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求名声音有些激动沙哑,他不知道他内心此刻深深的情感究竟是对哪个人的,他迟钝地问道,“你想要我做什么?”
阿祁看见求名握刀的手抖了一下,呆了呆才道,“我有一个重要的朋友被人家关在铁房子里,我找不到钥匙,才想借前辈的刀一用。”
“原来如此。”求名一叹,道,“不如我们晚上就去救你的朋友吧。”
卫子玠对求名道,“那个地方有些毒物,十分麻烦,所以还是请前辈借刀一用,而我们也断然不会只借不还的。”
他说这话是为求名考虑,他卫国堂堂世子,说到做到!
求名瞧了一眼手里的刀,又瞧了一眼阿祁,依依不舍地摇了摇头,“十年了,我没有从来没有离开过这把刀,只是毒物而已,我也不会放在心上的。”
阿祁也劝道,“哪里的确是危险的很,还是倾前辈借刀吧。”
谁知听了阿祁的话,求名骤然目露凶光,大声道,“说了不借就是不借,那么两个小毛孩子莫不是比我更能抵抗毒物?”
这剩余洪亮有声,显然是中气十足,不过虽然求名眼睛凶巴巴的,脸上的表情却不恐怖。
阿祁也不好再多说,只得道,“那就请前辈亲自走一趟了。”
三人乘着夜色,到了那围墙外,求名人高马大,穿越树林的声音却十分轻微,动作也是极其敏捷,阿祁和卫子玠看在眼里,只觉得又佩服了几分。
道了那围墙外围,阿祁一把拦住求名和卫子玠,她道,“前面只能我一个人去了,前辈,若是你不放心你的刀,可以踩在这围墙上看着我。”
说着,阿祁丢了两个包袱上去,便丢边道,“需要踩着这两个包袱才是,墙上也有剧毒。”
求名痛心疾首地盯着刀,目不转睛,之后又仔细看阿祁认真的眼神,深恐她说谎,良久才把刀递到阿祁手上。
他纵身跳上墙头,撒了一把绿油油的树叶上去,只听见呲呲几声,这才相信阿祁说的是实话,他转身对阿祁和卫子玠道,“上来,里面没有人。”
说着,求名眼中一惊,卫子玠上了墙,踩在另外一个包袱上,阿祁却是拿着刀,还没有翻过墙去。
他奇怪阿祁要怎么过墙。
阿祁触及了他的眼神,嘿嘿一笑,天真烂漫有如一朵山牡丹,“我不碍事的。”
阿祁一个纵身跳上了墙头,就听见卫子玠叹道,“果然是一个铁房子,不知道锁什么人要用这铁房子。”
阿祁却不和卫子玠说,那里边是一个五感渐失的可怜人。
她跳下墙头,踩在毒物上,今日倒是不用在意避开这些毒物,就算把它们全都砍了也无所谓,可她又觉得这里的想起醉人,她飘飘然涨这功力,回头看卫子玠和求名均是掩住口鼻,连眼睛都睁不开。
阿祁伏到之前的小小铁窗子上敲了敲,“喂,你在吗?我带了削铁如泥的利器来救你啦。”
回答她的是一片沉默,阿祁想了想,用更大的声音叫他,那人这才有了反应,比之前更加浓重的低吼,“是你!”
那人在铁房子的黑暗里,这样毫无征兆地张开眼睛,好一双可怕的眼睛,吓得阿祁瞳孔微缩,瞳色比之前黄的更加厉害,几乎分不清究竟哪里是瞳孔,哪里是眼白。
“多谢你。”粗重的铁链拍打在一起,跳起自由的舞蹈,那人用更加重的声音说道,“但是!不要看我!”
这声音连着求名和卫子玠都听见了。
阿祁转眼看了一下求名,道,“我把刀给你,你能用吗?要不然还是由我来帮你砍了铁链,大不了我不看你。”
“不!”那人发狂一样吼道,“你在骗我。”
阿祁言语略慌,“没有没有,我真的没有骗你。”
那人道,“你把刀丢进来。”
阿祁又看了求名一眼,求名的脸色并不好看,他的刀借了一个人又要借一个人,不过他还是点点头,他倒要见见那声音浑厚得震摄山林的人究竟是谁。
阿祁得了容许,把刀往里边一丢,只听的叮当一声,那人显然已经把刀握在手里,再来就是噼里啪啦的砍铁链声,阿祁出来那人的眼睛之外什么都看不见。
漆黑漆黑的,很可怕。
“你们……”铁房子里的声音停留下来,那人低声道,“把眼睛闭上。”
阿祁闻言,心想这是她答应的,应该要做到,不过这个人好厉害,目力听力都不好了,还能察觉出外边有其他人。
于是她对着卫子玠和求名做了一个捂眼睛的姿势,卫子玠不明白其中意义,却不做声,求名高声道,“阿祁,你要我们做什么?”
“……”阿祁本不想发出太大声音,现在她只能回声道,“要你们把眼神蒙上,我朋友不喜欢别人看见。”
卫子玠听话地蒙上眼睛,这下,求名心中叹了口气,居然不让人家见……他也闭上了眼睛。
阿祁闭上眼睛冲小窗子里喊道,“你出来吧,我们都闭上眼睛了。”
此时她漂亮的眼睛闭上了,却看不见铁房子里那双泛黄的眼睛,露出无尽悲哀的眼神,他呆了很久也让阿祁等了很久,最后他痴痴问道,“你叫做阿祁?姓什么?”
阿祁诚实道,“我还没有姓,不过以后说不定会有。”
这双黄眼睛几乎在那片刻之间失明,他哪里还能料到,还能见她一面?哼哼,这算是老天的仁慈吗?他双手颤抖,居然不知道感谢还是怨恨上天。
阿祁补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