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来都来了,在门口磨蹭什么?这天儿怪冷的,莫非父亲喜欢吹凉风不成?”
一道笑吟吟的声音,大煞风景地杀了进来。
文氏仿佛一只受惊的兔子,急忙从云唯庸手中,抽回自己的手。
云唯庸不悦地回过头,便见如初斜靠在门前,抱着双臂,唇畔似笑非笑。
小锦站在如初身旁,警惕地看着他。
云唯庸暗道这个云如初煞风景,体贴地拍拍文氏的肩膀:“说的也是,这外面天儿寒,你身子不好,吹不得冷风,咱们快些回屋吧。”
文氏有些晕乎乎地点头,眼眶红红的。
如初暗暗摇头,文氏就是心软。
不如说,天底下的女子,都有这个通病。明明被渣男坑的血本无归,只要男子肯花言巧语哄骗几句,又会没头没脑的上当。像飞蛾扑火般,任对方玩弄。
不知该说是情*爱这种东西,太过令人无法自拔,还是该说女子这种生物,太过软弱。
晚膳时,桌上的气氛很是古怪。
云唯庸像一个体贴的丈夫、父亲,不停地给文氏布菜,还询问如初和小锦的学业和礼仪。
可惜,小锦根本就不买云唯庸的账,从头到尾都没给云唯庸好脸色看。
如初只是笑而不语,偶尔说几句话,也只是在敷衍云唯庸。
而文氏,表情亦是相当尴尬。
只有云唯庸一人,看起来像是乐在其中。
用完晚膳后,云唯庸体贴文氏的尴尬和不适应,并没有歇在听雨阁,而是去了七姨娘的院子。
一连几日,云唯庸晚上都会来听雨阁用晚膳。
渐渐的,文氏也习惯了云唯庸晚上过来吃晚膳,脸上的笑容渐渐多了,被恋情滋润的女子,脸颊边落着晚霞。
“最近老爷对夫人真好呢,老爷终于回心转意了,看来夫人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铜雀给如初梳着头发,兴冲冲道。
如初瞄着镜子里的自己,眼神沉郁深思。
云唯庸绝不会是会在女子身上浪费时辰的男子,他在女子身上花的每一分钟,都是精打细算的利用算计,以后就会连本带利讨回来。
那么……放这么长的线,他究竟想钓什么鱼呢?
这日,文氏端了一盏参茶去云唯庸书房。
云唯庸照例与文氏虚情假意一番,装作不经意间说到小锦身上,文氏有些羞涩地将脸畔的发,别至耳后,满满自豪道:“最近小锦是越来越懂事了,每日都在跟着老师学武念书,尤其是武艺,夫子都说他在这方面很有天赋呢。”
云唯庸笑了笑,捋着胡须:“小锦喜欢习武是好事,以后可以为我云家建功立业。”
文氏并未听出云唯庸话里有话,笑道:“我也不指望小锦能做出一番什么事业来,只要他和如初姐弟俩,健康平安就好。”
“话可不能这么说,男儿志在四方,岂能困于一方天地?你这样的想法,只会生生毁了小锦这样一株好苗子。三个月后,朝廷要征新兵入伍,小锦空学了一身武艺,若是派不上用场,也只不过是中看不中用的假把式。不如让小锦去战场上历练历练,也叫他张长本事,开开眼界也好。”
文氏张口结舌,彻底愣住,看着云唯庸,说不出话来。
云唯庸微微一笑,**地将手放在文氏的手上:“其实,这么多年来,一直陪在我身边的,只有你而已。我早有将你提为平妻的想法,只是,因为你的身份摆在那儿,毕竟上不得台面……母亲那儿一直不好说。”
云唯庸似乎忘了,论出身,他还要比文氏低上好几等。文氏好歹也是富家之女,云唯庸却是一个货真价实,家道中落的佃户。
云唯庸脸上的笑逐渐放大:“小锦入伍,若是立了军功,你也算是教养有功,到时候我再向母亲提点一下,你成为平妻应该就没什么问题了。”
文氏的脸,越来越冷,看向云唯庸的目光,有伤心、有失望、有冷漠、有绝望,还有一丝憎恨!
“小锦是我们儿子……”
“我知道,所以我才会为他打算。他一身好武艺,送他去战场立军功,不是正好适合他么?而且……最重要的是,你可以坐上平妻之位……”
文氏举起热腾腾的参汤,迎着云唯庸的脑袋浇下。
文氏气的嘴唇发抖,脸色铁青:“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让我卖儿子?!就为了一个区区平妻之位,你让我把儿子往火坑里推,让我拿小锦的性命去换?!”
云唯庸强忍着想要掌掴文氏的冲动,忍气吞声劝道:“你误会了,我并非此意……”
“不是这个意思,你还能是什么意思?!我告诉你,小锦才学武半年,就算有些拳脚功夫,哪里能去刀光剑影里面钻?当初我怎么会喜欢上你这么一个冷心冷肺的男子?当真是权欲熏心,为了往上爬,先是卖女儿,现在又卖儿子……”
文氏面上浮现自嘲:“我当你这些日子,为何突然对我这般体贴,还当你念起当年你我情分。呵呵,原来不过是我自作多情,你不过是在打小锦的主意罢了。我告诉你,云唯庸!我不管你打什么主意,有什么就冲着我来,唯独这一双儿女,我是死也不会让你们碰他们一根毫毛!”
文氏浑身发抖,面色潮红,怒气冲冲地瞪了一眼满头参汤的云唯庸,头也不回地离去!
如初得知云唯庸是想让文氏,同意小锦上战场后,很快就明白云唯庸打的是什么算盘。
云唯庸原本是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