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陈二毛脑子有些蒙圈,他打死也想不到会在这个地方和马德财见面。
马德财声音冰冷又带着几分得意道,“外面人都想抓我,嗬嗬嗬,他们肯定不会想到我竟然躲在这里……”
陈二毛不得不佩服人家这逆向思维,大隐隐于市,人家直接隐于牢,鬼才能想得到,这才叫真牛掰!
马德财又咬牙切齿转过头来,像是择人而嗜的野兽一般低声咆哮道,“火王帮沦落到这种地步都是你造成的。”
陈二毛虽然身陷囵囤,可是听到这话一下就不爽了,回道,“关老子屁事,姓马的你搞清楚,多行不义必自毙!”
“说的好,说的好!”
马德财阴阳怪气地拍手鼓掌,“你倒是没有作恶多端,可是现在不也被关进了监狱里?”
陈二毛一时语塞,和这些江湖老油条真心不能抬杠。
知道马德财的真实身份后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被会栽赃嫁祸了。
陈二毛叹了一口气道,“我很好奇你为什么要做倭国人的奴才,别告诉我你不知道松岛一郎是式神降临者的身份。”
“奴才……呵呵呵,这个词用的真是恰如其分!”
马德财忽然叹了口气一屁股坐下来倚着铁栅栏用略带乡音的口吻近乎缅怀般喃喃道。
“告诉你也无妨,我本是那江南淮阴人士!”
陈二毛忙打伴腔,“咚得隆咚锵!”
马德财刚酝酿出来的一点兴致被陈二毛一搅shi棍给捅没了,声音硬邦邦说道,“二十年前为了躲避仇家追杀,我跑路到倭国东京,在一间寺庙外睡了一夜……”
说到这里,他忽然顿了一下,用阴森莫名的语调说道,“然后我的心里终于有了一个‘它’。”
陈二毛听到这话情不自禁打了一个哆嗦,身上泛起一层鸡皮疙瘩,这句话听上去像是某句歌词儿,可是这货嘴里说出来怎么那么让人泛恶心?
马德财转过身子对着他,鹰勾鼻子抽了抽,紧接着身上弥漫起了一股让他十分熟悉的阴冷黑雾。
陈二毛眼镜大跌,惊骇道,“难道你也是……是……”
马德财脸上忽然露出诡异的笑容,黑雾笼罩着脑袋,随即他的两颗门牙前凸露在嘴外,腮帮子上蹭蹭蹭向左右两边冒出来几根钢针一般的胡须。
“猜对了,嘻嘻嘻,可是没有奖励!”
他用手撸了撸钢针胡须,声音变得十分尖锐。
“卧槽特妈的,居然是个黄鼠狼精。”
陈二毛下意识伸手摸向腰间,才想起来自己的贴身匕首已经被泰利收走了。
铁门外马德财差点儿晕倒,爪子抠进小臂粗的钢筋栅栏吼道,“鄙陋的支那人看清楚,我是式神猫鼬大人,不是什么黄鼠狼精。”
“猫鼬?”
陈二毛记得有一期动物世界里介绍过这种玩意儿,据说放个屁能熏死人,要是发起狠来连眼镜蛇都能斗得过,这么牛叉的动物成精……哦不,成式神的话,那肯定牛叉的上天了。
不过这个猫鼬式神看样子比之前式神蝠女那个半脑子要智慧多了,起码说话还挺利索的。
“管你是猫鼬还是黄鼠狼呢。”陈二毛做了一个惊人的举动,他忽然扯开嗓子冲着外面大喊。
“救命啊,有人入侵,救命啊,麻痹的快来人呐!”
“嘻嘻嘻,你就算叫破喉咙也没有人来救你,知道你身后是什么地方吗?这里是黑水监狱的禁地,喵呜,嘻嘻嘻……我已经禁锢了外面的空间,谁也听不到看不见,嘻嘻嘻……”
猫鼬蹲在地上狂妄地尖笑着,陈二毛这才发现洞口渐渐弥漫起来一团淡淡的阴气,远处无论是放风的囚犯还是瞭望塔上的血刺特种兵像是浑然看不见这里的情景一般。
陈二毛扭头看向身后黑黝黝的洞口,这里就是黑水监狱最恐怖的禁地?
他自从来到这里后几乎每个深夜都能听到有个阴森的声音在他耳边喊,“放我出去……”
难道那个鬼声音就来自这里?他吓的又往洞口挪了挪,自从经历了式神蝠女的事件后,他对各种山洞已经有了阴影。
‘反正这只黄鼠狼精又进不来,我怕他干啥!’
许是猜透了他的心思,马德财——或者说是猫鼬式神忽然咧嘴冲他‘喵’了一声,陈二毛就听到身后一阵子异响,四名穿着狱警服口歪眼斜的男人从洞里钻出踉踉跄跄向他走过来,一人手里一根电警棍,脸上一片铁青色,瞳孔灰暗,看上去像死了好久。
难道他们四个就是昨天要提审他的狱警,怎么变成丧尸了?
我擦,要不要这么夸张?
陈二毛慌忙向角落退去,可是脚上的镣铐却把他拴在原地。
不用猜,这镣铐肯定也是他们四人的杰作。
眼瞅着他们越看越近,陈二毛忽然喊道,“马德财你快让他们停下来,我知道你女儿和老婆的下落。”
猫鼬式神身子忽然痉了一下,喉咙里换成了粗重的声音,“美酱子和毛毛子在哪里?”
他刚说完,自己就给自己脸上一个大嘴巴子,“八嘎,猫鼬大人说话时候不要插嘴!”
这句话落,他又自顾自点点头谦逊道,“嗨!嗨!我滴该死!”
陈二毛傻愣愣看着面前的马德财像是在演双簧一般。
他的体内是有两个意识体,还是他有精神分裂症?
看样子是式神降临者的意识占了上风,四名狱警丧尸已经举起电警棍朝他噼里啪啦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