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揪着他的领口提了起来,努力克制不去揍扁他的脸:“冷夜阳,你看看你自己那鬼样子?你凭什么得到子姗那样委曲求全的爱?你何德何能可以赢得子姗的心?她为了你放弃了一切,一个身无分文,怀着身孕,举目无亲的女孩都没有放弃过希望。你一个大男人,一点小挫折就要死不活,你还是不是男人?啊?”咆哮如雷,声声震耳欲聋。

醉得一塌糊涂的冷夜阳在听到齐子姗的名字突然睁开眼睛,晶亮的黑曜石蒙上层薄雾,浅浅的雾谒缭绕其中,仿佛处于梦中。

“姗姗……姗……姗在……哪里?”醉得有些口齿不清了,若不是有李建斌抓着他的衣领,他早就跌倒在地。

怒火中烧的李建斌拖着他往浴室走,拧开水龙头将他的头按在水里,任冰冷的水柱浇醒他。“冷夜阳,你给我醒醒,快醒醒。你不去面对,不去解决,事情永远摆在那。子姗已经为了你受了那么多委曲和折磨,九死一生,你怎么忍心让她继续难过?这一次要不是遇上顾世勋,她会遇到怎样的事,我们谁都料不到。冷夜阳,你到底清楚了没?”冰冷的水临头浇下,顿时酒醒了一半,再加李建斌的声声怒吼,冷夜阳心痛如绞。

没有挣扎,没有移动,任凭李建斌按压着他的头,冰冷的水柱刺激着中枢神经。

半晌,李建斌才放开了他。俩人皆一身湿透,十分狼狈。失去所有的力气毫无形象跌坐在浴室冰冷的地上,上面的水渍将俩人的衣服全部弄湿。

拖着一个一百八十八公分的男人,李建斌消耗了太多力气。坐在地上直喘息,黑眸内的怒焰没有被水浇熄,反而益发高涨。

“姗姗,她怎么样了?”不在意李建斌对自己手下不留情,亦顾得自己的感受。心心念念全是魂牵梦萦的影子,但他已经失去了见她的资格。

狠狠瞪了冷夜阳一眼,没好气地说:“她在法国生活得很好,还有一个温柔体贴护花使者。”

“你说什么?”冲动之下,一把揪住李建斌的衣领,表情阴沉,眸中闪着嗜血之光,一副要杀人的样子。

见冷夜阳终于不再半死不活,有了一丝生气。故意咧开嘴,朝他露出一个挑衅的笑:“别以为子姗没了你不行,她身边多得是追求者。而且,顾世勋这个相当不错,是个难得正人君子。他对子姗呵护有加,无微不至。而且并不介意她肚子里的孩子,冷,你再犹豫不决下去,子姗很快会被人追走的。”

“他敢!”黑眸射出森森寒光,仿佛要化成冰箭飞越千山万水将围绕在齐子姗的男人一个个射成马蜂窝。

相较于冷夜阳的正大光明,他只能在心底默默妒嫉。只是,在相遇的最初他就已失了先机,没有那样的资格。

“你现在有什么权利阻止她追寻自己的幸福?你连自己要什么都不清楚!”尖锐的话钻入耳内,刺痛了耳膜。

李建斌说得没错,他不能再颓废下去了。

他要的,他爱的,他渴望的,他想厮守的自始至终都只有齐子姗一人!

对好友投去感激的一瞥,他知道该怎么做了。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再松开那个笨女人的手,今生,来世,生生世世。

站在巨大的梧桐树下,几乎要与它融为一体。只有在光影错开时,才将重叠的影子迤逦出孤寂的样子。

来法国已经三天了,冷夜阳每天都站在顾家门前的梧桐树旁,一语不发,静静凝望着这幢华美的别墅。

这里的气息令他心中郁结舒散不少,无颜见她,唯有站在离她最近的地方。期盼多情的风吹来几缕属于她淡淡的香气。

黑色吉普停下,高大俊逸的顾世勋先行下车,绅士绕到另一头帮齐子姗打开车门。白皙的柔荑搭在厚实的掌心里,这一幕十分温馨,却看得冷夜阳有股杀人的冲动。

在这里像个小偷一样站了三天,他多多少少摸清了一点齐子姗的生活规律。她现在在学法语,每天两小时,由司机接送,可一般情况下顾世勋会充当这样司机。

远处的俩人十分般配,郎才女貌,在紫色花海的衬托下美得如同一幅画。

正如李建斌所言,齐子姗气色好了许多,人也不再那么清瘦,憔悴,看来她被照顾得很好。心的剧痛一**袭来,如狂潮淹没了他。

一直以来他从未给过她幸福,他的爱只会让她痛苦,让她委曲,让她受尽折磨。他甚至想过是不是他不想爱她,可是,就算是命中注定,他也要逆天而行!

顾世勋搀扶着齐子姗,相携着走向别墅。突然,齐子姗脚下踩到石子,整个人往前倾,惊恐万状的她本能伸手护住肚子。

事情发生得太快根本来不及反应,顾世勋拉住她,一个华尔兹的旋转将她稳稳护在怀里。“姗姗,你没事吧?”低下头,蓝眸满溢着担忧。

“我……”刚要回应,耳畔传来怒吼:“放开她!”雷霆万钧的吼叫,似千军万马奔腾而来。

剑眉微蹙,凝神望向急步跑来的男人。蓝色悠闲衬衫,白色西裤,脖子上围着蓝白相间格子围巾。眸黑如墨,里面燃烧着两簇烈焰,高挺的鼻梁自有一股王者的霸气,涔薄的唇抿得紧紧的,如刀片一般。

他是个很出色的东方男人,尤其是身上那份尊贵霸气的气息更是令人难忘。

相较于顾世勋的疑惑,齐子姗震惊不已。整个人呆若木鸡,如同被人点了穴。愣愣做不出任何反应,唯有瞪大明眸看着他,看着他一步步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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