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端教徒,你将被永远放逐流亡世界!”
老妪尖着嗓子说道。
另一名造梦师口中呢喃咒语,原本化作圆月的水晶球光芒大放,携着流星撞击地球的气势狠狠砸中了陈二毛的脑袋。
“哎哟卧槽!”
陈二毛被砸了个趔趄,脑袋上瞬间就肿起来一个大包,不过令他更紧张的是,梦境一变,老妪和老头包括地上受伤的奥尔多都消失不见。
陈二毛头大,这尼玛让我咋整,连一点儿逻辑都没有。
他像是掉进了一处黑洞里,周围空无一人,无边无际的空旷……
陈二毛这时终于有些心慌了,难道那俩老货真有能耐把自己放逐到某个空间里?
不要慌张,要冷静,陈二毛心里默默安慰自己。
越是想冷静,可是越就冷静不下来,陈二毛只觉得膀胱欲裂,尿意满满。
很多人在临上考场或者遇到特别紧张的事情,都会急的想撒尿,这是一种心理暗示。
陈二毛哪管是不是心理暗示,反正这鬼幻境里连个鸡毛都没有,活人还能让尿憋死了?
他二话不说脱了裤子就畅快淋漓地飚射一通,可是很快陈二毛就呆住了,伸手往后面一摸,屁股后面竟然湿漉漉、潮乎乎一片。
“难道我尿床了?可是特妈的床在哪儿啊?”
陈二毛有些蒙圈了,这到底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实当中,还特妈的是在半梦半醒当中。
陈二毛此时此刻是多么怀念自己的小弟黑杰克,要是他在这儿,好歹能给自己科普一下,这是什么鬼门道,实在不行黄毛贵在这儿也成啊,两个人的世界也好过一个人的寂寞。
正在海市某夜总会里谈判的黑杰克和黄毛贵不约而同连连打了几个喷嚏。
“阿嚏……阿嚏……谁在背后说我们黄毛帮坏话,是不是你?”
黄毛贵揉了揉鼻子拍着桌子对着夜总会经理喊道,“快点儿交这个月的保护费,没看见爷们都感冒了么,我可告诉你,爷们儿可是黑白两道通吃,你特妈就算叫破喉咙都没人救你……”
此时此刻,陈二毛哪里知道自己的两名得力小弟正在夜总会里嚣张跋扈收保护费,自己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这样子要被困到猴年马月去,陈二毛失魂落魄一屁股坐在地上。
想想自己和当初海市郭明可局长的境遇是多么的相似,被造梦者封印在某个梦境里永远徘徊,直到ròu_tǐ灭亡。
不过当初郭局长能够醒来是因为有外人撕裂梦境将他的神智勾了回来。
陈二毛恨不得一拳把这黑洞捅出来一个窟窿才好,可是无论他怎样发飚,闹到最后依旧是没有什么乱用。
“完犊子啦!”
陈二毛一屁股坐在地上,想死的心都有了。
兜里的电话还有一格点,掏出来一看,尼玛,才过去不到俩小时。
陈二毛翻了翻白眼,尼玛,老子还以为过去快一个月了呢。
忽然间,老妪的声音又无处不在地响彻起来。
“咯咯咯……异端教徒,这里是永恒的放逐之地,沉沦,还是皈依!”
这是要一个巴掌再塞一个甜枣的节奏么?
陈二毛快要被憋疯了,听到哪怕是最讨厌的声音都犹如天籁。
“我投降了,投降了,别忙走,我愿意皈依!”
陈二毛嘴上说着,却一直侧耳倾听声音主人的位置。
老妪似乎是猜到了陈二毛肯定会有这样的反应,冷冷笑道。
“放开你的心神,让我为你刻下‘荣光’!”
‘荣光?这又是什么鬼?’
陈二毛心头嘀咕,他的理解,所谓的‘荣光’应该就是某种心理暗示下的狂热洗脑,跟‘信春哥,得永生’的意思差不多。
当然,陈二毛念书时候每逢遇到各种考试就没少信春哥……当然也没少挂科。
现在老妪竟然让他放开心神接受‘荣光’的净化。可是如果放开心神的话,万一受到任何攻击,那直接秒变痴呆弱智儿童或者植物人。
“怎么?你不愿意,那就永远沉沦……!”
老妪还没说完,陈二毛就出声儿,“停停,我愿意,不过你轻点儿,我这可是第一次!”
陈二毛深吸了一口气,放开心神。
这是他唯一逃出去的机会,不管怎样都要争取一下。他相信即便是所谓的‘荣光’带着蛊惑人心的某种神秘力量。可是自己也不是吃素的!
“阿尼陀佛,如来佛祖玉皇大帝三清道祖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保佑我……”
陈二毛心里一个劲儿祈祷。
空间里想起一阵古老晦涩的呢喃。
恍惚间忽然一股充沛的意念力量降临笼罩向陈二毛,一股脑钻进了他的大脑。
陈二毛脚一软就差点儿摔倒。
这股意念强大至极,钻进他的脑海瞬间就让陈二毛痛苦不堪,头痛欲裂,就跟孙猴子带上了紧箍咒一样。
“咯咯咯……”
老妪忽然凭空就出现,在他身后,水晶老头虔诚地低着头,手里捧着一本黑色封皮像是新华字典的古旧书籍。
书的封面上写着古老的楔形文字。
老妪阴笑着走过来,看着头痛欲裂满地打滚儿的陈二毛,说道,“异教徒,虽然你伪装的很像,可是在‘黑暗圣经’下,所有的伪装都无所遁形,神灵俯视世间,荣光也将照耀世间!”
两名造梦师的脸上浮现出狂热的,只有宗教信徒才会有的神情。
陈二毛此时此刻浑身冷汗直冒,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