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说《算命瞎子》怎么扯到潭腿上了呢?呵呵,诸位,这说书人没有废话,这件事得从清末民初说起。那会儿呢,大清朝已经没落了,江湖上的这一套已经基本上没落了,特别是民间武术。
“但是这会儿武术的没落它不是毁灭,它不是到了动乱的时候把人定了阶级然后批斗,然后一门儿功夫就完了。那会儿功夫的没落主要是因为新的兵器的兴起,像枪啊,炮啊什么的,功夫越来越少的人愿意受那个罪去学了,而且穷文富武,这一般人饭都吃不上还哪有心情去学武呢?
“可是这十二路潭腿的马家却不一般,还继续的往下传这潭腿,并且民国初年马家还出了位武术奇女子,把十二路潭腿练成了子午穿心鸳鸯腿。这一路腿法非常适合女的练,这样马家潭腿就单独分出一路来,传女不传男,一直到了解放以后。马家虽然是巨富但是向来是低调,而且马家的子女长大以后全部分散在四方,您说怎么那么寸,马家解放前两年家里不小心走了水,家财万贯被付之一炬,全家都流落到了河南,一个叫陈家沟的地方。
“但是这世间的事情也没法说好说坏,不是有句话叫‘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吗?这马家家财没了却因祸得福,没落了的马家在运动来的时候基本上没怎么受冲击,而且阶级成分划的好,划成了贫农。
“马家虽然没落了,但是马家有位姑娘却把马家的子午穿心鸳鸯腿给传了下来。这位姑娘呢,叫马翠兰。翠兰姑娘漂亮,十里八村难寻的大美人,求亲的把家里的门槛都踏破了,可是这马姑娘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就看上了个叫陈德茂的。”一说到陈德茂,坐在那里的人忽然都紧张起来,包括那个小头头儿,他紧抿着嘴唇,手按在了腰上。
王三貔一看这动静有些发懵,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但是还是强装镇定的说下去:“诸位,这陈德茂是什么人?刚才您听我说到了陈家沟,那您一定看过前几年一部非常火的电视剧,叫《太极宗师》——”王三貔故意拉长了音,希望能有人接上两句,但是现场的气氛变的冰冷,我仔细的看了看,那些老面孔和我一样,都噤若寒蝉。王三貔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脸有些发白了,但是还是继续说下去。
“咳咳,您没看过也不要紧,关系不大。这里面的故事的原型就发生在陈家沟,这陈德茂也是陈家沟人,而且是陈氏太极的传人,马家姑娘看中的就是这一点。为什么呢?找个会武术的人一起生活他不寂寞不是——”
“我是不是你最疼爱的人,你为什么不说话——”就在这时,一阵手机铃声突兀的响起,好几个人和我一样几乎吓得把手里的茶杯扔了,台上的王三貔也几乎把自己的舌头咬了下来。只见那个刑警小头头皱了一下眉头,然后从怀里掏出了手机。
“喂,嗯,是我,哦,刘局,有什么指示?真的吗?好,谢谢刘局,我马上过来。好,我会保密的,再见。”那个小头头接了电话,脸上阴晴不定,不经意的扫了我一眼,我吓得赶紧把口里的水咽了下去。然后只见他轻轻的一摆手,只见茶楼里唰的站起二三十号人来然后静静的退了出去。我赶紧低下头,不敢去看这些人。那个小头头往外走的时候,手不经意的磕了我在的桌子一下,吓得我差点尿了。
不过好在没有什么事情,我悄悄的抹了把汗,台上的王三貔也停了下来,台下的人也没说话,整个茶楼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之中。大约过了五分钟,我觉得什么意思,准备悄悄的往外走,忽然有人长出了一口气,像是憋了好久才把这口气吐出来:“呃——”这一下不要紧,茶楼里立刻乱成了一锅粥,每个人好像都从巨大的惊愕之中醒过来。王三貔在台上急的汗水都出来了:“我说诸位,怎么了这是?今儿怎么也不捧啊,这书不错啊!老几位怎么也不来啊?刚才走的那些事什么人?”
这时,台下终于有人缓过来了,激动的喊道:“王三貔你做了什么孽了啊你!刚才那些人不是来砸场子的吗?他妈的吓死我了。”这句话倒把王三貔问懵了:“这事儿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打开门做买卖,还能得罪谁?退一万步讲,就算我王三貔得罪了人,他们是冲着我来的,你们怕什么?”
“能他妈的不怕吗?你他妈的拿枪让人顶着试试!”台下有个梳了个大背头的中年人嚷嚷道,因为紧张一张嘴嘴里好几个“他妈的“蹦了出来,“好嘛,我他妈的刚坐下,这帮人里有个就他妈的在我身边坐下了,什么话也不说就把枪顶到了腰眼子上,我日他妈的你他妈的知不知道是什么人?”听着这绕口令一般的这一串“他妈的”,我不禁莞尔,但是同时我也感到后怕,不过——刚才怎么没人过来盯着我把枪顶在我的腰上?
呸呸呸,这他妈还有攀比的?
这茶楼里正骂着呢,王三貔正准备抢白两句,昨天被王三貔开了一顿玩笑的二爷忽然来到在了茶楼里,看到茶楼里就这么几个人还在骂街,二爷不高兴的说道:“嚷嚷个屁!怎么了这是?不好好的听书闹腾什么?老王、老李、老刘呢,没来?今儿不是开新书呢,都不给我古皓轩面子还是不给我这大侄子面子?我今儿还说来听听我这大侄子今天有什么新鲜玩意儿呢,你们这给我搅得。”茶楼里的人立刻不说话了。
我发现我白长了这双眼,一没看到那些人手里拿枪,二没看出来这个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