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正贤察觉到胸口的微湿,更加自责,种种话语说不出口,只得化作一声叹息,他轻轻地摩挲着惠玲的秀发,眼里更加坚定起来。
庭院里,月洒清辉一地,两个紧紧相拥的身影在树影婆娑间格外醒目,格外缠绵。
同样的时间,千里之外的南临市重重严岗的大院外,一个瘦弱的少年伫立在清冷漆黑的夜里,凝视着院门里的那条柏油大道,似乎能透过它,看见清雅淡然的少女正一步步走来。
大院门口站岗的士兵不时扫向他,看似漠不关心,其实心里也有所触动,现在这些孩子,一个个都早熟得不得了,才不过1岁吧……想当年我16岁喜欢上一个姑娘,愣是不敢表白,等到18岁入伍前一晚上才偷偷传了一封信给她……
士兵杵着枪,遥望天际清寒的月亮,扫视着远处清辉洒满丛木,隐隐约约可见晶莹的水珠在颤动着,再一次瞥了眼门外的少年,挺直的背,紧抿着唇,痴痴凝望的目光,不愿离去的脚步。
半晌,少年似乎做了决定,最后一眼深深地看向不知名的柏油路深处,头也不回地迈着坚定的步子离去。
沈瑜泓想通了,步伐尤为轻快,仿佛这些日子缠绕在心头的琐事齐根拔除一般,雾气缭绕的眸子有一瞬间的清明,他缓缓勾起唇角,笑了。
茵茵,你不知道,七日前我与你说的那番话“茵茵,过几****就要去北京了……”是想唤得你的不舍,或许是我奢望,但哪怕你有一丝一毫的犹豫,哪怕你的身形有一瞬间的停滞,或者诧异地望向我,我都会欣然地留下。可你依旧是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头也不回地继续你的平静,你的漠不关心。
那一刻,我停留在大院门口,看着你和你哥哥手牵着手缓缓地走入那条泊油路,一直走,一直走,我渴盼你的一次回首,然而事实再一次击溃我那愈发低垂的自信心,那一刻,风起萍散,你的身影渐渐消散,空无一人的泊油路嘲讽着我的执着。呵……前所未有的巨大打击,那一刻……门岗叔叔向我投来安慰的目光,我仓惶地逃遁了……
往后的几天,你似乎逃避于我,大院外我等不来你,放学后汽车隔绝了你我,你是这么的不待见我么?我以为这么多天,你默许我站在你的身侧,已经不是那么的排斥我。
一直以来,我都是如此的骄傲,北京的逍遥霸道,无人敢欺,转学至南临,沉淀了性子,依旧夺得所有的荣誉青睐。我便是一块磁铁,吸引了无数的回形针,但某日突然遇见了你,颤抖的我想要触碰你,是不是我们的磁性永远相同,你要永远的排斥我?
我不相信。
假如你是,我便是s,假如你是s,我便是,你不需要做什么,哪怕是远远的站着,封闭起你的磁场,我也愿意释放我的磁性,慢慢地靠近你,吸引你。
我要回北京了,但我不愿回去,你还在这里,我怎么舍得离开?
今夜,清冷的夜里,我站在大院外想了许多,想了许久。我还是不愿意放开你,你的未来,一定有我的痕迹,而我不愿意错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