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老惊讶地眼珠子都快落出来了。
药忠里的汤,已经被喝的一干二净。
“莫非小九喜欢喝药膳?不对啊,以前老夫给他熬的药膳,都被他到给马厩里的追风吃了。”
药老不解地咕哝。
“烦劳你了。”
墨筝看向帘幕之后,那个低着头的女子。
如初四下望了望,用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墨筝是在和她说话?
“不,不用!你要是喜欢,我下次再给你做。”
如初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了。
他喜欢,对自己就是莫大奖赏。
墨筝柔声道:“抱歉,现在我身子不适,不大动弹,不能出来见你。”
“你……你,病情严重吗?”如初听见自己的声音都在发抖。
“并不怎么严重。”墨筝轻笑。
“这还叫不严重。要不是有老夫在……”
墨筝轻描淡写地看了药老一眼,药老心口一凉,暗道自己珍藏的好酒要遭殃!
“老夫说笑的……嘿嘿,你们聊,老夫刚想起有事,先撤了!”
药老是头也不回,步履匆匆离去。
谨防小九这小子对他珍藏的那几坛下手,他还是都喝光了才保险!
“你……不能动弹么?”
如初一颗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儿。
“并无大碍,休息几日便好。”墨筝顿了顿,“坐吧。”
如初却并未坐下,她看着帘幕内的墨筝,犹豫了片刻,还是道:“夫君,我能进去看看你么?”
话已出口,如初无比紧张,生怕帘幕那人,说出一个不字。
“呵。”墨筝轻笑,“无妨,只是我现在精神不太好,莫要吓着你才是。”
“不会不会!你是我夫君!我如何会介意!~”
如初把头摇的像拨浪鼓。
听到夫君二字,墨筝微微一顿。
他失笑摇头。
“那……我进来了。”
如初试探地说了一声,不见墨筝反对,这才轻手轻脚地走到墨筝的榻前。好似他正在安睡,自己怕吵醒了他一般。
她轻轻掀开帘幕一角。
墨筝倚靠在榻上,身上盖着如意纹蚕丝被,一身素衣,乌黑的墨发,垂在肩头,手中正在翻看一部案综。
见到如初,墨筝放下案综,抬眸看她。唇角是一抹淡雅的笑意,清凉如雾,直浸到人心里去。
如初总算是见到自己心心念念的人。
他看起来神色并不差,气韵从容,娴雅,翩翩如玉。
如初见状,一颗心总算是落回了肚子。
“你没事就好。”
墨筝淡淡一笑:“辛苦你了。”
这是这般轻描淡写的安慰,便让如初觉得倍受鼓舞。
忽然,如初心里划过一阵小小的酸楚。
眼下自己是慕容望月,而不是夜十三。墨筝即便是对慕容望月也是不这般温和么?
原来自己并不是特殊的?
如初心里有些别扭,拧的跟麻花一样。她暗暗摇摇头,现在还是墨筝的身体最要紧,她来此处探望墨筝,也只是想确认他是否安好,儿女情长,就暂且放在一边吧。
“王爷,妾身略微学过一些推拿,让妾身来给您按按腿吧。”
如初还记得,当时在雪山地下的别墅中,听药老说过,墨筝的身子要多多按摩。
“烦劳了。”
墨筝似乎一点也不讶异,为何慕容望月一个堂堂的千金小姐会懂推拿之术。
如初则暗暗庆幸,幸好墨筝并不了解慕容望月,因此就算自己说自己会推拿,墨筝一时也不至于怀疑,
如初半蹲下身子,手轻轻覆在墨筝的腿上。
隔着冰冷的面料,如初却感觉,这面料下墨筝的腿,比之冰块更冷,如初的手刚刚碰到,便有一个刺骨的寒意,像毒蛇一样钻进如初的心窝。
太冷了,没有半点生机。
如初完全无法想象,这样的腿,竟然长在活人的身上。
墨筝他到底怎么了?
如初心思动了动,给墨筝推拿时,故意下手重了些。
一边推拿,一边那眼睛瞅着墨筝的神情。
墨筝翻阅着案综,神情淡然娴雅,并无半点不适。
如初咬咬牙,暗暗加重了手下的力道。
墨筝依然没有反应。
如初不断加重力道,而且都是针对人体极为敏感的穴道,哪怕是再擅长隐忍的人,也会感觉到刺痛感。
墨筝感觉如初停了,抬起头,弯起好看的唇角:“可是累了?”
如初这才注意到,自己方才因为太过震惊,不知不觉停了下来。
“你……可疼?”如初问。
“不疼,力道很合适。”墨筝温柔道。
如初的心,仿佛落入了大冬天的深潭中,又是疼,又是冷。
墨筝的双腿,竟然没有半点知觉……
纵然是残腿之人,只要双腿健在,便有生机,便有知觉。可方才如初查探过,墨筝的双腿,似乎被人硬生生抽走了所有生机……
腿部经脉几乎枯死,因此不管怎样推拿刺激穴道,死去的经脉,都不会有半点反应……
如初是又惊又痛,墨筝究竟是经过何种痛苦,才会让自己的身子,变成这副半生半死的状态……
“怎么了?”
墨筝忽然放下书卷,凝眸望着如初,清俊的双眉轻皱,眼中隐含担心。
如初并不知道,眼下自己的脸上,有着无法掩饰的悲伤、心疼,以及无能为力的自责……
她讷讷地摇头。
墨筝轻叹:“傻姑娘。”
墨筝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