀里:“你放心吧,秦妈妈,我会照顾好自己的。而且,只是教小朋友弹钢琴而已,怎么可能会累着呢?你忘了吗?我以前常常一弹就是几个小时。”

尽管齐子姗笑得十分淡然,无一丝忧虑的痕迹。然而,她那一点点小心思怎么瞒得过她?看出了隐藏在笑容背后的苦涩与愧疚,嘴上没说什么,可她一直有存钱给自己治伤的心思。

几次欲开口劝,却不知该从何说起。现在说什么都只是徒增她的愧意和悲伤而已,什么都改变不了。

从雪园回来,齐子姗表面没有变化,可她心里的苦她都明白。知道她爱上了那个为救她命不顾自身安危的男人,然而,世事总是无情,总喜欢捉弄人。

冷夜阳舍命相救的行为,她曾经十分感动,并为有一个人如此爱着她而高兴。可是,他居然为了道义放弃爱情,看似伟大,却极其不负责任。

这样的男人给不起她幸福,不要也罢。今天他可以为了曾经的承诺放弃她,明天他也可以因为别的人和事弃她于不顾。

她是过来人,知道这样的伤很重很痛,看不到伤口却血流不止。但愿时间可以治愈一切,她的小姐值得世上最好的男人来爱。

“那你自己小心点,晚上早点回来,我熬了点汤,你吃了早餐再去上班。”所有的关切,担忧,不舍及心疼通通化在一声叹息里。

“是,遵命。”调皮行了个童子军礼,唯有在秦妈面前她才可像个孩子一样无忧无虑,幻想着曾经的幸福。

将那些碎片一点点拾起,小心翼翼拼凑出一幅完美的画。尽管碎片刺伤的手指,血流不止,她仍享受着那样的幸福。

秦妈端来炖好的药膳,香气四溢,诱人的芬芳四散于空气里,黄澄澄的颜色令人食欲大振。齐子姗却不由自主皱起了眉,清丽的俏脸皱成苦瓜。

“秦妈妈……”拖长的尾音里是撒娇的哀求,声音越来越尖。一双无辜的大眼水泽盈盈闪着令人心疼的光,一脸恳求。

无奈摇了摇头,做出一副绝不妥协的样子。“小姐,将汤喝了。”带着强势的命令不容人反抗,她若不拿出点气势,最后一定被她逃脱。

齐子姗从小就怕中药味,极度不喜欢,更怕吃那黑稠的药汁。以前她可以迁就她的习惯,现在却不行。

买不起太名贵的补品,被病毒侵害过了身体十分虚弱,需要好好补一补。而且,中药更适合慢慢调理身子,所以,这次说什么她都不能妥协。

阳光漫过窗棂洒下成串晶莹的璀璨,齐子姗仍用一副楚楚可怜的目光对峙秦妈的强硬。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温馨,驱走房子里浓郁的悲伤,留一串美好。

最后齐子姗败下阵来,端起汤,闭上眼睛,捏住鼻子,用一种壮士断腕的豪情将碗中的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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