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逸深深的困惑了,他又偷偷的从后视镜里面瞄了一眼,心里种下了疑窦。
相对于简逸脑子里的翻江倒海,慕景琛也并不好受。
他将头看向车窗外,外面夜景阑珊,可他的脑海里,摒之不去的,却是刚刚的种种。
当白冉冉温软温热的娇体贴上他的时候,他的大脑里有如烟花绽开,微妙璀璨。
她的薄唇,就好像是一颗好吃的糖果,令他流连忘返。
那晚在套房里的情形,同时也浮上他的脑海,成了无声的诱惑。
慕景琛头痛于这种感觉,虽然脑子里想念着那种感觉,但却在意志上抗拒。
他身上本能的yù_wàng,和理智、意志进行了抗战。
等到这场抗战结束,他浑身已经是汗涔涔。
他打开车窗,让外面的风吹进来,然后侧头,抚摸了下大哲的头,随口吩咐简逸,“返回去,找白冉冉。”
声音粗哑,失去了大部分磁性的质感,但是却不失稳重。
简逸听着他粗哑但是稳重的声音,判断出慕景琛已经没事,他连忙应下,“好的。”
……
夜色阑珊,小风微醺。
白冉冉用手机当镜子,将自己的脸照了一个三百六十度,确定没有划伤之后,才呼了一口气。
“吓死我了,差点毁容呀!”她逃过一劫,不免自言自语起来,也好纾解紧张感。
脸上没伤,腿脚也没事,就是手腕上受了点划伤。
还好伤口并不深。
她不太懂怎么处理伤口,索性就让伤口敞着。
她走了一段路,刚好走到跨海大桥,就停住了。
扶着栏杆,往下看着,下面的波涛,并没有汹涌的感觉,但是也不平静,就好像是她的心情。
无论是哪次见到慕景琛,她总觉得,自己的身体分子在叫嚣着什么,全身上下都透着诡异,但是到底是何种,她无法分辨出来。
是抗拒呢?还是吸引呢?
总之是掺杂着的,是那种让她无法确定的感觉。
这些感觉,弄得她头皮发麻,不知道如何是好。
白冉冉正纠结着,手里的手机就响了。
她瞄了一眼来电,接听下来,不等那边说什么,便堵住对方的话,“文雅俐小姐,我求你别来给我安排相亲了,你大可以认真做你的阔太太,别让我这个不孝女扰了你的好兴致!”
那边絮絮叨叨的说了不少,白冉冉越来越烦躁,她挠了挠头,直接粗鲁道,“当年你抛弃他、利用他!现在还要害他一次?还用他的案子来钳制我!你到底有没有最基本的人性!”
她情绪上头,愤愤的挂了电话,胸口剧烈的起伏着。
桥下的波涛汹涌,百川东流入海,茫茫一大片,她却更加茫然。
她清楚的知晓,自己是个不正常的人,因为她记事的年纪,是二十岁。
也就是说,她二十岁之前的人生,一片空白。
她对自己的认知和认识,全部都来自于别人嘴里。
其中的大多数,就来自,她不靠谱的妈——文雅俐。
她刚刚醒来有意识的时候,就是文雅俐陪在她旁边。
文雅俐给她空白的脑袋灌输了很多东西,可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她很排斥那些记忆。
但是那个时候,她的生活里,处处都是迷雾,她很久都找不到任何的方向,她无论如何,都抓不到文雅俐的小辫子。
直到后来,她才慢慢的发现,这个文雅俐有多么阴险。
这个拜金的投机女人,给自己伪造了一个慈母的形象,而实际上,这个女人用她的虚荣和浅薄,伤害了一个个人。
她是一个空白的人,最亲的人,却在她空白的地图上绘制了假的内容,她是最可悲的人。
她学校里的同学,总取笑她,说她眼大无神,就好像上面有一层迷雾,还怀疑她有眼病。
白冉冉从来不反对那些取笑,因为他们说的很对。
她的人生,都是假的,迷茫的,从她眼睛里面,还指望看出来什么东西吗!
她是一个没有记忆,又被别人无情的操控着的人。
至于别人说她有眼病,她只能说,是她以前哭得太多了。
不过,现在的白冉冉,已经坚强到不用哭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白冉冉的心情平缓多了,将手机揣回到衣兜里,刚想转身继续向前走,隐隐地,就感觉到背后有不明的目光。
“不会这样倒霉吧。”她想到那些社会新闻,开始浮想联翩,咬牙对自己小声说。
在这种夜晚,碰上个流氓抢劫犯什么的,运气也太好了点!
上一次是被人迷晕了,送到了慕景琛的房里,这一次又是什么!
白冉冉历来不是胆小鬼,她做好心理准备,撑起胆子,转了头,往后面看去。
不期然的,就对视上男人的墨眸。
男人依旧坐在车里,一条手臂搭在降下的车窗上,骨节分明的指间夹着一根烟,手上的那颗尾戒,在路灯的折射下,散发出影影绰绰的光晕。
光晕暗淡,隐藏在夜色中,稍有不注意,便会被忽视,看着这样的他,白冉冉突地就想到一句话,男人抽烟抽的是寂寞。
慕景琛这是在寂寞中吗?怎么可能呢,这种事业成功的男人,坐拥无数的财富,也会有常人的烦恼吗?
总之,在白冉冉眼中,此刻的慕景琛,是静态的,也是难辨的。
他的眼神幽暗,目光里面的姿态,对她,好似是审视?
白冉冉研究到这里,不