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紫熏璇玑问道。
此人相貌太过平凡,紫熏璇玑此前虽然看到了她,却并未意。
“……”
如初不知该如何作答,索性便沉默不语。
紫熏璇玑缓缓看向墨筝:“天枢,她是谁?”
墨筝声音无波无澜,淡淡道:“姑娘,我并非你口中的天枢。她是谁,亦与你无关。还请姑娘你另寻他人。”
紫熏璇玑美眸含泪,不可置信:“你赶我走?”
展辰靠了上来,长剑横在紫熏璇玑跟前:“姑娘,若再敢靠近王爷一步,这把剑绝不手下留情!”
展翼慢了一步,也跟了上来,拔出长剑,冷眼睨着紫熏璇玑。
紫熏璇玑却是看也不看二人,美目盈盈,缓缓凝向墨筝,见他眉目清淡,没有半点温度,乃是真真正正的绝情冷漠。
不由浅浅一笑,嫣然绝世,却染着一丝苦涩:“我如何忘了,天枢尊者最是无情。”
眸光斜向如初。
男子……?
不……
是女子吧?
当日天枢尊者的无情,响彻三界,任是时光荏苒,天枢尊者眼中的凉薄,从未散去。又如何会让这个女子,站在他身边。
紫熏璇玑脸上笑意,渐渐晕染,似喜似悲,似嘲似讽。
“天枢,既然你不愿与我相见,我亦不会勉强……”
话音刚落,树海中,忽然杀机顿现!
十里树海,云海翻涌,隐含着重重杀机!绵延不绝的梨花,霎时凋落,雪白的梨花纷纷扬扬,卷起漫天香气,浮光粉白,飘散在空中!
展辰展翼二面面色一变,拔出长剑,刷地指着紫熏璇玑的灵体:“你想做什么?!”
墨筝神情沉静,不见一丝波澜,他看着如初:“小夜,一会跟紧我,莫要与我失散,可记好了?”
如初复杂地看了墨筝一眼,心中低叹一声,点头答应。
十里树海,三千梨树,不停变换方位。速度极快,肉眼几乎无法捕捉。
众人只能看到,眼前飞速变化的树影,犹若浮光掠影!
紫熏璇玑浅浅一笑:“十里树海已按奇门遁甲之术,重新排列。树海的方位道路已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虚虚实实,说是迷宫也不为过……”
她一双美眸,盈盈若水,一直看着墨筝,希望从那张令她痴迷成疯的脸上,看出半点动容。
然而,她只看到一片烟雾霭霭的凉薄清冷。
咽下喉中的苦涩,紫熏璇玑轻笑道:“天枢尊者……当年,还是你亲自传授我奇门遁甲之术。如今我总算是学有所成,就由师傅你……亲自来考校徒儿的学艺之果吧。”
“天枢,你现在看到的,不过是我的灵体。我的身体,藏在树海里的某一处。只要你们能找到我的身体,我就解开树海迷阵,放你们离开……”
“天枢,这一次,我要你来见我!”
女子的声音中,染上了些许决绝悲痛!
如初心中如同打翻了五味瓶,复杂的难以言喻。
眼前的女子,风采傲然,一双眉目看似盛满了笑意。可剥开一层层笑意,里面却全是深入骨髓的苦。
若是真真是如此在乎一人,即便是那人化作了劫灰,经历几许沧桑变化,印在灵魂里的烙印,绝不会忘记……又怎会认错人?
她看着墨筝清冷俊美的侧脸,温润却疏离,温和却又冷漠着,仿佛谁都可以靠近他,却谁都靠近不了他……
墨筝在说谎?可若是真无千丝万缕的瓜葛,墨筝又何须说谎?若真有剪不断理还乱的纠缠,认了又何妨?
如初心中,似是结了张丝网,挽着千千结,解不开,唯是苦着自己。
墨筝眸光淡漠,饶是眼前的女子,风度翩然,容色倾城,印在他眼中,却毫无半分变化。
看向她的目光,与常人无异。
“只要找到你的真身。你便解开树海迷阵?让我等离去?”
“正是。”
看到墨筝眼中一视同仁的冷漠,紫熏璇玑心中狠狠一痛,笑的有些惨然。
墨筝道:“倘若我自行解开了树海迷阵,即便是我等不去寻你的真身,亦能离开树海吧?”
“不!”紫熏璇玑声音里难得多了一丝激动,眸光灼热却偏执,死死盯着墨筝,“我不会让你们解开树海迷阵,即便是拼上这一身修为,哪怕灵体碎裂再次重修,我也要拦住你……天枢,这是你欠我的!我只要你亲自来见我一面!”
如初心中一震。
只是为了让墨筝亲自见她一面?为此,甚至愿意毁去一身修为,哪怕是沦为普通人重新开始修炼,亦在所不惜?
她对墨筝,不,她对天枢,究竟是怎样的疯狂的感情?令她这般奋不顾身。
如初本应不喜这个紫熏璇玑才是,可不知为何,却对眼前的女子,无端端生出一抹既怜又惜之情。听闻世间痛有千百种,最为痛的,莫过于在乎之人,看向自己冷漠的眼神,那种锥心之痛。
如初对感情一事,了解不多,然而想起墨筝此前忽如其来的淡漠,心中的痛楚,无端便能对此女感同身受了。
“而且……”紫熏璇玑唇畔喋着抹惨笑,脸色惨白的令人心惊,目光落在墨筝的腿上,“我虽不知,在我沉睡的时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但……天枢尊者,你似乎虚弱了不少。怕是早已不复往日修为……师傅,如今的你未必斗的过徒儿。”
墨筝略一沉吟,淡淡道:“如此,便试试吧。”
话已结束。
紫熏璇玑深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