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那个太尉孙仇海,不就是仗着祖上的庇荫,才能走到今天的这个位置么?平时眼睛都是长在头顶上,之前我向王爷献策时,他也极力反对!哼,现在事实摆在眼前,是他孙仇海输了!看他孙仇海以后还敢不敢趾高气扬看不起我!”
云唯庸想到孙仇海在自己面前低头的样子,心中不由就是一阵爽利。
三姨娘谄媚地笑道:“老爷英明,孙仇海那样的官家子弟,怎么能和老爷这样的,靠着自己的实力,一步一步往上爬的官员相提并论?”
云唯庸被三姨娘这个马屁拍的极为舒畅,连带着看着如初也顺眼许多:“四丫头,你也别藏着掖着了,你就老实说吧,那个夜十三到底是谁?我看他也算个人才,可以赏他个一官半职,培养培养。”
如初冷笑。
给你吃了一次甜头,这还上瘾了?还摆出一副恩赐的嘴脸,分明就是从“夜十三”身上讨了一次便宜还不够,还想据为己用?
真是贪得无厌的蝗虫!
“父亲,女儿是当真不知夜十三是谁。女儿已经说过了,女儿能得到夜十三这等奇人的一次指点,已经是三生有幸,这样的奇人,都是神出鬼没,神龙见首不见尾。怎么能指望,这样的奇人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帮助自己?”
云唯庸十分不悦,道:“四丫头,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给夜十三官职,是看的起他,是要赏赐他。你这样藏着掖着,是在耽误夜十三的前途!……我知道现在你年纪大了,也有了自己的想法,但是你也要知道,你姓云,你是我的女儿,我是你的父亲!是我给了你一切!”
养育之恩?
如初就呵呵了。
真正的云如初早就被他们养死了!若今日站在这里的不是她,而是原版一无是处的云如初,她云唯庸会多看一眼么?
“父亲,我并没有任何隐瞒。”如初冷声警告道,“而且像夜十三这样的奇人,最忌讳别人打听她的行踪,若是被夜十三知道父亲你这样做,只怕她一怒之下……会做出什么对父亲你不利的事情来。”
“你是在威胁我?云如初,别以为你翅膀长硬了,就可以为所欲为,以为认识个夜十三,就可以拿着鸡毛当令箭!”云唯庸只觉得自己身为家长的威严受到挑战,勃然大怒。
三姨娘眼珠儿一转,娇媚笑道:“老爷,如初终归是云家的女儿,有什么好处还会瞒着你不成?你啊,不要太过苛刻如初了。”
如初微微挑眉,她才不信三姨娘狐疑帮自己说话。
云唯庸微微皱眉,看到三姨娘妩媚的笑脸后,又将心中的怒气勉强咽了下去去。
如初走后,不等过云唯庸发怒,三姨娘就主动道:
“老爷,我方才并不是刻意维护四丫头。但是你不知道四丫头的脾气,四丫头性子倔,你越是这么逼她,她越会反感。蛇拿七寸。对症下药,对付四丫头啊,就要拿她的软肋。”
“软肋?”云唯庸不解。
三姨娘唇畔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六姨娘和云锦。”
云唯庸一直在全权负责救灾一事,因为物资调配充足,云唯庸是信心十足,但很快,江北地区还是发生了灾民暴动,数个地区的难民抢劫粮仓,围攻粮队,江北地区局势动荡混乱!
一顶救灾不利的帽子,落到了云唯庸头上。
摄政王墨筝撤去了云唯庸救灾大臣的头衔,将救灾一事,交由太尉孙仇海全权负责。
“云卿家前些日子,因调配物资一事,操劳过度,鞠躬尽瘁。本王就令云卿家,从明日起,便不用上朝,在家好生休养。至于回朝之日,待云卿家休养恢复后,再行定夺。”
墨筝平静地下令,不容辩驳的气势。
云府。
云唯庸大怒,信手将一杯茶盏撂翻,扔到如初脚边!
“怎么回事!你先前不是还大言不惭的跟我说,只要和商会合作,就能最有效率的调配物资么?你看看,这都是你给我出的馊主意!”
滚烫的茶杯,摔到如初跟前,滚烫的茶水,飞溅在如初的裙摆。
如初一脸平静。
事情会变成如此,可以说,是在如初的预料之中。
如初故意将三月底会出现雪灾一事,告诉云唯庸,并指点他如何在九王爷跟前出言献策,如何与商会合作调配物资,应对灾情。
因为云唯庸表现极好,再加上他一直负责调配救灾物资,所以当雪灾来临时,救灾一事自然会落到他头上。
问题的关键就在此处。
云唯庸并没有独当一面的气魄和才能,或许在一个小小县城救灾还能游刃有余,但像江北地区这样复杂的区域,就远远超出云唯庸的器量了。
江北地区情势复杂,灾区官员互相贪墨,再加上云唯庸没有足够的手段,任何一点赈灾上的不及时,都会成为点燃江北地区这个火药桶的火星子。
所以,当云唯庸接受她的提议,向墨筝献策时,就已经给自己挖好了坑,将自己埋了进去。
如初的计策,没有任何问题,若是换做一个铁腕手段,雷霆作风的官员,按照她的计策行事,说不定结果与现在又是另一番风景。
“父亲,我是说过,在调配物资方面,可以与商会合作。可是怎样救灾,是您的事。女儿只是一个女流之辈,就是有再多拙见,又岂能对国家大事指手画脚?”
云唯庸眸光一沉,冷冷看着如初:“我就问你一句,你愿不愿意说解困之法?”
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