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疾风带着家眷,‘侍’卫等人出府。
因为已经定了,直接出城就是,不必进宫了。
但是,从北城‘门’出来之后,就见御驾已然早一步在此候着了。
凌风,公孙肃等几个大臣也都在等着送他。
“你可是出来的迟了!”公孙肃笑道。
“臣给陛下请安,陛下……怎的来了?”疾风很感动。
“你我君臣要分别这么久,朕送你,不是情理之中么?”燕子归笑着上前,拍他的肩膀。
一如当初他们还是皇子和‘侍’卫那时候一样:“这一去,要多加小心,任何时候,你的安危第一。”
“是,臣一定不会辜负陛下的重托!北漠有臣看着,绝不会有事!臣……也一定会好好的回来的!陛下保重!”疾风抱拳,认真又用力。
“好,朕就在这万象宫里坐着,你我君臣各在一方,也不过咫尺天涯罢了。”燕子归笑道。
“是。”疾风眼眶都红了。他也不舍,不舍京城,不舍陛下,不舍兄弟,可是……男儿志在四方,保家卫国,本就是将军职责!
“照顾好自己,你嫂子吩咐,叫你照顾好她妹子。”凌风拍拍疾风的胳膊。
“是,你也照顾好自己。”疾风笑着回拍。
“哎呀。我说你们啊,实在是婆婆妈妈!不过就是几年不见,五年而已么,一眨眼不就过去了?五年后,俺就去接替你,到时候你就回来了!别磨磨唧唧的了,好好去吧!”公孙肃嚷嚷着,推了疾风一把。
疾风笑了出来,轻轻捶他的肩膀:“你这厮,别叫了,这几年好好调养着!等到时候接我的班!”
到底上回公孙肃伤的太厉害了,难免有些‘毛’病留下来。
京城里还好,要是北漠,冬日里他就要难过了。
“行了不叫你磨叽,你越发磨叽!”公孙肃黑脸。
“哈哈哈,好了,我不说了!陛下,等着臣回来!诸位大人保重!”疾风潇洒拱手,翻身上马。
“出发!”
一声大喝,一队人就此出了燕京城,一路往北去了。
城‘门’渐渐远去,再远一些,不过是一个大一点的黑点罢了。转一个弯之后,就看不见了。
小刘氏放下车帘子,一滴泪低落。说的潇洒,可是爹娘姐姐都在这,她岂能不思念?
“人言落日是天涯,望极天涯不见家。已恨碧山相阻隔,碧山还被暮云遮。”小刘氏轻声念着。
“念叨什么呢?我就知道你嘴上说的好听,心里舍不得,要么你回去?”疾风上了马车道。
“你就不会说一句好听的?你也难过,非得笑话我么?”小刘氏瞪他一眼,擦了泪。
“好了,别哭了。不就是几年的事,闺‘女’快醒了,一会照顾她吃喝好。路途遥远,咱们不能一直歇着,要辛苦些的。”疾风这回没有反驳她,是呀,他心里也难受。
一路出了燕京,车马远去。
燕子归与众人也都回了城。
他回到了宫中,苏棉才起来。
今儿也算是起得早:“怎么你就走了,我也该送疾风一程,你也不叫我。”
“不必,他走的太早了。不必送,几年就回来,平素也有书信来往。”燕子归道。
“好,我知道了,陛下也别不高兴了。”苏棉起身道。
“嗯,你去哪?”燕子归一个慌神儿,就见她起来了,忙问。
苏棉一笑:“真是……这身子笨了什么都不方便了,我去哪?我想叫你抱着!”
说着,就觉得尴尬极了,没怀孕的时候,身子一转,就坐他怀里了。哪像现在,老太太似得还得慢慢挪,这才五个月呢……
“棉棉真是……”燕子归也觉得好笑,伸手扶着她:“今儿天气好,出去坐坐吧。”
“嗯,好吧。菊‘花’也开了吧,快十五了,去御‘花’园看看,过几日摆宴,我看御‘花’园行么?”苏棉道。
“好,就走着去吧,朕扶着你。”燕子归道。
到了御‘花’园,苏棉就坐在燕子归怀里:“年年‘花’儿都开得好,咱们不在京城这么久,这里还是繁‘花’似锦。”
“怎的忽然感叹了?这本就是奴才们分内之事,要是因为你我不再京城,这里就荒废了,那都是死罪。”燕子归道。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苏棉笑了笑:“以前我不是这么理解的,如今么……是年年不同,不过同样两个人相伴就好了。”
“傻棉棉,别感慨了。看看这里可如你愿?过几日就摆在这?”燕子归笑道。
“唔,很好啊,只需要一个好天气就是了。”苏棉起身,走到一丛菊‘花’之前,青雀忙过去:“主子要哪一枝?”
她手里,拿着银剪子呢,不过是尖尖很小的银剪子。
这个自然不会递给苏棉,有孕的人,是忌讳这些的。
苏棉看了看,这黄菊‘花’虽然美,但是送燕子归不合适啊。
转头见玫瑰开的还是很好,便笑道:“去,剪一枝开得好的玫瑰来给我。”
青雀应了,去选了一枝。
燕子归侧面看着苏棉就那么站着,还是那般美好。
只是肚腹之处微微‘挺’起,虽然穿着很宽松,也一眼就看出了身孕。
她笑盈盈的看着不远处剪‘花’枝的宫‘女’,表情柔和。
燕子归觉得,这一幕可以画出来。便只会太监去取笔墨了。
等‘花’儿剪好了,苏棉接了递给燕子归:“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