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祁原是有人监视看管的,总算换了几个武林高手,阿祁暗叹,还是太差了。
这十个人都不是她的对手,唉,还是被小看了。
“不过……”阿祁喃喃道,“现在我并不想离开,所以你们摆设在哪里就够了。”她转身往属于她的小小院子走去,身后远远跟着那几个人,在她看来这个小院子大概原本就是用来幽禁人的。
皇宫里哪里需要这种小院子?
阿祁眼见院子已经打扫赶紧,里边被打晕的丫头也已经被搬走了,房子打理的一尘不染,还添置了几件新衣裳,倒是看不见新的丫鬟。
于是她自顾自换了一身干净的绿衣裳,卸下脸上的红彩,又是一副朱颜如玉,眉墨如画,她照了照镜子,甚是满意。
到了夜里,她骤然发现看守她的那十人不见了气息。
她心道,要么就是派了更加厉害的人物,要么是要放着她不管了,但是她直觉是前者。
她有些兴奋,但是还是静静躺在床上,眼睛是睁着的,指指看着上方。
屋顶,会不会有人呢?
床上的帷帐被风吹着微微一动,阿祁坐起身来,有人来了,是一个女人。
空气里伴着淡淡的脂粉味道,阿祁在这个皇宫里只见过两个女人,而这人的气息均匀慢条斯理,有些虚弱的无力,不是年轻人的呼吸声,所以阿祁断定这个人是雪忆。
可是,她不该一个人来这里,至少不是现在……
雪忆吱呀打开门的时候,阿祁端坐在床上看着她,十分不解,她来干什么?
但见雪忆的脸上有些潮红,有些激动,她对着阿祁一笑,“原来姑娘还没睡。”这是她在阿祁面前露出真正的笑容,她或许也已经几乎忘记,原来她也可以这样笑。
阿祁没有起身,只是笑道,“皇后深夜来此做什么?”
雪忆并不怪阿祁不行礼,反而赔笑,又自问自答道,“来做什么?自然是有些话想要和姑娘说的。”
雪忆不动声色地关上门,来到阿祁身前,阿祁不自主地起身,雪忆更加自然地握上阿祁的手,她的手有些温暖,和之前冰凉的感觉不同。
现在,反而是阿祁的手有些发凉。
阿祁有些害怕这个女人的反常,她倒不是打不过她,威胁不了她,只是夜色一片漆黑,房里只有一根蜡烛在摇曳,一个皇后满怀期许地看着一个人,无论是谁都会心惊胆战。
“你……你不用妄想,我是不会和吴千楚有任何关系的。”阿祁信以为雪忆是逼婚来的。
谁知雪忆听了阿祁这句话虽然眉头皱了皱,可是并没有露出不快的表情。
“我——”
“我不是来说这个的。”雪忆尴尬地下了小,看来她是有事情想问,但是却一时间也问不出口。
“那你?”阿祁有些怅然,除了这事,她不能猜任何其他的事情了。
“我……我想问……”雪忆有些口齿不清,她有些兴奋,但又担心希望之余失望更多,于是她不敢轻易问出口。
良久,雪忆才露出有些出神的表情,眼圈却红了,她的声音化作了一种期许,“你的师傅是什么人?”
阿祁沉浸在一片沉默中,满脑子在想,她问师傅做什么?
雪忆在等待,等待阿祁说话,说出她心里希望的那个答案,但是她同时不希望阿祁说出口,她不想时隔许久的希望再次又化作失望。
风不知不觉也停了下来,也在等阿祁开口。
阿祁几经思,没有回答问题,反问道,“我的师傅怎么了?”
雪忆深恐阿祁说谎,决定换一种说法,要逼着阿祁说出实话,她道,“你师傅是不是——”
“叶海陵?”她的声音几乎在颤抖,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提起这个名字了,这三个字和烙印一样印在她心里,但放在平时,她没有一点勇气去稍稍提及。
她怕自己难过,也怕别人难过,再说,如今她也不该再存念想才对……
阿祁愕然点点头,“你怎么知道的?”
正如阿祁没有回答雪忆的问题,雪忆也没有回答阿祁,她的精神绷的太紧,现在一下子松开,她只有大口大口呼吸者空气,才能平复她激荡地跳动的心脏。
雪忆这一阵呼吸维持了很久,阿祁也没有打断她,只是奇怪雪忆怎么会知道叶海陵,而一个女人在提起一个男人的时候这样激动,究竟意味着什么?
阿祁知道叶海陵青年时是卫国的剑术高手,而叶海陵年轻之时一定是和卫子玠,君越那样傲然不凡的人物。
就算,就算有几个钦慕的女人也属应该。
但是——阿祁瞧着雪忆该是不会对年轻时的事情介怀的人,就算曾经钦慕也不至于如此,除非并不是她所想象的浅显关系。
难道是旧识?好朋友?
雪忆的一口气终于缓过来,她抓紧阿祁的手,急忙问道,“你师傅还好吗?他,他还活着吗?”
阿祁点点头,既然关心叶海陵的生死,总不至于是仇人,于是她用无比清楚的口齿告诉雪忆,“我师傅活的好好的,他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雪忆抚着胸口,直呼,“太好了!太好了!”
这短短的六个字,似乎在表达她宁可自己不活着,也要叶海陵活着的深刻感情。
阿祁露出友善的笑容,“万万没想到原来皇后和家师是旧相识。”对她来说师傅的朋友,也是她的长辈,自然不能一脸仇视。
雪忆眼睛通红,直道,“是,是旧相识。”脸上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