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过么?怪不怪姐姐?要是没有今日,我可以成全你们。”苏棉道。
“姐姐说什么话,我虽然年纪不大,可是我知道什么值得。”苏林苦笑,难过是一定的,头一次情窦初开,就被打击了。
“哦?你真的这么想么?”苏棉挑眉。
“自然,也许是我一厢情愿吧,我也不怨她。姐姐不必担心。”苏林性子里,也与苏棉有一样的因子,那就是坚定与决绝。
“哎……姐姐真的可以成全你们,可是……她心里太自卑。”苏棉道。
“何止自卑,其实还有虚荣吧?我猜……姐姐一定没有告诉她我是你的弟弟。”苏林笑了笑。
其实他知道,阿瓦娜知道叫他世子,可事实上,她都不知道世子是什么。
“想明白了,就算姐姐今儿没有白白做恶人,去吧,回去吧。”苏棉终究还是伸手摸了一下苏林的头。
弟弟大了,已经几年没有这么摸过他的头了。
“是,姐姐好好歇着,可别吃了。”苏林起身,调皮一笑,出了殿中。
一出去,脸上的笑意就收了起来。
阿瓦娜……这个人,都不值得记住了。
由始至终,她甚至没有问过姐姐一句,苏林去了北漠,还能回来么?会死么?她口口声声说过愿意已死相救,可是事到临头,姐姐给了她尊荣,她就不记得救命恩人了。
可笑他如何会觉得那是个天真的孩子?
或者真的天真吧,那天真,只是见识太少了。
“你说说,我是不是傻?”苏林笑着问送他出来的小宫女青陶。
“世子哪里傻了,世子是善良。不过奢恩公主不懂世子的心,世子也不必在意。主子说过一句话,说是何苦为了一棵歪脖子树,就放弃一片大森林呢。”青陶笑道。
“哈哈哈,不愧是姐姐的人,得了!谢谢你开解本世子,赏你了!”苏林将腰间玉佩摘下来,扔给了青陶。
“奴婢多谢世子爷。”青陶接了,福身道。
“嗯,回去伺候姐姐吧,本世子有些时候没进来了,去找平郡王说一会话去,他在哪?”苏林道。
“这时候,平郡王该是在马场呢。”青陶道。
“行,那本世子就去马场了,不必你送了。”说罢,潇洒一挥手,就往马场方向去了。
那点子伤,慢慢总会挥洒,为了一个不值得的人,伤久了都是之为自己眼瞎而已。
果然,与燕振岳在马场玩了一下午之后,他累呵呵的回了苏家。
再是有些难受,也不肯露出来,只是心里琢磨着该做些什么。此次的事,本还觉得值得,如今看来……真是一件错事,那么……不如请旨戎边去吧。北漠,就去那个被阿瓦娜害怕的北漠。
有疾风哥在,姐姐和家里应该会放心吧?呆几年回来,年纪大了,也可以正经办差了。
不然,他以后承袭爵位都觉得有愧。
燕子归回来之后,苏棉正等着他用膳呢。
“回来了。”苏棉抚着肚子要起身,燕子归忙过来扶起她:“月份大了以后不好起身了是不是。”
“是呀,不过也没关系啊,习惯了就好,又不是忽然一下子这么大。”苏棉摸摸肚子道:“今儿早上你摸了没有?”
今儿燕子归早上走她照旧没起来,午膳没回来,就是一天没见了。
“摸了,你睡得沉,他们都动了。”燕子归笑道。
“满意了,那女子被你送走,苏林没难过么?”燕子归将她扶着,出了内室,问道。
“不愧是我弟弟,不是个傻子。”苏棉骄傲道。
“哈哈哈哈,好好好,有皇后这般出色的姐姐,自然他不会差,这回你也安心了?”燕子归道。
“安心什么啊,我估摸着,不出几日,他准会请旨戎边,就不知道是南边还是北边了。”苏棉道。
燕子归挑眉:“哦?何以见得?不是说他不至于伤心?”虽然少年动心被打击会难过,可是这也不至于吧?
“他不是为了那个女人,只是……总会觉得愧对你我,看着吧,就这些日子了。”苏棉道。
“既然如此,就南边去吧。本来朕也要安排公孙肃去南边驻守利州的。他上次重伤,身子如今不好。那里适合他养伤,养个几年再说吧。”燕子归道。
“不是说五年之后,公孙肃接替及疾风么?”苏棉道。
“哪里一定那样呢,他如今看着强壮,其实内里亏损的厉害,御医说了,要是不好好将养着,有碍寿数。他为大胤立下汗马功劳,朕不忍心。北漠,他怕是去不得了。”说的简单,将养身子,岂是一朝一夕的事?五年根本不够。
也不能刚养好一些,就叫他去北漠受罪。
不说别的,就是冬日里的冷和一年四季的风,他都受不了了。
苏棉也低沉了一下:“当初初见,只觉得他跟蛮牛似得壮……”
“公孙肃不同疾风几个,跟着朕晚,可是他的功劳,是最大的。朕于心不忍。”燕子归道。
“是呀,他真的是……付出太多了。不过陛下也不必自责,打仗哪有不受伤的?他一身伤痕,可也有一身功劳啊,国公之位,陛下没有亏待他。”苏棉道。
“嗯,就赶着入冬前,叫他去南边吧,修养几年再说,横竖北漠他是不必去了。朕……还有一件事……公孙肃,可能不能生育了。”燕子归道。
“啊?那……”苏棉一惊:“御医说额的?”
“是啊,御医说,他一切与正常人无异,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